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152)
“还记得我曾经的分析吗,杜临昼的死很可能是凶手临时起意,百里舒与杜临昼一直在一起,最有可能下手。还有酒窖,如果石碑上的法阵和酒窖无关,那么一定有人在现场开启了酒窖,而百里舒能做到这一点,他也有能力拿走石碑。”
六殿不解:“你当时就怀疑他了,为什么没有直接点破?”
“为了打草惊蛇。”非亦笑笑,“小应仙君故意盯着百里舒,就是为了让他发觉自己已经暴露了,逼他做出其他举动。你和迟迢设了个圈套,如果我猜得没错,百里舒身上应该有你们留下的记号吧,这才是真正的破局之路。”
应向沂和迟迢相视而笑,后者得意道:“没错,我在百里舒身上留下了妖界独有的追踪香粉,他的行踪尽在我的掌握中。”
应向沂摊了摊手:“但很可惜,我们也被他们算计了。”
六殿讷讷道:“一殿。”
和百里舒一同失踪的,还有一殿,他们两个带走了白虎族的阴灵小虎崽。
“杜临昼的尸体也在一殿手上,我不确定他们是一伙的,还是他被百里舒胁迫了。”
六殿惨然一笑:“别安慰我了,且不说百里舒的修为如何,一殿如果是被胁迫的,一定会给我们留下信息。”
堂堂冥府阎罗之首,这一点还是能做到的,可现场没有太多打斗的痕迹,足以证明一殿是自愿离开。
应向沂摇摇头:“我没有安慰你,只是说实话罢了。假如百里舒真和幕后之人有关,就凭傀儡咒这一项,一殿就不可能和他是一伙的,别忘了,神君也死于四族之战。”
一殿苦心积虑,谋划复活神君,就算计划失败,也断然不可能和杀死神君的人同流合污。
“小应仙君别说了,别劝他。”非亦笑嘻嘻的,“一殿和幕后之人有关,小阎罗没地方去,正好被我拐回家。”
六殿:“……”
应向沂噎住,无奈一笑:“好吧,是我多嘴了。”
这条路有了去处,几人也不急着离开,准备在河边稍作休息。
非亦拉着六殿研究双生法器,两人都不通音律,琴声和箫声组合在一起,堪称扰民一绝。
迟迢气不过,多次想把那破琴和箫烧了,都被应向沂拉住:“由他们去吧,咱们两个说悄悄话,好不好?”
“什么悄悄话?”
迟迢直起身子,仰头看他。
迟迢是懒骨头,两人一腻歪,他就喜欢像条条那样,瘫在应向沂怀里。
人形时会收敛一些,但也要靠在应向沂的怀里,把对方当成人形靠枕。
应向沂低下头就能碰到他的发顶,矮了矮身子,便和耳朵齐平:“告诉你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风花雪月”是浮白送给他的礼物,让他在新婚之夜喝的酒,迟迢是他的小娘子,自然有权利知道。
他将此事告诉了迟迢,为防迟迢心生间隙,还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非亦和六殿,谁知还没开口,迟迢就一本正经道:“此事不可以再告诉其他人,你把东西收好。”
“那魔尊他们……”
“也不能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心怀鬼胎。”迟迢撇了撇嘴,“非亦不也瞒着我们,总之不许告诉他们。”
应向沂笑着应下:“好,都听迢迢的。”
迟迢露出满意的表情,过了会儿,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心翼翼道:“阿应,你为什么这样叫我?”
应向沂眼睛一转,含笑道:“怎样叫你?迢迢吗?”
“嗯……”
听起来和条条似的,每次听到,他都有一种错觉,好似自己还是小蛇,下意识想蹭应向沂。
“迢迢,迟迢迢,这样不可爱吗?”应向沂话锋一转,“你还记得我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家人吧,他是一条小蛇。”
迟迢浑身紧绷:“记得,怎么了?”
应向沂装作没发现他的异样,继续道:“他叫条条,一条两条的条,和你的迢听起来很像,对吧?”
迟迢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不知该说对还是不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应向沂怎么把他和条条联系起来了?
应向沂轻笑一声:“一个是我相依为命的家人,一个是我最亲密的爱人,我大概和tiao的读音很有缘,你们两个的名字都是这个字音。”
“……”
迟迢暗暗腹诽,你不是和这个读音有缘,你是和我有缘,两个人都是我。
应向沂勾起唇角,捏了捏迟迢的耳骨:“迢迢,你不觉得很巧吗?”
迟迢干笑两声:“哈哈哈,是很巧,青老带走了白梨的孩子和郁瑾,白梨的孩子好歹有一半的龙族血脉,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她的存在?你说她是被郁瑾带走了,还是死了?”
这话题转移的过于生硬,但应向沂还是收敛了笑意:“我也在想这件事。”
幻境之中,青老提到过,那枚龙蛋是半人半妖的血脉,并且是个女娃娃。
迟迢:“要不我们问问非亦,他后来见过郁瑾,可能郁瑾有提到过这事。”
应向沂把玩着他的手指,闷声道:“问他没用,如果郁瑾知道自己有个女儿,还能坦然赴死,用血肉铸造法器吗?”
“你的意思是,那枚龙蛋没孵出来?”
迟迢有些低落,虽然是半人半妖的血脉,好歹有一半是他龙族的子民,就这样死在壳里,也太令人唏嘘了。
应向沂意味深长道:“也有可能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迟迢皱眉:“你的意思是,青老将龙蛋的事瞒了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郁瑾终究是铸剑门的人,而铸剑门杀了白梨的师父。诶对了,白梨是不是叫青老师公了,那不就是铸剑门杀了青老的爱人?”
迟迢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又得意起来:“这铸剑门杀了便杀了,拿我们龙族之人铸造法器,该死!就算青老不动手,我知道了也一样会动手。”
应向沂拉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你现在又不气青老了?”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气的,青老只是杀了铸剑门的宗主和长老,并没有灭铸剑门,他和幕后之人应该不是一伙的。”
应向沂没言语,把玩着他的手指。
迟迢的白和六殿的白不一样,是一种健康莹润的白,连手指的关节都是白白嫩嫩的。
“迢迢的手真漂亮。”
握着他那里的时候一定更漂亮。
迟迢摊开手,骄傲地抬了抬下巴:“练武之人手上会有茧子,但我的力量太强大了,不需要用法器,连掌心都是软的。”
在他看来是强大的结果,落在应向沂眼里,则是极具诱惑力的特性。
这么软的手,会不会被他磨红呢?
应向沂的眸色逐渐变得幽深,他揉捏着迟迢的掌心,嗓音沙哑:“我又有一个坏主意了。”
迟迢缩了缩脖子,收拢掌心,将他的手指包住:“嗯?什么?”
“郁剑到死都没有伤害白梨,按照赌约,迢迢应该给我当娘子吧?”
“……”
这茬不是过去了吗,怎么又提起来了?
迟迢一阵无奈,哼哼唧唧:“我都答应为你穿嫁衣了!”
言下之意,你别要求太多。
应向沂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无法满足的人,似乎从遇到迟迢开始,他不是在得寸进尺,就是在得寸进尺的路上。
“做人家娘子,可不仅仅是要穿嫁衣的。”应向沂抱紧了怀里的人,杜绝了他溜走的可能,“迢迢年纪小,可能不知道要怎么做娘子,我能理解。”
迟迢脸色铁青,想说他年纪不小,但又不想乖乖当娘子。
应向沂看出他的心思,笑得不怀好意:“但没关系,我可以教迢迢,为人娘子都该做什么。”
迟迢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掰着下巴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