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卖后,我被龙傲天……[西幻](13)
驽尔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很明显对“朋友”这个词感到有些不适应,可能他常年的刺客生涯,令他无法去拥有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
塞罗跳下床,蹲到驽尔身边,抬起头望进他的兜帽:“我没有‘朋友’,驽尔愿意做我‘朋友’吗?”
他悄悄叠起手指,祈求幸运女神原谅。事实上,塞罗有一大帮狐朋狗友,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像驽尔这样,让塞罗衷心感受到亲切。
“好。”驽尔回答得有些勉强,不过究竟还是答应了。
“那好,你现在是我朋友了!”带着得逞的笑容,塞罗坐到驽尔身边的咖啡桌上,晃动两条小腿,“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那么我们第一步就应该分享彼此的秘密。关于驽尔的事情,我都想要知道!”
“……”回答他的是一个不太和善的眼神。
塞罗吐了吐舌头,没有立即问他问题,而是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为了公平,我们来赌一把,”他取下脖子上的小袋子,从里面掏出陶土硬币,“我们轮流掷硬币,海螺那一面朝上,你来问我;迎春花那一面朝上,我来问你。”
“我建议你戒赌。”驽尔冷冷地说。
“嗨,别这样!”塞罗讨好地把爪子搭上对方肩膀,“大不了让你先抛!拜托,拜托,拜托,拜托嘛!我们来试试这个吧!不然你是打算出去,到外面去吗?我想金牙的人还在下面没走呢!”
“……”驽尔盯着他看了好久,塞罗尽量摆出一副真诚的小模样,满怀期待地盯回去。
十分钟后,陶土硬币在还带着塞罗体温的桌子上转圈。塞罗伸手一把摁住它,“你猜会是什么呢?”他慢慢抬起手,从指缝往里瞧。
驽尔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他还是那副生人勿进,冷漠得要命的模样。可对于塞罗,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跨出来一大步。他感觉到尴尬,塞罗也是那样。他们都不太擅长应付这种事情,驽尔向来以沉默和冷脸来应对,塞罗正好相反,他嬉皮笑脸。
“啊,是海螺。”塞罗松开手,把硬币展示给驽尔看,“好了,你来问我吧!任何问题都可以,我什么问题都会老实回答,而且不会说谎。来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不能闭嘴?”驽尔说。
这也算个问题!塞罗内心疯狂地咆哮,如果不是看在驽尔刚刚帮过自己,而且他还说他们已经是“朋友”,塞罗肯定要冲驽尔发火。塞罗深呼吸几口,好不容易才保持住脸上的笑容:“因为你不说话!我说现在应该我抛了!”
“无趣。”驽尔说。
“赢了就要跑,那可不行!”塞罗急得脸蛋发红,“你可不要耍赖啊!”
“一直输还要赌,”驽尔简单粗暴地评价,“真搞不明白你。”
“就是因为一直输,所以才要赌下去啊!”塞罗微微眯眼,嘟着粉嫩的嘴唇,满脸都是不悦,“难道你不想把输掉的都赢回来吗?”
“不想。”驽尔简单干脆地回答,“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游戏结束了,男孩。”
“啊?!”塞罗猛地明白过来为什么,他抓住站起身要离开的驽尔,死死拽住对方胳膊不松手,“你怎么又耍赖啊,这是破坏规则!”
看他惦着脚尖,仰着脑袋,拼命往自己身上凑的样子,驽尔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毫不怀疑,这家伙要是有一条尾巴,现在肯定在屁股后面甩得十分欢乐。
“我是不会抛硬币的。”驽尔结论道。
“好吧,好吧,不想就算了。”驽尔做了个可怜巴巴的哭相,“驽尔不拿我当朋友就算了,就算只是我单方面也好,我也拿驽尔当朋友的!”
驽尔站在原地,长臂一伸,摸到桌子上的硬币,抛向空中。
陶土硬币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地落在桌面上。
是迎春花。
“好了,这是你的回合。”驽尔无奈地推开小猫一样挂在身上的塞罗,心里暗自评价这家伙的黏人程度堪比太妃糖,“你有什么问题,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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驽尔:你怎么像只小奶狗一样爱撒娇?
塞罗:咦,咦?有吗?(因为是你我才撒娇的啊)
另外:我画了塞罗的人设!(大头)
放在围脖里面了。
我的围脖:晋江长歌幻梦,好奇他长什么样子的,可以去我的围脖看看呀。
另外一说:
塞罗这个名字,来源于西班牙语。写作cero
驽尔这个名字,来源于丹麦语。写作nul
两个词都有“零”这个意思。
所以实际上,他们的名字意思是一样的。
因为设定小塞罗是南境人,所以就用了南欧的西班牙语。
设定里驽尔在北方,所以就用了北欧的丹麦语。
驽尔听见塞罗说自己是失去一切的人,不由得想起来自己,所以有点移情,还有同理心。现在驽尔对小塞罗有点好感,加上小塞罗确实是可爱。
第10章 为什么蛇会咬自己尾巴(五)
“蛇为什么咬自己尾巴?”
塞罗双眼亮晶晶,闪烁着好奇的微光。他挂着满脸的天真纯洁,尚未退却婴儿肥的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中只有求知欲。
可驽尔的脸拉了下来,隔着面罩都可以感受到他的警惕。他的手指不着痕迹地轻抚上腰间的匕首,隐藏在兜帽阴影之下的双眼锐利地审视着提问的人。
“蛇为什么咬自己尾巴?”塞罗又问了一遍,他发现了驽尔的那一点小动作,双手摁住对方的胳膊。以一种无法获得正确答案绝不善罢甘休的语气缓慢坚定地重复。
“蛇,为什么,咬,自己,尾巴?!”
“有什么目的?”驽尔以肉眼无法看清的动作,反手抓住塞罗手腕。
驽尔的动作太过于、迅速,即使是打遍这条街没对手的塞罗也没有看得很清楚。他处于本能反击,胳膊往对方手下探去。
可能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反抗,也可能是其他原因。驽尔在一瞬间愣了愣,塞罗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带着驽尔抓住他手腕的胳膊往后扭,动作灵活得像只猫。
“我只是想知道啊!”塞罗笑嘻嘻地贴上驽尔后背,双手抓住他强壮的小臂,踮起脚尖将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既然驽尔想要和我成为朋友,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吗?”
“那是你单方面决定的。”通常情况下,被这样扭住胳膊只会跌倒。可驽尔依旧站得笔直,似乎扭伤关节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存在。
刺客的身体轻盈得超乎塞罗想象,以被逮住的小臂为中心,驽尔做出了人类无法办到的后翻。他踩住塞罗身体的腿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像他这样的个头,体重竟然和一片鹅毛差不多。
塞罗吃惊不小,放开了抓住驽尔胳膊的手。再次对上驽尔那张愠怒面孔时,他知道自己闯祸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塞罗连连道歉,挂着满脸的可怜和无助,“请原谅我!”
他得到的回答是被粗暴地扔上了床。老旧的床板发出哀鸣,塞罗揉着摔在床上隐隐作痛的后背,勉强挣扎着坐起来。下一秒,他又被驽尔无情地摁了回去。
还是用膝盖摁回去的。现在,驽尔的重量又回来了。他单膝顶住塞罗的胸口,居高临下的眼神比花岗岩更僵硬,比冰块更寒冷。塞罗整个人陷入床被当中,小爪子无助地扒拉住对方有力的大腿。
施加在他身上的重量超过一头牛,让他喘不过来气,脸憋得通红。
“到此为止了。”驽尔伸手摸上腰间匕首,银光在空中一闪,“男孩。”
眼睁睁那把匕首慢慢地靠近,塞罗用尽最大的力量拼命从胸腔里挤压出几个音节:“纹……纹身……见……见过……其他……人……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