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玩家[无限](50)
月伢放下勺子,严肃地和平头说:“快脱掉上衣!”
平头被他突如其来的要求吓了一跳,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在开玩笑,什么都不问就开始脱衣服。但是这衣服属实有点小,他脱到一半卡住了,只能去解纽扣。
“这衣服是我亲手缝的,你不喜欢吗?”哀怨轻柔的女声响起,两根惨白的手指从纽扣里钻出,凶狠地扎进男玩家的胸膛。
鲜血瞬间就冒了出来,平头惨叫着趴在桌子上,背后突然长出两只奇长的手臂,附近的人受到惊吓,扔下早餐就跑。
“鬼裁缝!鬼裁缝又出现了!”
平头心生恐惧,背着两只手走向人群:“快帮帮我……”
他这会儿像只变异蜘蛛,npc们被他吓得有多远跑多远。
鬼裁缝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他们不会救你的~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拉一两个人陪你一起死呀~”
平头不追了,忍着痛苦去解纽扣:“我又不是变态,干嘛要听你的?”
刚才一片混乱,月伢取出摄像机后一直没能聚焦,现在平头停了下来了,场面也平静了些,他马上对着平头按下快门。
“喀嚓——”一声轻响,纠缠着男玩家的鬼手瞬间消失。
月伢没有开闪光灯,玩家们甚至没注意到他在拍照,自然没把他和鬼裁缝的消失联系起来。
“鬼裁缝呢?”
“突然就不见了,走了吧?”
平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的鬼手都不见了,只有胸前被扎的血洞还在滋滋冒血,他摸向背后,确定没有手之后才放心地瘫在地上,释放恐惧和压力。
阿海和梨花离月伢近,总觉得鬼裁缝的消失和他有关。
梨花悄声问:“月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月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别声张,陈望可能就藏在npc里,他不想暴露这件事。
同伴们默契地安静了。
月伢看着桌上凉了的早餐,叹了口气,凤娟啊凤娟,你可真会挑时间。
玩家们还在讨论鬼裁缝现身的事,月伢已经低调地带着鬼裁缝回了房间。
三个同伴紧紧跟着他,还贴心地关上门。
狭小的房间里,月伢拿着摄像机坐在椅子上,几个同伴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无形的紧张感在他们之间蔓延。
月伢打开刚才拍摄的照片,这张照片里没有平头,只有鬼裁缝,她披散着长而直的头发,蜷缩在地上。注意到来自外界的目光后,鬼裁缝以怪异的姿势在地上爬动,突然把脸怼到屏幕前。
代入感太强,玩家们感觉脸被鬼贴了一下,脸颊凉浸浸的。
“一上来就那么刺激吗?”阿海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快跳不动了。
灯笼吸了口凉气:“相机把鬼…封进去了。”
梨花眼睛瞪得很大:“难怪鬼裁缝突然消失了,原来是被弄进摄像机里了!”
“放我出去!”鬼裁缝猛力拍打屏幕,摄像机随之震动。
同伴们看得心惊胆跳,害怕这看起来脆弱易碎的摄像机扛不住暴打。
月伢一脸淡定,在心里吐槽这些鬼被困后都是同一句台词。
“凤娟啊,”月伢注视着屏幕里的鬼裁缝,嗓音淡淡的:“我有事和你聊聊。”
每次他说聊聊准没好事,鬼裁缝也不暴打摄像机了,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不聊。”
月伢:“我找到你的转世仇人了。”
鬼裁缝猛地转身!
第34章 凶宅试睡(12) 反手又是一巴掌……
“我找到你的转世仇人了。”
月伢说出这句话后, 鬼裁缝恨不得马上钻出摄像机,扭曲的面容在屏幕前不断放大。
“是谁?!”鬼裁缝情绪失控,声调高得刺耳:“你别试图欺骗我, 否则我……”
月伢面无表情地敲了敲屏幕:“注意你的态度,阶下囚女士。”
他敲得不轻不重, 中间还有玻璃屏障,鬼裁缝却感觉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满腔怒火和躁动都被浇灭了。她向后退了几步,说话变客气了许多:“你说,我希望看到证据。”
月伢架起摄像机, 取出从巫师密室里带出来的证据,放在桌上。
“你为了复仇把灵魂卖给了巫师,那么你知道巫师在大宅院里有一间密室吗?”
鬼裁缝脸色微微一变,摇头。
月伢不紧不慢地说:“我在这个密室里看到了大量巫师的自述,在他眼里你只是需要被清理的邪祟,他答应为你复仇只是想利用你, 如果我没猜错, 他饲养小鬼的买卖你帮了不少忙吧?”
“那又如何?”鬼裁缝分明不高兴,却还在嘴硬:“只要能复仇,他怎么看待我利用我都无所谓。何况, 巫师的后人确实把我仇人的转世送到了我面前。”
月伢目光怜悯, 他拿起巫师手册,念上面的文字:“我曾答应凤娟,我的后人会将她的转世仇人送到她面前, 但我算了一卦,她的仇人竟要转世于我陈氏族中。”
他的语气几乎没有起伏,鬼裁缝却好像被当头一棒, 眼睛睁得极大,没有完全疗愈好的眼睛溢出了暗红色液体,仿若流泪。
“巫师后人就是我的仇人,他把自己送到我面前,用瞒天过海的方式完成了契约,”鬼裁缝咬着牙挤出那个名字:“陈望!”
月伢问她:“陈望找上你之后,说了什么?”
“他奉上试睡合约,声称我的仇人就在栏目组之中,只要杀了整个栏目组就能复仇成功。他可以继续帮我完成复仇,但我必须延续契约,成为他的仆人……”鬼裁缝揪着头发,怒意滔天:“只要我杀完所有人,我就会成为我仇人的奴仆!好狠毒的心计!我现在就去将他扒皮抽筋!”
重点来了,月伢放缓语调:“你能把他找出来?”
鬼裁缝冷静不下来,用脑袋撞屏幕:“我没看过他的脸,但和他有联系,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屏幕溅上一块暗红血液,摄像机猛地一晃,被月伢及时扶稳了。
围观的同伴们屏息凝神,安静得仿佛不存在,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月伢的清冽的声音:“你这样冲过去能抓到他才怪。”
“那我该怎么办?”鬼裁缝抬起眼,里面满是震怒过后的无奈与茫然。
月伢极轻地笑了笑:“兵不厌诈。”
……
夜幕降临后,没有人在外面走动,宅院里的每一所房子都关门闭户,生怕有“客人”不请自来。
阴凉的晚风穿过宅院,朝北的小屋子忽然敞开了大门,两扇门随着阴风缓缓摇晃,发出如鼠叫的“咯吱咯吱”声。
客厅里留了一盏灯,接触不良似的忽明忽暗。
戴着面具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里,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缝纫机边上,衣服上沾染血迹的少年。
面具男人拖了张椅子坐下,面向缝纫机说话:“不是说过非重要事件少约我见面吗,我的隐身符已经快用完了,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男人明显用了变声器,发出的声音低沉且机械。
缝纫机忽然动了,在底下的布料上走针,发出细小紧密的声音。
面具男人不耐地敲了敲膝盖:“少跟我装神弄鬼,出来吧,凤娟。”
穿着白旗袍的窈窕身影浮现,凤娟慢慢扭头,平静地回答面具男人:“我找到仇人了,陈望。”
陈望肩膀僵了僵,他指了指趴在桌上的少年,故作轻松:“是他吗?他是栏目组的主播,名叫小月。”
鬼裁缝点头,露出痛苦的神色:“每次见到他我就会记起前世的痛苦,我有强烈的直觉,他就是当年害死我的恶霸。我很感激你完成了巫师交付的使命,所以希望你能亲眼见证我复仇,我也会在今晚履行承诺,和你签订新的契约。”
鬼裁缝说到后面越来越诚恳,陈望放松下来,一边抚掌大笑一边走向桌边:“很好,就在这儿结束一切吧,你将会迎来新的命运,成为你的主人后,我必然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