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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雄虫被迫养家[虫族](24)

作者:我怀 时间:2021-06-05 08:18 标签:甜文 星际 种田文 虫族 未来架空

  顾遇现在一点腔也不敢开,抱着自己的琴箱和那束已经有些蔫了的花枝,低眉顺眼,看起来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伊如果看了,绝对不信就是这孙子把他按在地上,朝他俊美的脸蛋使劲□□,要多心狠辣有多心狠辣。
  陆沉对自家雄主的认识非常清醒,清楚他只是因为心虚,现在老实一会儿。
  回去就原形毕露。
  果不其然,一回家里,刚关上门,把琴箱和花一放,胖乎乎还在两虫脚边转悠着,催促他俩换拖鞋,顾遇已经一把扑进了陆沉怀里,把坐在轮椅里的高大雌虫抵压在了靠背上。
  他渐渐懒散地滑下,半跪在轮椅前,软乎乎的白毛脑袋埋进陆沉怀里。
  陆沉被雄虫扑了个满怀,已经习以为常,双拥住雄虫上半身,神色十二分的淡定。
  顾遇白毛脑袋动了动,声音闷闷地从陆沉怀里传来:
  “我主动坦白!”
  “今天那个金发雌虫就是帮我找到工作的校友,我和他清清白白,除了工作外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沉没有说话。
  顾遇只感受到他微凉的修长指尖,轻柔地穿梭在他发丝间。
  顾遇“唔”了很长一声。
  他还是老实交代算了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唔,我刚刚想起来了,他好像还算是我的初恋?就是当年也没谈多久就吹了的那种。”
  “刚巧我现在找工作遇见了他,他帮了我又请我吃饭,我不答应也说不过去。但我对他绝对清清白白,一点其他的想法也没有……”
  “你也知道,我是那种不怎么记事的虫。当年的事如果不是他提起,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顾遇的求生欲达到了史上最高。鬼知道他就出门找个工作,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多破事。
  对一只懒到不想动弹的虫来说,应付今天这些破事已经耗去了他所有精力。
  他现在只想静静赖在陆少将怀里,汲取他的温度,疲惫了一天的心情全然松懈。想到什么说什么,什么也不隐藏,什么也不逃避。
  陆沉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他静静地说。
  顾遇从他怀里仰头。门口的灯还未来得及打开,室内一片昏暗,只有月光从窗外淡淡地照入。
  陆沉垂眼看着他,一贯黑而沉的眸子在月光下也柔和下来,那温柔的眼神熨进了顾遇鼓动的心脏里。
  “我知道他叫爱尔维斯。”
  陆沉静静地说。
  “是你的初恋。”


第15章 遇遇
  顾遇愣了愣,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你知道他叫爱尔维斯?”
  陆沉笑了,骨节分明的指穿过他的长发。
  “雄主,和你刚认识时,我对你的过去便不是一无所知。”
  决定去喜欢一个虫时,陆沉希望做到万无一失。
  他能从一个低到烂泥坑里的雌虫爬到现在这一步,全靠的是万无一失的理性。
  在彻底摔下来之前,那场克斯星叛军之战,陆沉对战局的把控也是万无一失的。
  但他没算到甲被虫动过脚。
  他没做到万无一失,彻底摔了下来。
  这算是陆沉万无一失的理智下出现的意外,是他没有算到的意外。除此以外,陆沉没有算错过一步,做出任何一个不能保证万无一失的选择。
  顾遇是唯一一个例外。
  这是他明知可能会失败,败得一塌涂地的可能性还非常之高,仍然选择背弃万无一失的理智,做出的选择。
  *
  刚认识顾遇那一会儿,陆沉就派虫将他的一切底子查了出来。
  家世,亲属,感情经历。
  其尤以雄虫在大学那段肆意风流、隔一月一换男友的经历格外光辉,引虫瞩目。
  陆沉当时看完后,花了他有生以来最长的时间思考做出一个决定:是否和这只看上去就像渣虫、且按经历几乎可以断定为渣虫的白发雄虫,继续接触下去。
  陆沉有阴影。
  童年的经历几乎可以影响一个虫接下来的一生。
  陆沉不想活在过去,但他的确还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那个记忆里高大的雄虫,指挥雌虫举起长而粗的鞭子,朝他和他的雌父打来。
  一鞭又一鞭。
  鲜血淋漓。
  年幼的他哀嚎着“父亲,父亲”,被打得没有生息的雌虫回应不了他,高高在上、坐在不远处的雄虫明明可以回应,却拒绝回应他。
  一股带着咸味的凉水浇来,他被绑在冰冷的柱子上,腥甜味漫入嘴里,是他自己血的味道。有粗大的针管插入他纤细的臂,血液流失的感觉格外清醒。
  “这个杂种还用验血吗?”雄虫的雌君声音尖利。
  “肯定是这个贱奴不知勾搭了哪家的雄主,活活打死都算雄主您对他们心善!”
  那是一场无理由的虚构。
  仅仅因为他的雌父曾以雌奴之身,得了他雄父一段时间的宠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后来即便化验结果出来,证明一切都是构陷,这段丑闻已经被闹得沸沸扬扬。
  雄虫的名誉,与一个低贱的雌奴和他低贱的雌虫儿子比起,谁更重要。
  那只雄虫,理所当然选择了前者。
  陆沉对那个家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雷电交加的暴雨里,雨砸在他身上脸上,混杂泥土的腥味。
  他的雌父跪在大门前,求雄虫饶恕他的罪过。头不停地在泥土里磕着,陆沉至今印象深刻,他亲眼所见,一只雌虫可以对一只雄虫卑微到何种地步。
  那只雌虫,还是他的雌父。
  可即便如此,那扇大门仍死死紧锁,再未打开。
  陆沉也再没有回过那个家。
  在十五岁考入帝国国立军校后,他将屈辱、仇恨、肮脏的过往全抛在了脑后,眼里看见的只有军功、军功和晋升、晋升。
  偶尔在军他也会听其他雌虫谈论起雄虫,谈论自己如何努力赚取军功,争取将来有资格嫁进一个雄虫家去。
  比起亚雌,一般雌虫更难入雄虫眼。而比起那些工作稳定的一般雌虫,作为军虫想入雄虫眼,更难上加难。
  但陆沉不理解,一个火坑为何还有这么多虫争着往下跳。
  他对雄虫的印象已经深植在童年的阴影之上。
  不过是生理上的需求罢了,陆沉想,理智克制不了,找个雌虫不也一样?
  虫族雄雌比例严重失调,那么多雌虫找不到雄主,还不是一样有跟雌虫搭伙过日子的。
  就算将来想要孩子,还不是可以去向帝国政府申请分配雄虫精子,再移植到雌虫生育器官里培养。不一样是怀胎十月?
  对一个虫低声下气,乞求他的一点爱和怜惜,陆沉实在无法想象那会是自己。
  但在他二十二岁升为少将,授封绝无仅有的“帝国骑士”勋章那年,上流阶层觥筹交错、虚伪应付的宴会上,陆沉遇见了顾遇。
  后来调查清楚顾遇的底细后,陆沉花了一天时间与自己做斗争。
  要不要和这个雄虫继续接触下去?
  他很可能会爱上这个雄虫。也很可能在未来某一天被他厌弃,如同他过去隔一月一换的男友一样。
  那一切犹豫,在得知顾遇即将满二十岁,被帝国强制婚配的消息,选择了孤注一掷。
  在那个虫生的岔路口上,陆沉做
  出了迄今为止唯一一场豪赌。
  赌注的两个天平上,赢了他就是国王,输了他将是一无所有的乞丐。
  *
  顾遇眨了眨眼,后知后觉从陆沉没头没脑的话里悟出了点味道。
  和他刚认识时,陆沉对他的过去便不是一无所知?
  陆沉的指在他发间穿过,垂着幽深的眼睑,问他:“我是不是很可怕?”
  顾遇与他对视着,顿了顿,起身,一把将陆沉拦腰抱起。
  陆沉抱住了他脖颈,身体紧贴着顾遇滚烫的温度,一时有些意料不到。
  胖乎乎还在顾遇脚边转悠,催促他快换拖鞋。顾遇直接脱掉鞋子,穿着袜子踩在木质地板上,穿过门厅,来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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