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有话说(3)
“别……”师偃雪扶住后腰,微微仰起头,汗沿着修长白皙的脖颈落下,他开始庆幸自己先见之明封了风听澜的眼识,否则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定会尽数落在风听澜眼里,长辈的体面岂不全无。
师偃雪喘了片刻,指尖颤颤捏了个神诀,哆嗦着咬红的嘴唇念了段心法,小腹骤紧,身下风听澜一个挺身直入最深处,丹田气海顿时被搅弄开来。风听澜分明听见一声剑吟,清亮长彻,庚金灼烫沿着龙根缓缓渡去。与此同时,大股龙精连同元阳倾泻,淋满剑身。
师偃雪脸色煞白,湿淋淋身子缓缓滑落,整个人伏在风听澜胸膛上,阖眸喘息。好在龙族元阳精粹,否则就他折损的这一缕庚金,够他修养上万年了,互取有余而补不足,双修之法果真玄之又玄,两人合力,大有裨益。
风听澜将庚金融于己身,曾被重创的神魂在一点点愈合。师偃雪单手撑在他胸膛上勉强抬起身,哑声道:“成了,你好好调息一下……”话未说完,只见捆缚在风听澜手腕腰身上的锁链瞬间断裂。
“师偃雪。”风听澜声音喑哑,墨色双眸渐渐映出师偃雪被汗水湿透泛白的脸。
师偃雪脊背微凉,直觉告诉他,得赶紧走。他这边心神一动,缩地成寸,转瞬已至殿门口,还没摸到门槛,只听身后一声龙啸,接着整个人被飓风掀翻在地。红衣墨发铺满地面,师偃雪衣衫散乱,胸口被一只巨大龙爪按住。
“想走?”龙尾紧紧缠绕住师偃雪,两根巨大的玩意儿擦着他的双腿。师偃雪闭上眼,强作镇静道:“不走,你先把真身收起来。”
残存的庚金之气在风听澜识海里乱窜,这缕天下至坚的灵息实在桀骜难驯,风听澜迫切的想要从师偃雪身上得到更多的安慰。冰凉的玄色鳞片把师偃雪双腿磨得通红,方才承接的龙精沿着红肿的后穴流了出来,风听澜金色的竖瞳变得愈发迷蒙,理智荡然无存。
“听澜!”师偃雪惊叫出声,死死攀住龙尾。风听澜如今现得是真龙形态,却非本体,倘若本体出来这座大殿也容不下他。饶是如此,真龙形态依旧比之人形来说要大得多,足矣让师偃雪死去活来了。
……
阵阵龙吟从观澜殿传出,片刻后,紫霄天庭上所有的神兵利器都跟着颤抖嗡鸣。
紫霄大殿,天帝震惊地握紧自己手中的轩辕弓,一时无言。
芫辛天君安抚了腰间的玉萧,回头问天帝:“这是怎么回事?”
天帝无奈望向观澜殿的位置,心情十分复杂:“天下神兵想要救主……”
第4章 摊牌
观澜殿里一片狼藉,出自织仙之手的银红灵绡成了丝缕碎布,散落了一地红。银灯烛台翻倒,夜明鲛珠滚在角落,汉白玉石的床栏碎成数块,满床云被皱得一塌糊涂。
风听澜仰面躺在床上,面如死灰,脑子里翻来覆去只剩下一句话:“完了,一切都完了。”身旁师偃雪还在昏睡,他背对着风听澜,整个人都蜷缩到了床角,身上惨不忍睹,满是被龙鳞刮出的青紫痕迹,至于大腿内侧,腰身,胸口这些细嫩皮肉已经渗出血红。
风听澜心里难受极了,但还是伸手化出一件玄青龙纹的长袍轻轻盖住师偃雪赤]裸的身子。
师偃雪被身边动静惊醒,眉心微紧,缓缓睁开眼,正对上风听澜一副死了老婆的样子。
“你怎么了?”师偃雪开口,声音沙哑不成调。他忍不住低咳起来,这一咳不得了,又扯动了身下伤口,疼痛钻心,两眼一抹黑,缓了好半晌。
风听澜悲戚道:“我脏了。”
师偃雪气得牙痒,昨晚他险些被折腾死,除了当年神魔量劫造下杀业太重,被天道反噬劈裂剑身,他还从未吃过这样的亏。心甘情愿渡这傻小子是一码事,被按着差点做断腰,灌了满肚子**就是另一码事了。
风听澜看着师偃雪苍白的脸色,心里也是愧疚:“我会补偿你的。”
师偃雪靠在床角,身上裹着风听澜的玄青外袍,胸口满是斑驳青紫,他微微垂下眸子,冷清清问道:“你说说,如何补偿本座。”
风听澜耷拉着脑袋,蔫蔫道:“神君尽管开口。”
师偃雪道:“本座要你一只龙角。”
风听澜:“……”
师偃雪:“是不是玩不起。”
风听澜脸色惨白,一咬牙化出元神龙角,劈掌去断。师偃雪额角一紧,弹指一道剑气打开风听澜的手,道:“傻孩子。”
风听澜手腕被剑气撞红,艰难道:“我欠神君一缕庚金,该还。只是我心里有人了,这桩亲事,恕我不能从命。”
师偃雪愣住,许久才回过神,问道:“心有所属?”
“是。”风听澜眉眼间几分落寞,昨晚最后失控的是他。
师偃雪沉默半晌,直起腰道:“这事,当怪本座。是本座事先未曾问清楚,庚金是救命之物,既答应了你父皇,给你便是应当的。我等问道仙身,双修也不过是修行罢了,不必耿耿于怀。”
风听澜有些惊,心里更是惭愧道:“怎敢承神君大恩。”
师偃雪倚在床角,淡淡道:“无妨,只是你方才说要补偿我一二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神君尽管吩咐。”风听澜感动道。
师偃雪一笑,轻轻挑起眼尾,苍白的唇角抿做一线,轻声道:“老实站着别动。”
风听澜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师偃雪掌心一番,昨夜的噩梦那把戒尺它又来了!
“神君!”风听澜大惊失色。
师偃雪手起尺落,啪的一下狠狠打在风听澜屁股上,无情道:“敢折腾老子,反了你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白月光带着他的剧本来了
第5章 囚仙
风听澜走出大殿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外面排队准备侍奉的仙娥一个个脸色通红,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不要打扰神君休息。”风听澜咬牙切齿地吩咐了一句,心里又恼又羞,拂袖离去,直奔观澜殿外的扶摇山。
扶摇山上共有九十九道禁制,皆是风听澜亲手所下,为了囚住他的心上人。如今他将禁制全数解开,一步步走上了山。
山腰有座青瓦琉璃楼阁,隐在缥缈山雾间,风听澜站在楼外抬头,看到倚栏拭剑的人。那人一身云锦白衣,袖口是湛蓝花纹,随着山风拂过,仙姿玉映。风听澜神色有几分恍惚,竟隐约想起师偃雪。一念起,又赶紧摇头忘掉,他怕不是被师偃雪打傻了,怎能将其与眼前人混为一谈。
“师父。”风听澜抬步一瞬出现在楼上人面前,语气里满是难过。
“我不是你师父。”霁轻云麻木地重复道。
风听澜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到他身边挨着坐下,而是在五步之外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许久,霁轻云方察觉到不对劲,停下拭剑的手,疑惑地看了风听澜一眼。平日里呼风唤雨的二殿下,如今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站在他面前。
“殿下怎么了?”霁轻云虽然厌烦风听澜蛮不讲理的纠缠,但仍是出于礼貌地询问了一句。
风听澜眼睛一酸,单膝跪在霁轻云面前,攥紧掌心,咬牙承认道:“师父,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霁轻云避开了些身子,道:“我不是你师父,你做了什么与我无关。”
风听澜脸色苍白,苦笑道:“我知道师父气我将你囚在此处,只是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纠缠师父了,山上禁制已解,师父若不想留,便可离去。”
“你……你此言当真?”霁轻云有些狐疑地退后两步。
风听澜心里酸楚,道:“我何时骗过师父。”
霁轻云想了想,的确如此,只是不解道:“殿下怎么忽然想开了?”
“如今的我已经配不上师父了。”风听澜满心绝望后悔,却也无可奈何道:“从前我想着,只要把师父关在此处,日久天长,师父总有肯正眼看我的一天。可昨日……我一念之插与旁人合籍双修,自知是负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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