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被迫结婚(50)
在虫王的胃里,没有抑制剂,不能与外界通讯,朴余无力,眩晕,恶心,甚至脑子都不大清楚了。顾堰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护住朴余。
“你能坚持吗?”作战机还亮着些许灯光,顾堰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外面,那里没有任何一个能让他们看出来的东西,都是被一团团黑色黏液包裹着,露出的部分也已经腐蚀严重。
可以想象,只要他们走出去,就会被消化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虫王的胃液腐蚀他们作战机的声音。
再这么下去,别说朴余熬不下去,他们俩都得葬身在这里。
朴余眼睛水汪汪:“坚持什么?”
果然脑子已经不清醒了。
顾堰还要说什么,突然作战机剧烈晃动起来,竟然从这头往上滚动。应该是虫王因为某种原因头朝下了。
他们两人也在作战机里面滚了几圈,顾堰抱着朴余,将人护在自己怀里,生怕他磕伤了。
好不容易停下来,顾堰刚松口气,朴余拨开他的手就往外跑。
“军舰需要我!大家需要我!”
顾堰捉着他的衣服,将他拉回来,摁回驾驶座:“我更需要你。”
朴余动弹不得,眨巴着桃花眼问:“你需要我.干什么?”
“需要你听话。”顾堰看他坐立不安的模样,关切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朴余扯了扯衣服,神色有点烦躁:“我好热,好热。”
顾堰咬住了后槽牙。他往外看了看,准备不管如何都要出去试试,他得带着朴余赶紧离开,希望军舰上有兄弟带了抑制剂。
“热,顾堰,我好热。”朴余主动抱住顾堰,甚至想将手伸到顾堰的衣服里,获取顾堰身上的凉意。
顾堰突然发现,他放在朴余额头上的手,已经烫疼了,怪不得朴余已经神志不清了。
看着朴余红通通的眼睛,顾堰只觉得像是被人把他的心给剜了去。
“你在这里等我,不许动,听到了吗?”顾堰摸了摸朴余的脸,咬牙要往外走。
朴余拉住他的手:“别出去,危险。”
顾堰掰他的手。朴余拉的很用力,顾堰怕伤了他,只得一根根掰朴余的手。
朴余立刻饱含热泪地看着他。
这还是两人确立关系之后,顾堰第一次感受到朴余对他的珍视。顾堰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他的头:“不用担心,等我回来。”
“你掰痛我了。”朴余的眼泪说流就流。
顾堰:“……”
“对不起。”顾堰道歉。
“可以原谅你。”
顾堰叹气。如果不是两人现在的处境不是太好,顾堰一定会好好享受现在软萌听话会撒娇的朴余。
也不知道骄傲的朴余清醒过来后,想起自己这么软萌的模样,会不会羞愤到没脸见人?
他又叮嘱了朴余几句,打开舱门,朝着虫王胃部顶端透光处纵身一跳。
虫王此刻是头朝下的状态,顾堰估计他能顺着虫王嘴巴通向胃部的食道,找到出去的路。
但是不巧的是,他刚触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没有感受到腐蚀,证明他从胃里出来了,不想,虫王忽然又头朝上站了起来,而且还吞了什么东西,将他又生生砸了下去。
好在那些东西更重些,他砸在这些东西上面,并没有立刻接触到胃部的黏液。
他就摔在作战机的正前方,朴余注意到他,被烧的迷茫的眼睛恢复了些清明。
“顾堰?!”朴余看了一眼,就要来救他。
顾堰慌忙叫他不要来。朴余这会要力气没力气,要脑子没脑子,怎么救他?
“我自己能回去。”顾堰不回去也不行了,这虫王的胃还往下一大坨一大坨地掉黏液,他要是被砸中了,小命可就不保了。
掉下来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顾堰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看,捡了几个东西往前面扔出了一条路。他小心翼翼地踩着东西往回走,前几步还走的稳稳当当,最后马上要到目的地时,脚下的东西往旁边一歪,他脚一软,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
看到顾堰有危险,朴余目光还未清醒,人已经窜了过去,脚扒在舱门上,整个人摔了出去,抱住了即将要倒地的顾堰。
顾堰借力,重新站稳,跳到了作战机上。
他看着脸已经烧得通红的朴余,一阵后怕,如果朴余没有抱住他,或者他没有成功站稳,那么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摔进黏液里。
朴余意识都不甚清楚了,竟然还知道救他。
顾堰满心感动,在朴余唇角亲了一口。
“嗯~”朴余猛然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刚才那柔情百转的一声,是他发出来的。
顾堰看他不好意思,岔开话题:“我已经探过路了。只要虫王再次倒立,我们就往下跳,只要不碰到刚才那种情况,我们应该可以出去。”
朴余目光突然闪了闪:“你看看你踩的是什么东西。”
顾堰看朴余烧红的脸颊都发白了,他猛然转身,一看之下脸色也白了。
他刚才只顾着逃命,没留意,现在才发现,他踩的竟然是单人作战机的零件。
这是不是意味着崔甄他们出了危险?
朴余狠狠掐自己一把,让理智回笼:“我们得帮尖狼,他们对付不了。”
“好。”
他们决定用炸弹炸死虫王!哪怕炸不死,也能重创这只大虫子。两人都已经接触过作战机的最后用法——改装成炸弹。
之所以是最后的用法,是因为一旦使用了,驾驶员也会被炸死。尤其他俩还在虫王的胃里,根本逃不开。
时间不等人,两人一起动手改装。作战机启动不了,很多地方可能已经出了问题,朴余需要检查一遍。
朴余的手抖的很厉害,可能是死到临头了,他反而镇定了,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这是进入成熟期的症状,不再哀嚎着要退化成废人了。
可手抖让他没办法操作,朴余是个急性子,就打了顾堰一巴掌。
顾堰不解看向他。
朴余把脖子一伸:“给个标记。”标记完了,成熟期的症状就会消失,他就能好好制作炸弹。
顾堰:“……你不是说,咱俩感情不深,不能标记……”
“废话真多。”朴余又恢复了平时傲气不可一世的性格,不耐烦地嘟囔,“都要死了,还差个标记?”反正都要死了,标不标记有什么关系!
“真来?”
朴余气的拔出匕首,往顾堰胸口一送:“来不来,不来老子捅死你!”
顾堰愣是被他逗笑了。
能跟朴余一起死,也不枉此生了。
顾堰低头,在他的腺体上狠狠咬了一口。来自Omega的甜美的信息素在他口中蔓延开来,那是属于朴余的味道,一种张扬却又甜甜的味道。
朴余浑身战栗,软软地倒在顾堰怀里。他以为的标记是,只要顾堰咬一口,他就会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然后炸天炸地炸虫子。没想到这一口下去,他半个魂魄都要被顾堰吸走。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大概就是臣服,一种灵魂深处、无法抗拒的臣服。
朴余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拧眉抬头,却撞进了顾堰温柔的目光里,那里面没有霸道的征服欲,只有担忧和关怀。
他心里的那点不甘,又慢慢消失了。
只要顾堰对他好,只要他自强自立,两个恋人之间只有互相扶持,又怎么会有臣服一说。
再说了,都要死的人了,还管什么臣服不臣服的。
他在顾堰怀里缓了两分钟,虽然仍旧是全身无力,但眩晕感几乎没有了,他跪在地上,继续倒腾。
突然,他僵住了。
“怎么了?”
“我好像找到作战机无法启动的原因了。”果然脑子清醒,他就天下无敌。
“……”顾堰欣喜,“这是好事,我们可以先出去。”
朴余悲痛:“马德,那不就死不成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