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弟弟逃亡的一百二十天(25)
我乐呵呵地咬着馒头,苏沅给我倒了一杯水,我笑着问司文:“哥,你怎么跟他们一起啊?”
司文回道:“哎,还不是这群顽固不化的人不相信我的话,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我被社区警察抓走后,惯例坐72个小时反省,可惜还未到派出所,就被幼虫袭击了,然后跟着他们战斗了一路,最后没想到被困到了这里。”
何洋从馒头堆里伸出头,问:“你怎么知道病毒的事情?”
确实,在幼虫爆发前,司文就说过。
司文叹了一口气,说:“世人愚蠢,不知神已降临人间。是神的指示,告知我们这些人,冰蝶已经降临人间。”
他说的话,难以理解,什么神?
他从脖子上拿出一条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形状类似蛇形的标志。
司文闭上眼睛虔诚的祷告,念着:“无上的神,请赐予我力量与幸福,保佑我母亲安稳。”
孙彦彦用手指戳我的背,口里无声地念着:“他是不是疯了?”
我跟司文也不是很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也不好打扰他的祷告。
苏沅看了一眼,说:“你是圣宗的人?”
圣宗?
那又是什么?
司文祷告完,睁开眼睛遗憾地回答苏沅道:“不是,我是圣宗的信徒。我这种凡人怎么可能是圣宗的人呢?”
苏沅还想说些什么,被一阵警报声给打断。
司文与孙彦彦都皱着眉,骂了一句:“该死!”
喇叭里传来萧瑟学姐的声音,说着:“紧急通知,乐园现存所有人,立刻前往防卫区广场接受检查。”
4.8逃亡的第八天 中
广播播报了三遍,虽然是学姐甜美的声音,这时候也变成了催命符。何洋在一旁问:“能不能不去啊?”
孙彦彦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大学点到,还能请假啊!屠三云回来了。“
司文眉头紧锁,跟我们解释,说广播的播报只有屠三云有资格,就算是屠四海都没有资格,
我想着,叫我们去检查,难道是屠四光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司文看出我的心思,拍了我的背说:“别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现在倒不是怕死,是怕连累人。
我抱着孙彦彦的胳膊问:“逃了可以吗?”
孙彦彦也送给我一记白眼,道:“你也以为是大学上课呢?还想逃课,分分钟要你的命。何况,你以为逃走躲起来就行了,会有无人机检查的,到时候跑都不跑不掉。”
这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给个痛快,司文也安慰我说,张局也在,会帮我的!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走进防卫区,跟着指挥所的队伍,排在广场的最后面。
所有人都依次排开看着广场上临时搭起的台子,上面站着几个人。里面熟悉的如徐海、张振之流,陌生的如屠四光之流。
孙彦彦在我右边,咬着耳朵告诉我:“不是找我们麻烦,屠四光左边的男人就是他爹屠三云!”
我一听,不是找我麻烦。心花路放,放肆地打量台上的人。看着鼻青脸肿的屠四光身边站着一个头大脖子粗,一脸贪婪的胖子,心里不禁说出,遗传基因果然强大,简直一摸一样。就是比屠四光年长一些。
我也学着孙彦彦的样子,咬着耳朵问:“那中间带着兜帽的男人是谁?”
大概我和孙彦彦咬耳朵的举动太亲密了,苏沅突然扭起我的腰,吓得我惊呼:“哎呦!”
这一声巧妙地与广播中萧瑟学姐的声音重合,没有惊动其他人。
我责备地望着苏沅,觉得他太胡闹了。
苏沅无辜地望着天,五个手指固执地抓着我的手。
孙彦彦看了我们,说:“那个人不认识。但是不是我说你哈,苏纺!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吗?”
我一听委屈,指着苏沅,却被何洋抢白道:“都别说了,苏纺抑制住点,别带坏苏沅!”
我生气举起拳头,隔空挥打着何洋。
何洋给我做个鬼脸,一副“来战!”的表情。
我们的动作幅度越大激烈,前排的司文终于忍不住,用眼神狠狠地教育了我们一遍。
萧瑟学姐甜美的声音还在念着事项,说着由于乐园内幼虫伤人事件的发生,现在所有人都要经过一次严格的排查,所有人排成一条队,依次接受检查。
我心里想着:“不愧是播音系的校花,声音就是好听。”
所有人排出一条长龙,依次接受层层检查。内容都很普通,检查身体是否有伤口,还固定检查几个地方,分别是腹部与肩胛骨处。
等到下午三点,我才身体检查完毕,只剩下最后一项,与那个兜帽人接触检查。
我的前面是孙彦彦,后面是苏沅。
兜帽人就坐在一间帐篷里,孙彦彦检查完后,说在外面等我。
我坐在椅子上,对面戴着兜帽的人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眼瞳盯着我,他的手指及其冰凉,摸着我的脸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只有一句:“不是天使!”让我听懂。
我后背一阵发凉,听见身边的人举着枪呵斥道:“快走,别耽误下一个人。”
我心里却想着:这个人是天使,不能让他检查苏沅!
第17章 4.9
4.9逃亡的第八天 下
苏沅身上有太多秘密,错综复杂的环境下,我的潜意识告诉我,面前这个白色眼瞳,戴着兜帽的男人,是个天使,他们根本不是在检查乐园潜伏的幼虫,而是在找人。
找谁?
他也在找炽天使吗?
苏沅呢?
他绝对不是天使,样貌没有改变,性格依旧乖张,没有翅膀,没有奇怪的眼瞳。
但是为什么我不想面前的天使检查苏沅呢?
我想不出答案,事实上很多事情我都不了解,就像一头扎进迷宫的羊,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出口。
苏沅的奇怪的那把枪,他给我解释是家中死去的黑衣人留下的。
那黑衣人又是谁?
为什么有直升机来接苏沅?
为什么直升机下来的人又要杀苏沅?
我坐在椅子上,思虑万千,久到再次被人催促。那人用手不客气地推着我,骂道:“快滚,听到没有,你是聋了嘛!”
我慢吞吞地站起身子,又被守卫推了一下,我顺势假装一倒,不停抽搐。
苏沅就站在我身后,看见后瞪着守卫,抱住我问:“哥哥,你怎么了?”
孙彦彦大概见我一直没出来,也回帐篷看我,一见我在不停抽搐,就大喊着:“别动,羊癫疯,他羊癫疯犯了。”
我虽然心里给他举起一根大拇指,但是能不能编个像样的病?
我偷偷用手暗示了苏沅,让他配合着孙彦彦一起出去。
几个守卫以为我犯病,都躲得远远的,我被孙彦彦和苏沅抬着出帐篷,刚到门口,身后戴兜帽的人就说:“他还没有检查!”
守卫得到命令,又聚集到我们身边,想将苏沅带走。
我握着苏沅的手,打算只要这些守卫动手,就鱼死网破。
孙彦彦说:“等会检查,先把他送出去可以!羊癫疯不等人。”
守卫不动摇,表示:就算我死在这里,苏沅也要接受检查。
苏沅皱着眉,担心地看着我,他不能理解我的用意,还主动上前,说:“那就快点检查!”
孙彦彦拍了拍我的背,这是我们平时打球时的暗号,意味着:随时准备突击。
苏沅一步一步走向戴兜帽之人,我的心跳就在不断地加速。
周围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句:“苏纺,你怎么了,狂犬病又犯了吗?”
呵呵,你才狂犬病又犯了!
何样从队伍中窜出来,拉着我的手深情相望,嘴里念着:“一、二、三、捂住鼻子。”然后一声不合时宜的响声,伴随着化学武器般的臭味充斥了整个帐篷。
几个守卫以为是有毒,惊慌地大喊着:“有毒,有毒,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