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修仙世界三百年突然发现自己是最强(206)
坐在段仪对面的许连云轻笑一声,袖子一挥便挥散了段仪施在青年身上的威压,笑容温和地说道:“我当然不会生气,况且我们根本就没有聊什么隐蔽的东西。”
“不过是许久未见了,来和段兄叙叙旧而已。”
段仪脸上冷汗直流,连连点头,“是,我们只是在叙旧。”
他和许连云有什么旧可以续,不过是曾经碰到过几次面,自己当时还对他爱搭不理,颇有些瞧不上他,如今倒是轮到对方瞧不上自己了。
魔修长老的关门弟子,金区候选圣子,何等风光?
如今对方成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自己却还在圣地蹉跎,就连修为都没有太大长进。
反观对方……如今的许连云已经是金丹期强者了。
想到这,段仪心中越发酸涩。
他的神态变化,许连云自然没有放过,他挑了挑眉,“段兄不用紧张,我说过了,我只是来叙旧的。”
“不过,既然你师弟找你有事,那我便改日再来。”
……还来?!
段仪心中发苦,表面却只能装出一副欣喜若狂、受宠若惊的模样,本以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了,结果,送许连云出门的时候还正好碰到了朝他走来的傻师弟。
段仪:……埋了吧,没救了。
青年像是刚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仍乐呵呵地凑了过来,喊了段仪一声后便有些好奇地看着许连云,“这位道兄是?”
段仪刚想插话敷衍过去,一旁的许连云却颇有兴趣地回道:“许连云。”
青年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如今的诡异气氛,笑着说道:“段而。”
段而?段二……许连云轻笑一声,“幸会。”
有意思。
这么算的话,段仪岂不是段一?
到底是哪个修士捡到的他们两个,取了一个这么有趣的名字。
和段仪的阴谋论完全相反,他今天的确是来叙旧的,虽然在圣地期间,他和段仪本人并没有太多交流,但他知道对方同样是世家遗孤。
今日的拜访不过是一时兴起,回到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即使是孤傲如他,也忍不住想要缅怀过去。
虽然两人没有太多交际,但是许连云一直都觉得他和段仪很像,一样的孤傲清高,一样的血海深仇,只是对方有一个天生乐观的师弟相依为命,也因此不如自己果断。
他有羁绊,所以患得患失,但是自己没有。
再看这个曾经和自己极为相似的修士,许连云有些感慨,时间将他们推向了两条完全相反的路。
他曾经……也有个师弟的。
“段师兄,还有许道兄,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消息?”段而兴致冲冲地说道。
看他这副样子,段仪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想要插话进去,下一秒,许连云却开口了,“什么消息?”
段仪:……完了。
他们师兄弟算是栽在段而手中了,段而、段二,真是人如其名!
段仪这边被亲师弟坑得牙痒痒,那边的两人已经开始聊了起来,“你没有听说吗?最近圣地内都传遍了,圣地新来了一个剑道老师。”
许连云微挑眉,“那怎么了吗?”
这个消息就值得圣地弟子躁动?
段而继续道:“听说,这位老师就是天衍剑宗的弟子,而且他可以不去参加道魔战争的比试。”
刚调整好心态准备补救的段仪:……
直接埋了吧。
记得把我和他的墓放远些,我可不想死后还被对方气活过来。
许连云顿时沉默了,他记得荀渊确实不用参加比试来着?
不会真是荀渊吧?剑道、天衍剑宗、不用参加比试,三个条件完美契合了……好吧,这个消息确实值得弟子躁动,甚至让他都有些好奇地想去看一看了。
看看荀渊,这位自己曾经的师弟如今成长为什么模样了?
这样想着,他看向一旁生无可恋的段仪,突然开口道:“我记得我的身份并没有被消除吧?帮我掩饰一下身份,那堂课我也想要听听看,正好和你们一起。”
说着,他微扬眉梢,“对了,你们应该会去听那堂课的吧?”
段仪:……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可还没等他认命地点头,早就凑到许连云身边的段而便兴奋地回答:“当然!”
“咦?师兄你还要去吗?”
看了一眼自己的蠢师弟,段仪咬咬牙,“去!”
……
“听说了吗?那位新来的剑道老师?”
另一个男人仍在专注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全神贯注,没有分给出声之人半个眼神。
那人也不恼,对方不说话那自己便在一旁看着,反正对方在剑道上也算天才,看对方练剑自己也能收获颇多,虽然自己并不是剑修,对剑也不感兴趣。
可对方手中的剑招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让对剑道不感兴趣的弟子也沉浸其中,并获得一定的感悟。
良久,落下最后一招后,男人微微喘气,收回了手中的剑,平复了下呼吸后,他看向对方,说道:“不知道,具体说说。”
“据说是天衍剑宗这一届的大师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打断,“这一届?这才过去了多久,距离上次招收弟子的时间不是连十年都不到吗?”
“一个小孩子也来当老师了?还是剑道……”男人嗤笑两声,“不过是仗着自己在剑道上有几分天分便小瞧天下人。”
那人嘿嘿一笑,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等着男人发泄完不满。
男人很好懂,他不在乎任何东西,唯独剑。在他这里,剑是神圣的,不容许任何人践踏。
“他刚刚突破了筑基后期。”
男人被噎了一下,那人继续说道:“年初开始授课,那时对方也堪堪不过十七。”
看着男人脸色涨红,那人又笑了笑。
好吧,他就是故意的。
下一秒,瞥了眼马上要戳到自己脸上的剑尖,那人心头一颤,悄悄地向后退了两步,可无论他怎么退,都逃不出对方的剑。
那人讪笑两声,连忙讨饶。
男人眉头紧锁,“把和他有关的消息全都说出来。”
一个修道天才在剑道上的领悟也绝对不可小觑,而且,他卡在瓶颈很久了,正好去看看另一个剑道天才。
说不定能够给自己一点启发。
他又看了眼剑下的男人,冷声道:“时间,地点。”
这堂课他必须去听听看。
……
和男人同样对剑道痴迷的弟子期待着荀渊的授课,而像是段而这种八卦的弟子也大有人在。
总之,当男人,也就是赵难踏入授课地点时,直接被眼前这乌压压的人群给惊呆了。
他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握在剑柄上的手猛地缩紧,这么多人……他还真有些怕。
曾经有很多弟子听说观看他舞剑能够获得感悟后都兴致勃勃地跑来观看,只是最后都被赵难拒绝了。
不是因为他敝帚自珍,只是单纯地因为他害怕。
人越多,他就越害怕,尤其当他们的眼神都直勾勾地看着你时,就更可怕了。
想到这,赵难心中悚然,连忙找了个偏僻些角落占下,随后便闭目养神,试图将身边的修士都忽略掉。
可是,天不遂人愿。
“这位道兄?”段而凑了过来,看了眼对方手中的剑,好奇地问道:“你是真的来学剑的吗?”
身后,段仪连忙追过来,把他拉到一旁,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师弟他没有脑子,经常说一些口无遮拦的话。”
跟着他们一起的许连云也走了过来,几人一起便将周围其他人都挤开了。
赵难终于放松下来,几个人他还可以接受,“没事,刚刚还要多谢你们。”
许连云也有些好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