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成了神二代(99)
她尖叫一声。
因为男生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拽。
“谁说我是因为你?”
他唾弃了一口,手臂上鼓起诡异的青筋,“我就是看不起这种自以为是的关系户。”
不就是有个好爹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他和这种人不一样,他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才顺利从最低级的班升上来的。
像郁诃这种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不顾一切、付出了多高的代价。
女生疯狂拍打他的手,眼底闪过了愤恨,但他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反而抬起眼,用挑衅的目光直视着郁诃,慢慢地说道:“和你不一样,我拥有【特级潜质】,至于你……我听说你精神力是满分,但最后却挑选了冷兵器,怎么不用热武器?是因为不想,还是因为……不能用?那个上校也没有——”
忽然,他看到对方身后出现了一道身影。
它的四肢像是被折断重组在一起,从肌肤的缝隙里,探出了无数舌头,垂落在地上,散发出腐败的气息,像是触手一样朝他伸了过来。
——恶种,是恶种!
他下意识松开手,瞳孔一缩,骇得连连后退,却忘了自己正坐在椅子上,直接侧翻了出去。
“碰!”
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狼狈不堪。
他身边的人慌忙来扶他。
但透过桌脚,铁栏之间,他却看到了郁诃的目光。
冰冷如同附骨之蛆。
好像他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丑角,让他浑身发抖起来。
“怎么了?还好吗?”
郁诃语气平静道,“你看上去,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
如果换个场合,他会以为这是关切。
但是,这分明是他刚才说过的话的翻版!
余光中,他看到那个女生离开他的身边,眼底带着嘲笑。
“我不是害怕,是因为有恶种!”他感觉愤怒一阵阵涌上脸颊,爬起来,破防地叫道,“换做是你,你怎么可能不——”
但他的视线里,郁诃背后空荡荡,根本没有任何恶种。
他呆住了:“……”
而郁诃口袋里,青蛙骄傲地缩了回去,深藏功与利。
制造幻觉而已。
恶种基本都有几下子,它当然也会这么做。
虽然级别不高,但用来糊弄在校学生已经够了。
见状,坐在窗户边的那人哼了一声。
他看着郁诃,嘴角出现了一抹莫名的笑容,手在口袋里摩挲着什么。
“你再看看,这里有什么?不是空气么?”
这人嘲笑道,“是不是没睡好?如果是这个胆子,还是不要继续吃恶种了吧。”
郁诃注意到这张脸的熟悉。
是那天见过的,在电梯里拖拽恶种尸体的家伙。
没有血迹的遮盖,他整张脸暴露了出来。
一双上挑的眉,单边微翘的嘴唇,似乎随时都准备好嘲讽别人。
他穿着首都军校的制服,胸口别着一只倒三角的山羊,戴着一只蛇形的尾戒。
如果他是那位学长的室友,那他应该和他一个年级,但这里却没有看到学长的身影。
“他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耸了一下肩:“这班上的大部分人,都不在学校里——我是预备巡查官,快毕业了,最近学校有事才回来。”
他顿了一下,漫不经心道:“下午是实践课,两人一组,你要和我一起行动吗?我可以顺便跟你介绍一下学校的规则。”
郁诃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见状,他嘴角翘了一下,往后一靠,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他知道自己的外貌很有吸引力,大部分看到他的人都会被情不自禁地吸引目光,并试图和他成为朋友。
这是他的计划。
教团的要求,要求他接近邪神血脉,铲除威胁。
对核心成员的他来说,解决一个还没有掌握自己力量、被邪神父亲遗留在现实世界的青少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就像只迷途的羔羊,脖颈纤细,和他摘回来的花一样脆弱。
根据他的观察,他很清楚自己只需要稍微发起攻击,这件事就能解决,甚至不需要多精密的方案。
当教团下指令的那一刻,对方的结局已经注定。
这只是一个够幸运,凭借着顶级的血脉,从垃圾星球来的二流货色。
邪神是谁?祂不可能产生类似于人类“爱护”的情绪。
根据资料显示,这么多年,祂都没有出现过、表现过什么对他的特殊之处。
所以,他冷眼判断出真相。
郁诃只是一个靠着血脉作威作福的家伙,强迫上校认下他的身份,因为缺失父爱而玩一些令人发笑、过家家的游戏。
他本来嗤之以鼻。
但就在刚才,目睹了利用恶种那一幕,他忽然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他是怎么把恶种带进来的?
哪怕教团都无法做到这一点,只能利用【林德】本身的密封设计,才能勉强带进来一个半成品。
有点意思。
他嗤笑一声,决定不这么快就结束这场游戏了。
在他的口袋里,教团资产发出“哗哗”的响动。
“我快毕业了。但还差点学分。”他用手指挠了挠瓶身,漫不经心地屈起了腿,“顺便一提,我叫莱尔,特级巡察官预备役——只是在等一个编号,等我毕业,就会彻底成为正式特级了。”
但对方却没接他这句话:“实践课?”
“就是出外勤,每周有一节课是这样。”
莱尔再次耸肩,“这课程需要出校,危险程度不亚于入学考试,首都军校没有养着废物的义务。”
哪怕是作为任务效率的考量,他也是最佳的对象。
他相信,以他特级巡察官预备役的身份,对方肯定知道谁是最合适的人。
更何况,在这间教室里,他确信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必须两个人?”
“两人及以上。”莱尔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学校想培养合作的能力……有什么问题吗?”
话音落下,郁诃一动不动,只凝视着他。
他能感觉到那股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如有实感,带来微微的刺痛,太阳穴情不自禁地跳动,让他脊椎一阵发凉,仿佛被眼前这个人看穿。
余光中,他注意到被他靠着的窗户,隐隐有抖动的趋势。
那浅灰色的影子,像是建筑被阳光投射的又一层虚无,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的身躯。
是幻觉吗?
这道念头才一闪而过,他猛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一颤,险些跌下了窗台。
他确信自己有那么一刻,大脑被重重撞击,陷入了意识空白的状态。
而这段时间的长度是模糊的。
他的手指,挖进了窗台的边缘,痛觉让他不至于完全失去身体的控制力。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他恢复理智,那道阴影似乎也消失了,让他的双眼带上了茫然。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到,郁诃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偏过头,对另一人道:“你好,请问你可以做我的搭档吗?”
“我……?”
被他用那双黑眸一看,女生有点手足无措,感到很是意外:“你确定你没有问错人吗?”
她知道自己不是最好的决定。
郁诃平静道:“这是一个邀请,如果你愿意,那就太好了。”
她吃了一惊,目光落在了刚才被吓到的男生身上。
此时,对方此时正阴郁地盯着她,似乎盘算着什么,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情绪稳定下来,终于,朝他真切地微笑了一下,“我同意,顺便一提,我叫白毓,是一班的班长,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