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玄学大佬敬茶(47)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手术室的灯啪的一声灭掉。
不等他们二人开口询问,那主治医生就单手摘下了口罩,面露喜色:“病人应该是研究过中医的,对各个器官穴位的掌控非常的精准。并且这些伤口都是贯穿伤,比嵌入型的伤口好处理许多。”
晏景麒此时的手依旧是颤抖着的,“他……他现在醒了吗?”
廖严一听自家兄弟这话,连忙用胳膊肘杵了杵,怎么还降智了呢?
平时看起来挺聪明一人啊。
“就算是人醒着进了手术室也得麻醉,怎么可能醒着。”
声音不大,但依旧传到了主治医生的耳朵里,笑着摆了摆手:
“虽然失血有点多,但是你们送来的很及时。病人输血过程中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排斥反应,只需要住普通的加护病房就可以了。”
晏景麒一听这话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连忙跟医生道了谢。
医生也顺带着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不能沾水、短期内不能进食之类,就离开了手术室。
“你这个傻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等着你老婆分娩呢。”廖严听到这消息自然也轻松了许多,甚至分了些心神来开玩笑。
……
林岱刚一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脸上仿佛罩着什么东西,经过他多年的经验——这玩意儿是氧气面罩。
稍稍一个深呼吸伤口就疼的厉害,也就怪不得能把这玩意儿派上用场了。
微微侧头看了看周边的环境,身上各处就如同被卡车碾压过一般的疼,其实他已经做好了牺牲在阵中的准备了,没想到还能活着睁开眼。
这是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美好,虽然每一口的呼吸都伴着剧痛,他们至少得提醒自己还是活着的。
病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晏景麒手中端着脸盆,上面还搭放着一块天蓝色绣着小鸡的毛巾,原本期许且无精打采的面容,在对上林岱目光的那一刻变得惊喜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身上的伤口还疼不疼?渴吗?”晏景麒一连串的问题就这样抛了过来。
林岱缓缓的眨了眨眼,表示现在自己并不能开口说话。
男人秒懂。
“那行,那我就猜一下你想问什么,就回答你什么好了。”
晏景麒自说自话般地把毛巾放进盆里蘸了蘸,伸手在水里晃了晃测试水温,而后又将那毛巾拿了出来,拧了半干。
“你师兄和程大师没什么事儿,他们已经坐专机回帝都治疗了,你身上的伤比较严重,只能就地处理。”
林岱眨巴了眨巴眼,最关注的就是他们二人的伤势。毕竟在自己倒下之前眼看着他们二人吐了血,心中自然是最关切的。
“医生说你在床上至少要躺足半个月才能转院。”晏景麒一脸坦然的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解开林岱病号服的扣子。
林岱登时用控诉的眼神望着他,却硬是被男人硬生生的无视,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开口解释:
“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也给你找不了护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顿了顿,继而又开口道:“你就不用挣扎了,你身上的病号服还是你在昏迷的时候我给你换的呢,浑身上下我都看遍了。”
林岱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
如果此时他能站起来,如果此时他能说话,一定要给晏景麒一个狠狠的教训。
可是他不能,现在的他就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林岱屈辱地看着晏景麒一个又一个的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用那块蓝色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不会碰到你的伤口。”晏景麒说完这话,又转身将那毛巾在水里泡了泡,“这两天你都不能吃饭,不过医生说了可以每天喂你一顿流食,所以这几天你就将就将就。”
擦拭完身体后,林岱才终于明白了,那句将就将就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男人在自己的病床小桌上大鱼大肉的吃着,而自己却只能一天一顿流食,想奋起杀了晏景麒的心思都有。
住院躺床上这几天,林岱生动形象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一个骚操作不断的臭男人,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晏景麒倒是一脸坦然的享受着这带薪假,时不时的伺候着病床上的人,这工资拿的舒坦啊。
终于,在林岱摆脱了呼吸机和流食后,病房里也终于有了些动静。
“晏景麒你是不是有毛病?”
男人面对这种询问依旧坦然:“这么热的天,如果我不给你擦身体,你就不洗澡了?”
那好像是不能。
“你刚动完手术,不能吃辛辣的东西,我知道你喜欢吃,我还特意换成了清淡口,你还觉得我不为你考虑!”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我人生地不熟的,又不会给你找护工,又怕他们照顾不好你,我也有错?”
林岱只觉得这个男人怎么越说越有道理,哼哼哧哧到了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我觉得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要回帝都!”
第61章 你们在气运上相辅相成
伤口恢复的很快,晏景麒也提前打了报告,帝都那边的医院早早就安排好了床位。
杜岩泽穿着病号服迈步走在走廊上,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自然也不敢走得很快。 一听说自家师弟马上就要转院过来,虽说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紧赶慢赶的第一时间就跑病房里来看他了。
男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小老头,那一副悠然的模样,乍一瞧过去真的像是个得道高人。
林岱无所事事的躺在病房上接受各项检查,屋外那老头进来的一瞬间,肉眼可见的林岱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晏景麒脸茫然的顺着门外的方向瞧了过去,看到的就是杜岩泽和那个老头。
男人无声的张了张嘴问林岱:“你怎么吓成这样,那人谁呀?”
林岱对晏景麒的问题置若罔闻,长时间不开口说话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闷哑无比,但依旧还能听得出来喊的究竟是哪两个字:
“师父。”
那老头一听这称呼,瞬间就板起脸来,快步走到床前,上下将晏景麒打量了一番,又转而对着躺在床上的林岱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啊。”那老头哼了一声,语气中还带着丝丝没有压下去的愤懑,“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玄武煞阵不是那么好破的。纵使想要破阵,你也多带些法宝去啊!”
乖乖徒弟身上遍布刀痕,这看了哪能不心疼。当时把他从林子里捡来的时候,还是个抱在怀里哇哇哭的娃娃,转眼间这么大了也不让自己省心。
林岱朝着站在门框边上的杜岩泽使眼色,杜岩泽当时就把目光移开了。
开什么玩笑。
这些天自己在帝都这边的医院病房里躺着,也是这么过来的好吧。自己现在再凑上去,又得被数落一顿。
背叛师兄弟情和挨师父训斥之间,杜岩泽果断选择了背叛师兄弟情。
林岱一看他这反应,面色顿时垮了下来,嘴巴微微撇了撇,委屈的开口:“师父你之前说过,不让我们动你的法宝来着,我也不能违背师训啊。”
那老头一听这话,气的连胡子都翘了起来,伸出一根指头来,就在林埭林岱的额头上点了点:
“哦,你这个时候想起来要听师训了,我让你抄书的时候你怎么不听呢?我让你不要偷吃贡品的时候你怎么不听呢?都到了危机生命的地步了,你和你师兄两个人还想瞒着我!”
越说越生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然后又看着林岱那一副无辜的模样,喃喃开口:“早晚让你们气死,法宝就是你们的了。”
林岱一听自家师父软了语气,就知道这是不生气了,剩下的都是心疼。
从小到大挨打这么多遍,早就打出经验来了,说点软话、卖卖惨,这事就过去了。
“师父,当时那种情况危急的很,程大师一吐血倒下我就慌了神了,情急之下才捅了自己几刀。”林岱低声抽气了一下:“师父,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