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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照流光(兄弟年上宠文)(5)

作者:小西雀天 时间:2017-09-10 22:19 标签:甜文 兄弟 宠文 年上 武侠

  子衿从壁橱里取了绿豆糕给他:“卖相不好看,不过味道还可以,先填填肚子。”
  纪明尘接过去尝了一口:“像是姨母做的。”
  子衿嗯了一声:“我做的。”打开锅盖往里丢青菜与排骨。
  “姨母她……”
  “过世了。”
  纪明尘没有再说什么,只把一块绿豆糕递到他嘴边。子衿就着他的手咬了半块,含糊道:“你自己吃吧……诶,你少吃一点,要吃饭了。”
  等面出锅,清凌凌的汤上飘着几吊碧绿色的小青菜,清清爽爽;摆在上头的红烧排骨散发着葱姜八角的香味,红得热闹。子衿原本是打算炖排骨面给小醉补补身体,但既然纪明尘将人带走,想来比他照顾要更妥帖周到,也不用自己送菜,这食材便成了他在这里的最后一餐,做给云中君纪明尘食用,自然要给他加点油星子,不然太素淡。
  子衿生怕委屈了哥哥,将排骨都堆在他那碗面里。可纪明尘连说有股骚味,全拨给了他,子衿难免失落。他这是给人养病的肉,哪里会不舍得钱,又可劲地往里加香料,只想博他一声彩。只是他做的再好,在纪明尘眼里也不算什么。纪明尘的吃穿用度哪里是常人可比,他这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了。
  “嘴那么刁。”子衿轻声数落。
  纪明尘嘴上说不好吃,吃完自己那一碗,却巴巴地盯着他的汤。
  “我就知道,肯定吃不够。”子衿将剩下的汤汤水水过给他,还给他装了一笼绿豆糕,回去路上吃。
 
 
第四章 云中君嘴不够甜
  下午两人回到云中阁,纪明尘将他丢进玉华汤里好好从头洗到脚,又拉他自己去一屋子新衣服里挑自己喜欢的。子衿重新做回了他的云中阁二少爷,说不欢喜那是假的,站在镜子前兴头冲冲地理头发:“我的冠呢?”
  他业已成年,既是士子,便要加冠。
  纪明尘一直在他身后看他换装,此时用月白色的发带将他泼墨般的长发闲闲挽起:“就这样。”
  “这算什么?”
  “你是男宠,束什么发。”
  子衿这下可翻脸了:“你没说我回来还是男宠。”
  纪明尘道:“认祖归宗又不是小事,你也要给我时间,让我准备准备。”
  子衿心道准备你个头啊,就会欺负人。
  纪明尘又道:“若是我表哥知道你回来了,保准没好事。你先委屈几日。专宠的男宠比二少爷神气多了,谁都不敢得罪你。”
  子衿目瞪口呆。他算是看出来了,纪明尘就是拿他寻开心。他要有点骨气,当下就要脱了衣服回去了,可他被玉华汤一泡更是浑身骨头都酥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甩袖便走。
  纪明尘拽住他:“去哪里?与我去剑室。”
  子衿像是烫到一般甩开了他的手:“我不去!”
  纪明尘道:“你这几年太荒废了。王洛君虽然也是排得上名号的高手,但是论天资决计比不上你,又志不在剑道,你在他手下毫无还手之力,说不过去。”
  子衿道:“我也志不在剑道。”
  纪明尘呵斥道:“说什么混话。”
  子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他心意已决,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我是男宠,哪家男宠习剑的?手心里磨出老茧子,那就失宠了,是不是呀云中君?”说罢在他手心里轻轻一骚。
  纪明尘脸都红了,半晌挤出一句“随你”。
  子衿哈哈大笑,回到祠堂里给父亲上了香,又给列祖列宗磕了头。家谱供在案上,他翻开一看,自己的名字分明曾经被涂抹掉了,但是后来又被人用歪歪扭扭的字迹添了上去,那鸡爪刨出来的字,除了纪明尘不做他想。子衿暗笑:“他早就把我认回来了!还搞这么神神秘秘的。”心下熨帖不已。这时候他瞥见父亲的名讳旁也有一大块污渍,又心想:纪明尘怎么搞的,把家谱弄得乱七八糟,改天好好说说他。
  从祠堂回来,子衿闲来无事,躺在床上看了一下午的《神龙传奇》。待深更半夜,才等到纪明尘回来。
  纪明尘见子衿神采奕奕地盘坐在床上嗑瓜子看闲书,难免要说道:“不务正业。”
  “我是男宠啊!”子衿理直气壮,“你见过哪家男宠是有正业的?不就是躺在床上等主子临幸么?”
  纪明尘正宽衣解带,听闻此言手势一顿:“那你倒是把腿岔开。”
  “诶呀云中君你亏大了,我是个不务正业的男宠!”子衿往床上一摊,两腿搁在墙壁上,头下脚上地自己跟自己玩儿,“你呢?你怎么这么忙?是因为王洛君死了的缘故么?诶,你看你,一言不合就杀人,现在后悔了吧。”
  “我是为了谁?”纪明尘躺进被窝里,拿过案上一本《左传》横在膝上,“让你放赖几日,以后白天与我一道处理门中事务,下午去练剑。”
  子衿连说“我不”。
  纪明尘伸手一推他的脑袋:“那你想怎的?混吃等死?”
  子衿翻了个身,支着下巴,修长洁白的小腿交叉着在背后一晃一荡:“你不养我么?我不是你最宠爱的禁脔么?我这么快就失宠了么?你好花心呀!”
  纪明尘扫他一眼:“我只养干正事的男宠。”
  “想不到啊纪明尘,多年不见,你的袖子竟然断了!”子衿看着他,一脸新鲜,“怎么着,真养过小男孩子啊,啧啧。”
  纪明尘拿起书就打他的头。
  子衿连连喊停:“好好好我错了……别打了……再打我翻脸了啊!……纪明尘!”
  纪明尘翻身就睡,不理睬他。
  子衿道了句“阴阳怪气”,也顾自卷被子睡下,跟他背对背。
  过不了多久,身后窸窸窣窣似有动作。突然之间颈边一热,纪明尘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呢?”
  “你想吓死我啊!”子衿抄起枕头就暴打他的头。
  他们小时候成日打架,你半个月前拍我一掌、我去年冬天踹你一脚,一笔笔算得门清,真可谓亲兄弟明算账。此时子衿撒野,纪明尘条件反射,一跃而起就要揍他。子衿看他扑过来,心下大叫一声不好,现如今自己如何打得过他?抱着枕头在床上连滚带爬、四处乱窜。然而纪明尘倒不曾仗势欺人,只是东扯一下他的头发、西掐一把他的腰。两人玩闹一阵,子衿体力不济,被他制着双手按倒在床上。一时间两个人都停了笑骂,塌上只留下彼此的呼吸声。
  子衿挣了挣,纪明尘不放,不依不饶地追问他:“你呢?”
  “什么你呢我呢?”
  纪明尘斟酌了一番,问:“你可有相好?”
  “海了去了!”子衿臭不要脸,洋洋得意,“我长得那么俊,姑娘们喜欢不死我!要不然我一个穷算命的怎么置得起屋?我可不是瞎吹牛,每天早上找我算命的丫头小姐,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纪明尘脸一黑,手上更是用力:“你就到处厮混!”
  “我也想早日成家立业,可我穷啊。买处遮风挡雨的屋檐再加上一人吃饱,已经心有余力不足了,再养个大的、几个小的?养不起养不起。”说到此处,他突然福至心灵,朝纪明尘谄媚道,“哥哥,你不是要帮我定夺终身大事的么?快帮我解决一下呀!顺道连我一大家子一起养了。”
  纪明尘脸更黑:“我还没有成家,你急什么?”说罢垂了眼睛轻声嘀咕,“你是我的男宠,结什么婚。”
  子衿被他提醒,登时演了起来:“诶呀,云中君你这样压着我,是不是想临幸我呀?我手好痛啊!你比王管事还不懂怜香惜玉。”
  纪明尘松开手,揽着他转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躺在床上。
  “听说你要娶宋家公子,是真的么?”子衿早想问他了。这两天云中阁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他十分好奇。
  “假的。”纪明尘否认得干脆利落。
  “诶,可惜了。你可赶紧的,先解决你自己,再来解决我。”子衿摩拳擦掌。他是庶出弟弟,没道理他比纪明尘还先成家。“你有什么相好的没有?”
  “你啊。”纪明尘指节分明的手指缠着他亵衣上的束带。
  “哇,云中君找不到老婆,夜夜和自己的兄弟同床共枕来凑数,真是禽兽不如!”子衿毫不犹豫地嘲笑他。
  纪明尘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神色惨淡。
  子衿想他是这么大把年纪还打光棍,寂寞难耐,也有些心疼了,轻轻拨开他的额发,掐着他的下巴左右翻看他那张俊脸:“怎么会呢?我家哥哥样貌虽然不及我,那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娶不到老婆呢?”
  纪明尘看他夸人还要顺带夸自己几句,冷冷瞥他一眼:“我老婆死了。”
  子衿撑坐起来:“就是这样!你看!就是这样!你嘴那么毒,根本不会哄人,姑娘们才不喜欢你。他们喜欢我这样的。”
  纪明尘道:“我嘴还不够甜么?”
  子衿震惊。
  纪明尘小时候何止是嘴不甜,他一开口都能把爹气死。同样一句话,子衿说来正常得很,纪明尘说来就像顶嘴,配合着他那张桀骜不驯的冷脸,简直就是在脑门上写着“讨打”两个大字。
  这样的人,对自己的评价竟然是“我嘴很甜”,子衿简直要被他笑死:“你嘴哪里甜了?你嘴甜一个我看看。”
  纪明尘沉默半晌:“我爱你。”
  子衿哈哈大笑:“一上来就是这三个字,人家才不信你呢!你要先夸她漂亮。”
  纪明尘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好看。”
  子衿问:“真敷衍,哪里好看?”
  纪明尘伸手,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眉眼:“这里。”
  又顺势往下,扫过他笔挺的鼻梁:“这里。”
  最后停落在他柔软的唇间,流连忘返:“这里。”
  子衿唬了一跳,只觉得灯光下纪明尘的眼睛既深且沉,不复往日里的冷厉,却是要把人溺毙的温柔与缱绻。
  “厉害啊!”他掀被子躺下,闷闷道,“我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过了一会儿,又突然转身,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用手指,我会直接用吻。”
  纪明尘嗯了一声:“多谢提点,下次注意。”
 
 
第五章 小嫂子,我是你的小叔叔呀(一)
  第二天起来,纪明尘分派子衿一桩事做:“你将那些男宠尽数遣走。”
  子衿连声说好。后院争宠,家长里短,他最喜欢了,当下赶到偏院中,与他的好姐妹话别去。
  这些男宠这几日也听见了风声,说云中君对子衿一见钟情,为他争风吃醋不惜杀了王管事。原本他们也是将信将疑,此时见子衿衣锦还乡,一群人炸开了锅。
  有姓格直爽、怎么看怎么不像男宠的:“子衿兄弟!苟富贵勿相忘啊!”
  有将男宠作为终生事业以至于眼酸不已的:“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儿。要论床上功夫,可不及我,他日必让云中君知道我的好处。”
  有战战兢兢、笼着屁股的雏儿:“子衿哥哥,云中君在床上凶不凶?疼不疼?会虐待人么?”
  子衿与他们厮混几日,早已与众人打成一片,从前做什么、为什么来云中阁卖屁股,统统了如指掌。当下就安排好:逼不得已误入风尘的,有难帮难,说到底总归是钱的事,纪明尘有的是钱;若是自己送上门,想爬云中君的床求个富贵,那可对不起,他是我纪子矜的了,你们领了钱,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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