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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甜麦子 时间:2024-02-27 11:11 标签:ABO 星际 互攻

  秦段回了两个字过去:很乖。
  萧越回:那当然,有没有奖励?
  秦段:你要什么奖励?
  隔了几秒,对面才发过来:上次我坐你身上的时候你很爽吧?下次换你坐我身上。
  “**”秦段小声地骂了句脏话,随即又意识到这里是神佛清净地,不宜说污秽的东西,连忙把嘴闭上,打过去几个字:萧越!
  萧越说:哎!叫我干嘛呢。
  秦段说:你能不能要点脸。
  萧越说:就当你答应了。
  秦段懒得和他掰扯,直接关掉屏幕,迈过门槛踏进宽阔但又狭窄的供奉大堂,为什么说狭窄?
  因为一进门就能看到摆在正中间的居于高位之上的即空大佛,佛身庞大,脸颊肥硕,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望过来时,让人感到高高在上的慈悲,这种慈悲让空间倏忽被挤满了,变得狭窄。
  秦段双手合十拜了拜,年节的最后一段时间来净体寺祈愿、与寺里的大师交谈是他们家的传统。
  他生活殷实,内心充裕,没什么好祈求的,每年来无非求一个家人身体健康、官运亨通。
  他今年也这么求,不过今年还加上了萧越,他希望萧越也身体健康、事事如意。
  还有他们的感情长久稳定,日日热情。
  只有在许愿这一刻,人们对于神佛的崇敬才达到最顶峰。
  秦段虔诚地拜完,后退两步,越过不断进入堂内的人,走了出去。
  刚跨出门槛就感觉四周一下亮堂了起来,四面八方的光线都照射过来,他踩到院子的石砖上,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环境的影响还是佛这种东西真的存在,放眼望去整个寺庙院落都呈现出与别处不一样的生机,仿佛连脚下的石砖都沾染着佛气。
  沿着铺陈的石砖慢慢走到高耸入云的祈愿树下,他抬头看这棵树,树冠繁密,上边生出来的叶子也和往常一样茂密,几乎很难有光线从叶子的遮挡中穿透出来。
  还在盯着树枝上挂着的许愿牌子发呆时,秦韵微走了过来。
  “看什么呢?”秦韵微说,“想挂牌子?”
  这棵树每年都会被挂上很多牌子,牌子在寺庙入口处有卖,秦段小时候不懂,长大了就觉得这祈愿牌很假了,树只有一棵,牌子却是越来越多,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有寺里的小师父随机清理掉一些。
  “不挂,”他摇摇头,“想找牌子。”
  “找?”
  秦父秦母还在后院和大师说话,秦韵微也是闲得无聊。
  “之前在这里挂过。”秦段挠了挠鬓角说。
  “我记得你小时候挂过,”秦韵微笑了,“那会儿我也挂过呢。”
  “不是小时候挂的....”他说得很小声,导致身旁人没听清:“什么?”
  秦段撇开挂牌子这个事情,转而去问她另一件事:“嫂姐姐今年怎么没来家里过节?”
  “她?她今年在她家那边。”秦韵微说。
  隔了几秒又说:“其实我们吵架了。”
  “嗯?”秦段有点惊讶,“怎么会吵架?”
  “也不算吵吧....”秦韵微看了他一眼,接着说,“我和她求婚,她说她恐婚。”
  秦段很想笑:“不是吧姐哈哈哈....”
  “哈哈哈为什么这么搞笑啊...”他真受不了。
  秦韵微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你小子,可以笑得再大声点。”
  好半晌,秦段才停下来,真诚道歉:“不好意思。”
  他不笑了,秦韵微才把跃跃欲试的腿收回来,踢了踢他的鞋侧边:“你还笑我呢,我看你刚刚站在这边,盯着那棵树的眼神....”她朝身后的祈愿树仰仰下巴,接着说:“眼神挺忧郁哈。你怎么了?”
  秦段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说什么呢?”
  她哼哼两声:“还不承认。”
  “.....”秦段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哪里忧郁了,就是想起了一点事。”
  “什么事?”
  他双手揣着兜,目光平视着院里来来往往的行人,说起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姐,我之前很怕输。”
  对方疑惑地嗯了声:“怕输?怕输什么?”
  秦段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什么都怕,怕输掉比赛,怕输掉名次,不是第一心里就不好受。”
  秦韵微嗤了声,她太了解自己弟弟了:“你就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得过太多第一,所以觉得自己理应第一,一旦不是第一了你那个自尊心哟.....就受挫了。”
  秦段笑了笑:“但其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会永远是第一。”
  “是这样的。”秦韵微赞同。
  她的人生轨迹几乎和秦段一样,也是天之骄子,曾经也经历过强烈的自尊心被狭隘的眼界冲击的阶段。
  “那现在呢?你现在不怕输了?”她问。
  思考了一会儿,秦段摇摇头:“还怕。”
  然后又说:“不过没有以前那么怕了。”
  秦韵微笑了声:“我也是。”
  一阵风吹来,巨大高耸的祈愿树在两人身后发出沙沙的叫声,祈愿牌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哒哒的声响,牌子底下坠着的绿色穗子像摇动的绿色树叶。
  秦段忽然想起他之前什么时候见过萧越穿绿色衣服了。
  那是在他保送考试的前一天。
  下午放学那会儿校园内人流量很大,到处都是背着书包来来往往的学生。
  秦段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了,老师正在嘱咐他明天参加保送考试的注意事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然后问他:“有把握吗?”
  秦段那会儿还没有后来那么会藏情绪,自信与狂妄总能从眉眼间流露出来。
  “有的,老师。”他说。
  老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也是,毕竟是秦段嘛。”
  很多人都和他说过这句话——毕竟是秦段嘛——他们都用这句话夸他、恭维他、将他捧得高高的,让他产生非赢不可的错觉。
  从办公室出来,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偌大的校园一下冷清了下来。
  因为想着可能会和老师聊很久,他没让许锐等,所以他回到教室时,里面空无一人。
  现在天气不是很热,他里面穿了件短袖,本来想把已经有点脏了的外套搭在手上拿着走,又嫌麻烦,想了想,还是穿上了。
  书包也提在手上,往后一甩,单肩挎着。
  那个年纪总觉得单肩背包很帅,却不知道这可能造成高低肩。
  他把椅子端端正正地摆回桌子中间,锁了教室的前后门,速度不是很快地走下楼梯。
  打车的话只要走到学校正门口就行了,他所在的教学楼离正门很近,几乎是挨着的,穿过一个中心小花园就到了。
  校园内年龄最大的,那棵百年老树就栽种在那里。
  路过时,秦段听到它繁茂的枝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他抬头看了眼,人和树比起来简直渺小,这棵树高大到几乎望不到尽头。
  天气热的时候,树底下是很好的乘荫地。
  他抬步踩进树叶的阴影,走出这片阴影,路过不远处的正门,向着学校后门走去。
  保送的笔试就在校内考,明天是周末,学校放假,学生和教职工也不会来。
  这么想着,他已经走到了后门,砰砰的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没有传来——
  往近了走去,秦段站在一棵树干背后,身子稍侧,让树挡住了自己,从篮球场那边望过来不会看到这边有人。
  树干离球场很近,没有几米的距离,球场内的声音很清晰地传了过来。
  一群人站在那里,个高个矮都有,身高参差不齐,他们全攒在一起围着一个人。
  被围住的那个人身材高挑,背对着这边,上身穿着件绿色的冲锋衣,在一群黑白灰蓝的衣服中非常突出。
  秦段看见那人手里抓着个篮球,偏头和旁边的人说话,边说边把两个手臂的袖子都挽了上去,然后抓着篮球的那只手垂落下来,手掌和球面悬空,五根手指像鹰爪似的张开扣住篮球,手背和手臂鼓起明显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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