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穿副本后,我在规则里养大邪神(76)
“唉……要不我换个地方摆摊吧,四五层这么近,一会儿就得回来找我。”摊主嘟囔着匆匆转身,想要回去收拾摊位。
一回头,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浑身散发着诡谲的男人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椅子上,微笑着凝视他,“一百万?”
第77章 珍贵的花珍贵的缘
摊主哽了一下,对眼前的男人没由来地感觉到畏惧,这种畏惧是来自副本等级压制的恐惧,他支支吾吾地道:“你……您俩一起的?”
黎默起身,学着殷修的样子把椅子推了回去,然后端端正正地盯着摊主,微笑,“是的,一起的。”
摊主汗如雨下,他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谁,但能感觉到不一般,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便低声道:“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给您免费。”
“他手上的手铐谁给他戴上的?”
“白手铐……整个极乐城只有典狱长才有,也只有他才能够解开。”
“典狱长?”黎默微微眯眸,周身散发出危险。
摊主缩了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是的……典狱长,那副白手铐只有被典狱长认定为极度危险的玩家才会被戴上来限制行动,五十次副本都不会出一个,但一旦有人戴了那双白手铐,就极难走出极乐城。”
“我想典狱长……是希望他死在这……”
说着,摊主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黎默,观察到他略微不悦起伏的情绪,赶紧低下头降低存在感,祈祷着这位问完赶紧走。
“我知道了。”黎默回应,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死死地盯着摊主,“那么你呢?”
“我……”摊主背脊上落满了寒意,瑟瑟发抖地立在那,“我能有什么事,只是一个普通诡异而已。”
黎默唇角一弯,“说谎。”
他往前踏出一步,摊主猛地被吓得转身就跑,然而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黑色触手一把将他缠住,碾压揉捏。
诡怪的身影在袍子之下慢慢地缩小消失,最后变成了一张纸。
黎默上前捡起了地上的纸张。
他混来这个副本之前已经做过功课了,这里的每层的规则单都是很特殊的存在,一般玩家都找不到,甚至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就连殷修也是如此。
但殷修错过了,他还可以来收集一下。
黎默拎着手里看了看,上面果然是一片空白,他还是看不到规则。
他张开嘴,试图把规则单放入嘴里嚼一嚼,忽地又想起殷修还没看过,就又放下规则单,仔仔细细地叠好,放入西装口袋才转身下楼。
站在五楼楼梯口的殷修沉默地凝视着五楼的风景。
从楼梯口下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很正常的走廊,等他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门口,所展现的画面却完全脱离了极乐城的这个概念。
门后是一片巨大的墓园,大大小小歪扭的墓碑排列出去,地面上覆盖着泥土,种着树,一条蜿蜒的小道延伸出去,就算有墙壁为边界也依旧宽阔到丝毫不像是在所谓的监狱,所谓的城里,也根本不像是走廊的一部分。
打开这个门的瞬间,他都怀疑自己去了别的副本,但转头看向窗外虚无的黑暗,以及那些漂浮在空中的走廊,似乎又还在这。
他现在很想跟黎默问问这个副本是不是每层都有个这样的区域,但刚刚下楼的时候,黎默说要去吃点东西一会回来,就从他手背上钻出去了,他现在是一个人。
罪门规则规定玩家必须用肢体作为罪门的载体带罪门离开,玩家必须要遵守,正常罪门也一定是这个方式才能离开。
但黎默不是正常罪门,他借助殷修的肢体作为载体,只是让殷修遵守规则,而他本身不需要载体也依旧可以到处乱走,绑定了玩家,选择了载体,他就能立马溜出去了。
“贪婪……也不知道怎么个贪婪法。”殷修嘀咕着,抬脚踏入了这片墓园。
他现在算是正式进入某一层的区域,之前暴食的层在他去之前就已经被黎默啃得七七八八了,那一层不仅没有任何诡怪,连房屋都所剩无几,可以说是扫荡的相当干净,玩家一去就知道他在哪。
而上一层只是去了个楼梯口,并未实际进入,现在这个第五层,贪婪区域才算是真正的进入其中。
七宗罪,七种不同的罪孽,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从罪门就可以看出所处区域的倾向是非常极端的,玩家进入其中也会受到影响。
一踩在墓园的泥土上,有种真切地进入了外面世界的墓园感觉,而非仅仅在极乐城这个地方。
殷修一边穿过两侧歪歪扭扭的破旧墓碑,一边审视着周围的环境,阴冷荒芜是他对这里的第一印象,泥土上没有草,树枝上没有树叶,墓前空荡荡,一眼望去,一片死寂,连墙壁都是发灰的。
贪婪的区域,却意外的贫瘠,并非拥有很多,反倒是显得一无所有。
而且这里格外安静,静得甚至有点瘆人,殷修耳朵里所听见的声音全都是自己的,一丁点杂声都没有。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墓碑前,地上的土里猛地伸出一只干枯的骷髅手抓住了殷修的脚踝,有声音从地底下传了出来,“给我……给我一样东西,我就放你走。”
殷修垂眸凝视着脚踝上的手,抬脚试图扯一扯,但稍微一动,旁边的土地里又猛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给我……给我一样东西,我就放你走。”
殷修沉默地盯着脚踝上两只手,怀疑自己再多动一下,估摸着还会再多出一只手。
“好吧,你要什么?”殷修淡淡地询问着。
周围安静了几秒,从土里缓缓地传出了困惑的声音,“……你怎么什么都没有?”
殷修:?
“你……没有家人,你没有钱财,你没有重视的人,你也没有感情,你……哦,你有一个朋友,叫叶天玄。”
抓住他腿的其中一只手晃了晃向他挥舞着,“把你的朋友给我。”
殷修淡淡地道:“他不在这,如果你非要的话,你就松手,我一会就去把他抓来给你。”
土下的声音很困惑,“你难道不会不舍得你的朋友吗?”
“没什么舍不得的,反正他来了,死的也是你。”殷修不温不火地应着,说的轻描淡写。
手微微一抖,又缩回去抓住了殷修的腿,“你还有一个朋友,那把他给我吧。”
殷修目光淡然,“我没有别的朋友了。”
“你有!你有一个新朋友。”抓住脚踝的手朝着殷修的口袋微微一指,“你有他送给你的礼物。”
殷修眉梢一挑,从口袋里摸出了黎默送的那朵小花。
花一拿出来,干枯的手就开始兴奋的狂舞,“珍贵的礼物,想要,好想要!把它给我!”
殷修指尖揉搓着花枝,盯着脚踝上开始伸手索求的手,“花有什么珍贵的?”
手往上升的弧度更高了,土下的声音也变得兴奋,“你是个贫穷的人,你的人生比我们遇到的很多人都要贫穷,其他的我们都不要,把花给我!花!这朵花就足够了!”
殷修表情淡漠,看了看花,又看了看脚边的手,“这么想要?这花对我而言不贫穷吗?”
“珍贵的……无比珍贵的缘,你的另一条缘很快就要死了,这朵将会是你仅剩的,最为珍贵的东西,把它给我!”两只手朝上延伸着,越来越高,几乎快要上来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