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白月光的死对头(7)
我问过谢临,他不见踪影这么久,魔界的人不会心急吗?
他说这里一年,外界只过了一天,让我不要慌张。
我不慌张,在海岛上的这段时间,是我逃离鲛族后过得最快乐的时光。
我甚至想过,要是谢临一直找不到出口就好了,我们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我这样问他,其实是怕有一天,秘境坍塌,美梦突然破碎。
我从谢临怀里醒来,谢临还在睡,他睡相很不好,每次入寝之前,我俩井水不犯河水,各人占了床榻一半位置。
而醒来之后,我整个人就被他抱住了,有时候热得喘不过气。
我偶尔会抱怨,因为他身上好烫,经常带得我也全身发热。
他说魔族的人天生血热,让我多担待一点。
他都这样低姿态了,我不太好再嫌弃他。
朝霞铺满了半个海面,我趁谢临不注意,偷偷跑去海里玩,抓了不少小鱼小虾。
海水温柔,像回到了阿娘的怀抱里一样。
我正玩得开心,余光瞥见谢临的身影,吓得赶紧沉下海里,怕他发现我。
片刻后,被谢临揪出海面。
谢临脸色难看:“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玩水,一个浪就把你给淹死了。”
我讷讷道:“我水性很好的,上辈子大概是条鱼。”
谢临:“你还顶嘴?”
我不敢说话,握住他的手道歉。
谢临甩开我的手,骂我衣衫不整,不成体统,让我赶紧回去关掉湿衣服,
我打算脱下湿了的衣衫,刚脱一半,谢临扭过头,脸色更难看了:“你哪里学的这幅浪荡做派!”
我委屈地重新穿上外衫,小声嘀咕:“我们以前都一起沐浴的。”
谢临听见了,命令我闭嘴。
我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大声说:“你少装模作样,别以为我没发现,我沐浴的时候你总偷看我!”
谢临这回没生气,也没骂我。
我看到他耳尖泛红。
我心里痒痒的,凑到谢临面前,问他为什么要偷看我,又问他为什么耳尖泛红。
谢临捏着我的脸颊,恶声恶气地警告道:“你今晚的鱼没了。”
他天天警告我,我一开始还有点忐忑不安,到现在完全不当回事儿了。
我说:“那我不吃鱼了,我想吃海螺和蚌蜊。”
谢临当晚便给我做了好多海螺和蚌蜊。
我感到奇怪,因为这次的海螺肉藏得特别深,缩在壳的底部,我弄不出来,就只好选择吃蚌蜊。
可蚌蜊的壳我也打不开!
我一手握着海螺,一手握着蚌蜊,欲哭无泪地看着谢临。
谢临是故意的,他欺负我。
我将手里的东西甩到他身边,气鼓鼓地往海边走。
谢临问道:“你去哪?”
“我去跳海!”我瞪了他一眼,马不停蹄冲向波澜壮阔的大海。
谢临一把拉住我,让我坐在他旁边,一边说我近来脾气大,一边喂我吃海螺肉。
锻造体魄到了最后一个阶段,我疼习惯了,没再哭过,咬牙坚持下来。
洗髓结束后,我躺倒在谢临怀里,大汗淋漓,里衣贴在身上,全湿透了。
我微微喘气,手攀上谢临脖颈,顺势将下巴压在他肩膀处,问:“我现在是不是能一拳打死穷奇了?”
谢临道:“别妄自菲薄,你现在能一拳打死苏泽州。”
我气死了,他竟然讽刺我,气得我偏头咬了他一口。
正正咬在他下巴上。
谢临骂我牙尖嘴利,还让我别挨着他,我偏不,手搂着他的脖子,又将双腿扣在他腰上,得意地向他示威。
谢临抬眼看我,眸子深深。
我倏地感到有些害怕,手忙脚乱地滚到一边。
谢临道:“你就是欠收拾。”
我怕他收拾我,缩在被褥里假装睡觉,似睡非睡之际,我恍然发觉,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记起泽州仙君了。
也不知道泽州仙君,会不会想我。
第9章 谢临生于魔界,自小作恶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得知了一个噩耗。
谢临找到了秘境出口。
他说他一早醒来,心情正好,便去深海给我捞阜星,在阜星聚居地发现了出口。
谢临说得那样轻易,让我恍然觉得这三年是偷来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骗我,他早就知道秘境出口在哪里,故意拖着,等魔界出了事,非回去不可,才告诉我。
出了秘境,我没提回翠微峰的事。
谢临好像也忘记了。
海水溃散,他牵着我往前走,自然而然得似乎我本就应该跟他回家。
回去后,谢临忙了几天,我无事可做,便日日在魔殿溜达。
不复上次来魔界的战战兢兢,我仗着谢临的势,到处撒欢儿似的跑,也没人管我。
谢临怎么还不回来,我有点想他了。
夜里我睡不着,从床榻上爬起来,推开窗子望月亮。
月亮没望见,望见了花丛中耳鬓厮磨的两人。
荀奚把二殿下压在花丛中亲吻。
我惊得咬住了手指,他们……竟然……
二殿下脸上落满了淡粉色的花瓣,荀奚先是咬花瓣,后来就咬住了二殿下的脖颈。
我心脏怦怦跳,不敢再看下去。
一连好几天,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副旖旎的场景。
有一晚我做了梦,梦到了谢临说要收拾我那次,他没打我,捏着我下巴,像荀奚亲吻二殿下一样,咬住了我的唇。
梦境太真实了,真实到我看见谢临回来,一直不敢看他,觉得哪哪都别扭。
谢临察觉到我的变化,以为我被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追根究底地追问我。
我不敢说。
谢临沐浴完,随便裹了件单薄的里衣出来,黑发长至腰间,泛着湿润的水汽,更显俊美。
他倚在床榻上,里衣松散着,露出大片肌肤,抬眼看我,道:“这才几日不见,你想我想傻了?”
我望着谢临,眼神飘忽不定,命令自己不许脸红!
谢临皱着眉下了床榻,把红彤彤的我一把拎住,塞到床榻上,又给我盖了被褥,小声嘀咕:“不会真傻了吧。”
我假寐了好几个时辰,听见谢临平稳的呼吸,偷偷睁开眼睛。
内殿只有夜明珠散发出来的柔和的光,我侧头看着窗,恍若又看见了花丛中的那对野鸳鸳。
我转过头,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谢临的脸,没反应。
我想,荀奚都敢以下犯上,那我应该……也能吧?
在一片幽光中,我慢慢凑到谢临面前,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缩短距离,最后,偷偷覆上他的唇。
软的,还有点热,我想伸舌头舔一舔,余光突然瞥见谢临睁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
我也是在此刻才知道,原来人在处于绝境之际,能迸发出无限潜力,我假装梦游,一口咬住谢临的唇,咂摸了一下,喃喃道:“玫瑰糕真好吃。”
谢临手指压上唇角,凉凉道:“小色胚,竟敢轻薄本殿下。”
我涨红着脸,小声说:“玫瑰糕真好吃呀。”
谢临微微起身,斜靠在床榻上,笑着道:“你这么爱演,怎么不去园子里搭台唱戏?”
我慢慢往后挪。
谢临朝我勾了下手指:“过来。”
我僵直着身体不敢动。
谢临把我压在被褥上,我紧张得揪紧了枕头,谢临笑着道:“小色胚还会怕啊?”
他问的是废话,小色胚又不是天生贪色。
再说……再说这也是鬼迷心窍第一次。
窗户没关紧,有月光漏进来。
谢临的头发垂下来,和我的缠在一起,像话本里写的人间夫妻,恩爱不移。
可我是一条鱼。
谢临发现了,会不会嫌弃我?
毕竟在海岛上,他一直没吃过鱼。
我问谢临:“我腥不腥?”
谢临说我扫兴,让我闭嘴。
其实我是有点委屈的,刚才他还让我张嘴,现在又让我闭嘴,难不成是因为他亲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