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霸总是玄学大佬(115)
“您好, 请问这里是木叶村回迁的小区吗?”
“您好,请问您认不认识木香叶?她还有两个女儿大的叫柳金玉,小的叫柳银玉,可能还有第三个孩子——”
连线人的奶奶就叫做木香叶,但是老一辈的名字年轻人很少知道,他在这儿问了好几天,若不是碰上了邻居,恐怕就真的要无功而返了。
邻居当时抱着她的小泰迪,在和人唾沫横飞的分享新得的八卦,“哎呦喂,你不知道吧,那个谁和那个谁离婚后,那个谁一分钱没给那个谁,抚养费也不给,说什么现在是义务教育,孩子不需要花钱——”
年轻人等邻居讲完了,才很有礼貌的上前:“您好,请问您认识柳金玉吗?今年大概也有60岁了,她以前是木叶村的,还有个妹妹叫做柳银玉。”
这下是问对人了,邻居也是木叶村的,当时住的也不远,她一拍大腿,哎呦一声,“你说的是木金玉吧,她改名跟她妈姓了,以前好像就是有个妹妹,但是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
“病死了?”年轻人跟着重复。
“嗯呢,病死了,她妈叫木香叶,今年都一百多了,我们都是老邻居,孩子你是?”把人家家底都快抖落完了,邻居才记起来问人姓名。
这年轻人衣着整齐,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还打听的是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会是哪门八竿子打不着亲戚要上门吧?
年轻人一听高兴极了,“姨,您可知她家住哪儿?我是——我,有东西要交给她家。”
邻居上下打量他,年轻人被打量的不自在,“我没有恶意的,东西也就是一些信件。”
邻居该有的警惕心这会儿上来了,她没说地址,道:“什么东西,我帮你转交。”
年轻人一点不情愿没有,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连个联系方式也没留下,转身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邻居当天晚上就把这包裹交给了木金玉,着重强调了她没打开过,她虽然对这件事好奇的要死,抓心挠肺的想要问问怎么个情况,但是基本的道德她还是有的。
只是自那以后,她会对对门的邻居额外的关照一些,一碰到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凑到门前听,就连她最爱的小泰迪扒拉她去散步,都无法动摇她半步。
她也没等太久,晚上六点给的包裹,八点就出事了,首先是老太太的一声哭嚎,紧接着是孩子的哭声,继而是木金玉那尖而洪亮的嗓音,“我告诉你,他休想回来!”
“他休想回来?谁?难不成是我爷爷?”连线人百思不得其解。
按奶奶的年级来算,爷爷至少也得一百多岁,能活到这个年纪的老人并不多,更何况爷爷不是早在四十年前就被定为了烈士吗?
南宫枫仔细观察了连线人的面相,他没有看到他有和爷爷见面的可能,最起码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但是具体的生死,南宫枫不敢妄下论断,具体还要看奶奶的面相。
【会不会是爷爷的孙子?爷爷又在外面组建了家庭,觉得对不起奶奶,所以让孙子送回来点东西】
【那样的话爷爷就太渣了吧,家里有怀孕的妻子还有两个女儿,他一句话不留的就跑走了,还在外面娶妻生子】
【但我感觉那个年代的挺多人都是这样的,跑出去打仗就不回来了,留在当地娶妻生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失忆了?然后现在才想起来?】
连线人看着弹幕,缓缓吐气,他脑子很乱,也不知是希望如弹幕所说还活着,还是信那块烈士牌,起码他的爷爷不是渣男,是英雄。
南宫枫道:“那个包裹在邻居那里,你可以直接去要。”
那包裹在家压根没过夜,当晚就被从窗户丢进了垃圾桶,里面全都是信件,纷纷扬扬的撒了一地,一直关注着的邻居当即就给捡回来了。
被当成了垃圾的信件再翻看就不会有负罪感,邻居翻看起来非常随意,这些天她几乎已经读完了,但是又不敢和旁人说,这么大的一个八卦,却只能独自享受,这可太痛苦了。
所以连线人敲响房门的时候,邻居简直欣喜若狂,就好像是迫不及待要分享宝藏的小朋友,热情极了:“快进,快进。”
而姑姑也闻声开了门,连线人就卡在二人中间,尴尬的进退不得,“姑,婶说她凳子坏了,我去看看。”
一紧邻居家,连线人就看到了类似包裹的东西,又几封信流了出来,上面是遒劲的钢笔字“香叶收”。
邻居也不说别的,直接问:“你是来要这几封信的吧?你姑姑那个人吧,哎,就是太掐尖要强,毕竟是自己的爹,怎么可能说不认就不认了。”
连线人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也不回去,就在邻居家快速的翻看。
这的确是爷爷写的,几乎从离开的那日起每段时间都会有一封,每一封的落款都是“爱你的生”。
信件从那个雪夜开始,爷爷拿到了药,正要往回赶,却被一个人绊倒了,那个人就躺在雪地里,衣衫单薄身子滚烫,爷爷只拿到了两粒药,犹豫再三还是分给了这人一颗。
他把人从雪地里挖出来,才看清他穿的是当时的军装,而且左腿上还有枪伤,只不过因为太过寒冷,伤口已经凝固。
这一看就是个危险人物,爷爷不敢把人带回家,因为家里还有妻儿,也不敢把人丢下,这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他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所以他把人拖进了附近的破庙,又找来了木材生火,捡了菩萨的空碗煮雪水一点点的喂给了那人,本来做到这些就已经足够仁义尽至,但那人醒了。
他身怀重任,有重要的信件要去送,可他现在这样,还哪里送的了。
爷爷心善,见不得人为难,他把最后那粒药交给了这人,这人答应他,爬也会爬过去把药送到。
连线人心情沉重,如果爷爷消失的原因是这个,那他真的无法对爷爷继续无动于衷,或者说是怀有仇恨,反而他现在充满了敬佩。
可是那粒药呢,为什么没有被送到?难道是被那人独吞了,还是那人最后没有熬过去。
连线人心头一紧,拆开了接下来的几封信。
信中的爷爷说他把信件送到了,可是战事吃紧,所以他也打算留下来,出一份力。
而他写的这些信件不过是些家书,不值当的和那些重要的消息一样,被加急寄出,所以他暂时积攒了下来,打算过些日子一并寄出。
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四十年。
连线人问:“送信的人没说其他的吗?”
邻居摇头:“没有,那小伙子走的急得咧,感觉他穿的挺富裕的,人也白净,也不像是送快递的。”
连线人追问:“他和我,和我爸,我姑,我奶长得像吗?”
他感觉到邻居的目光在自己脸上一寸寸游移,莫名有种紧张感在增加。
邻居看了一会儿,道:“不像,他长得好看咧,比你家的都好看。”
连线人虽然松了口气,但也感觉自己家的颜值被鄙视了,他埋头继续看信。
爷爷也参与打仗了,据说一直在换地方,他中间好几次想寄信,但是又怕奶奶会担心,所以信件越积越多,思念越堆越厚,浓重的几乎要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天啊,这是英雄,呜呜呜我现在倒希望他是渣男,失忆了又娶妻生子,现在小孙子也长到那么大了,生活的很好】
【我感觉我要无法呼吸了,希望世界永远和平,战争永远不会再有】
【我想象不到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才不后悔,一边是家中妻儿,一边是国家苍生】
终于到了最后一封信,那信的信封上没有落款,摸起来里面的纸张并不平整,还有些厚重,有些柔软,连线人莫名感觉心中咯噔了一声,他手也有些抖,抽出了那封信。
那的确不是爷爷常用的信纸,而是一块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上面血迹斑驳,已经干涸成了黑红色,变的有些硬,上面字迹潦草,字体也歪歪扭扭的。
这似乎是信的主人在生前用了最后的力气写下来的。
吾爱香叶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