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雌虫有点叛逆[虫族](115)
眼前雌虫过于可怜卑微的哭求,让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夜晚。
伤痕累累的雅赫斯把他压在床上,释放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大声地哭诉,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脸上,再滑落下去,好像他也在为他的悲伤而哭泣一样。
后来的这一幕,在往后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的三年里,曾无数次出现在洛非尔的梦中。
但洛非尔还是如现实中一般,只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连愤怒都是冰冷的。
可是现在,洛非尔忽地生了不一样的想法,雅赫斯只是态度转变,他就已经无法忍受了。
那当初,跪在他面前一心求死的雅赫斯,到底会是怎样的心情。
如果,那时他没有只感到被忤逆了而愤怒,而是真的愿意把雅赫斯的话听进去,他会不会在那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擦去雅赫斯的眼泪,告诉他不要害怕。
悠悠的一声长叹,洛非尔蹲下把樊格马拥入了怀里。
樊格马立刻用力地回抱住了洛非尔,急切地呼吸着雄虫的信息素。
“……雅赫斯,不哭。”洛非尔摸了摸樊格马的头。
樊格马本来稍有平复的心情顿时一糟:“我叫樊格马……”
“闭嘴,要么滚。”
樊格马顿时安静如鸡。
洛非尔回去的时候,一身衣服被樊格马抱得皱皱巴巴的,他回到房间,看见雅赫斯自己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知道他能动了,洛非尔嫌弃自己身上的衣服,便两手一伸,吩咐道:“雅赫斯,过来为我换衣服。”
雅赫斯倒也听话,他拖着脚链缓慢地走过来,离得近了,却在洛非尔身上嗅到了别的味道,随之也注意到了那身褶皱的衣服,一时有些愣神。
洛非尔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动静,问道:“你愣着干什么?”
因为我没有听你的话,所以就去找别的雌虫了吗?
“雅赫斯?”
看起来心情不错,那个雌虫一定把你伺候得很好吧。
“你难道连这都能忘吗?”
雅赫斯心生不忿,他把手放在洛非尔衣领上,往两边用力一扯。
“撕拉——”
明明已经虚弱到走路都费劲的雌虫,却把用料昂贵精良的礼服,轻而易举地撕开一个大口子,只能勉强挎在了洛非尔的手臂上。
他还黑着张臭脸,很不服气地道:“对不起,我脱衣服都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89章 跟我走吧
洛非尔第一次在真正意义上, 和一个雌虫展开了一场“战争”,那个雌虫还是被他养大的叛逆虫崽子。
自从雅赫斯被抓到,洛非尔就再没用过提碧尔, 麻烦一点也行, 他要把雅赫斯教回他应该有的样子。
但是雅赫斯现在又岂是任洛非尔作弄,呼来喝去, 还不知反抗的性格, 他虽识时务者为俊杰, 没明着和雄虫作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总要适当地出点错,让洛非尔不痛快。
穿衣服扣子扣错, 饰品乱搭是常事。
服侍洗澡的时候直接把水从洛非尔的头顶浇下去, 说这样省事,方便把头发一起洗了, 他平时就是这样的。
洛非尔训斥他:“我可没有这样教过你!”
被雅赫斯一句:“对不起洛非尔老爷, 我不记得了。”给堵了回去。
“水进我的眼睛里了。”洛非尔希望雅赫斯认识到错误, 见好就收。
然后雅赫斯马上给洛非尔表演了在温池里面睁着眼睛潜水半个小时的狠活儿,以此来证明, 水进眼睛就进眼睛了,难道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吗。
洛非尔的头发一直被保养得很好,长密顺直有光泽, 触感凉凉的,像上好的丝绸, 很少会打结。
可雅赫斯在梳头时, 就是能恰到好处地弄疼洛非尔, 把头发扯下一两根。
当然, 雅赫斯虽然好像都不是故意的,一副无辜茫然的模样,洛非尔却也不是那么宽容的主。
他让提碧尔送来了各种军方惩罚拷问的道具,只是多数太过血腥,洛非尔就只从中挑了几样用得上的,软鞭、坦白剂、虚弱药水,三吨重的特质手铐。
只要雅赫斯再做一次被洛非尔纠正过的事,洛非尔也不会手软,毕竟他要找回的是自己乖巧听话的爱宠,可不是尽给他添堵,脾气比他还臭的杀手。
虚弱药水和手铐,是为了让雅赫斯跪在地上起不来,没有反抗的余力。
软鞭是为了让他知道疼痛,坦白剂是为了听真心话,问他知没知错。
雅赫斯现在伪装的这幅皮囊,洛非尔也没有让他去除掉,如果被认识雅赫斯的雌虫看见了就会很麻烦。
但就是有这一张极为普通的脸,挑不出什么好处的雌虫,虚弱的时候跪伏在地上,衣服破损,身上脸上道道红痕,脸上布满细汗,轻轻喘息的模样,总让洛非觉得……有点不对味。
他很想和对雅赫斯做点什么,不用鞭子,也能让他疼、让他哭、让他颤抖……
只可惜,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回帝国之后估计还要让虫医调养好长一段时间。
洛非尔不知是报复谁,发狠地想,到时候他会让雅赫斯如愿的,只要他能有余力怀得上,想生多少个虫蛋都可以。
他们时间长得很,可以慢慢地耗。
反正以后的雅赫斯也接触不到别的虫了,洛非尔曾经的顾虑也没有了,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给雅赫斯的自由太过,才一时脱了手,让他变成现在这幅不服管教的模样。
洛非尔压下心头的杂念,先捏起雅赫斯的脸,依照卡伦多的建议,喂了够普通虫三倍剂量的坦白剂,等了五分钟后,就开始问罪了。
问他:“知道错了吗?”
雅赫斯抿着唇一言不发,把脸偏开,又被洛非尔掰回来:“说话,我刚才说的你有没有记住?”
“你……说的……什么?”雅赫斯的声音低哑迟滞,在坦白剂的威力下,倒有几分小时候话都说不清楚的模样,就是有些气虫,别说是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他连洛非尔说了什么都没听。
洛非尔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他也是个没耐心的,不会再解释一遍,只是想让雅赫斯低头而已,便语气森然地道:“认错。”
坦白剂和虚弱药水都对精神有一定程度的影响,看雅赫斯神色迷蒙的样子,洛非尔又重复道“说,家主,我知错。”
可雅赫斯被这样按头,倔脾气一起来,反而偏不说,但是加倍的坦白剂和虚弱药水的叠加效果让他自制力大大降低,不是不能说假话了,就是一不注意真话就容易往外面冒。
于是他也不再克制自己,直勾勾地盯着洛非尔的脸看。
洛非尔把雅赫斯的这种行为,视为挑衅,正提鞭要再让他痛一痛,就听见雅赫斯说话了。
“……”
“你说什么?”洛非尔没听得清,就把耳朵凑近了一点。
雅赫斯侧头,嘴唇贴着洛非尔的耳廓道:“难看,我……不喜欢。”
是的,正如洛非尔不喜欢雅赫斯的假脸,其实雅赫斯也在心里默默地嫌弃着。
洛非尔抓着鞭子的手一紧,而雅赫斯仍嫌不够,他语句之间虽然没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句句都是实话。
“一点,都不……疼,你力气好小。”
“味道不错。”
“金色好看,墨蓝好看,黑夜里有……太阳。”
“你休息一下?好像……手软了。”
“你有过多少个……雌虫?”
“卡伦多说,我会,生下……优秀的虫蛋。”
“为什么……要找我?”
“我看见,提碧尔偷偷……闻你的衣服。”
“你最好……乖一点,别惹我生气。”
“我会还给你。”
洛非尔被雅赫斯信息量极大的持续输出都给气笑了,额角一跳,抬起手就想抽雅赫斯,又想起刚才雅赫斯所言,抽他什么用都没有,那举起的手腕握着鞭把发抖,却怎么都落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