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手抖就全点美貌值了[无限] 上(317)
那个时候弟弟很怕生,生病了也不敢跟他们说,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发现白团子烧成了红团子,都快把自己烧傻了。
额头上的温度很烫,晚来一步都可能有危险。
为什么会发烧鸦隐已经不太记得清了,模糊中记得好像是幼儿园时被别人泼了一身冷水,回家时没有看见哥哥就只好自己把水擦干。
只是小孩抵抗力低,被泼了冷水之后当天晚上就发了烧。
他从小就很怕给别人惹麻烦,敏感之余又太过于懂事,到一些小孩不能理解的问题上还傻乎乎的。
那个时候鸦隐也是在他身边守了一夜,替弟弟擦干脸上的汗,又在他哭的时候给他擦眼泪,和其他几个轻声哄他。
哄小孩是几个域主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有些还在叛逆期的人居然一反常态地按耐住性子,在鸦透床边守了一整夜。
小时候他身体不太好,几乎成了医院里的熟客。
有时候他们很忙的时候,主系统会幻化成人类的样子带他出去看病,这些鸦透直到长大之后才发现了端倪。
有一次严重到差点没救回来,白色的床单上躺着的少年脸色苍白,皮肤白到下面的青色血管好像浮在手臂上一样,随时都可能离开。
那个时候的鸦透还没有长大,就那么大一点,轻声跟他们说如果自己死掉的话他们可以去接一个新的弟弟回家。
明明有大好的风景没有看,之前还会一脸好奇地跟在他们后面当小尾巴,冲他们“呀呀”一番乱哼哼表示喜欢。就在那个病房里,他说自己要死了,如果觉得伤心的话可以找那个一直冷着脸对他的主系统将记忆删除。
短胳膊短腿,生病之后体重狂掉,手上的肉肉也没有多少,他还没有长大。
到最后了,还是没有一句任性的话。
但鸦隐就只要他那一个弟弟。
八大域主同出一源,虽然是兄弟但彼此之间是最陌生但又最熟悉的存在,没有兄弟这个概念,却在此之后,诡异地开始和平共处,共同照顾这个弟弟。
好在之后,鸦透手术顺利,安全出院。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落进走道时,不可一世的恐惧Yain跟在弟弟后边做了一天的尾巴,鸦透去哪儿,那群尾巴跟到哪儿。
把弟弟养好养胖,跨过18岁的槛,让他开开心心长大,这是鸦隐最大的愿望。
所以当鸦隐今天早上开门看见外面的四个男人时,心情一瞬间低到了谷底。
之前副本里呀呀碰到的那群男人,还有面前这些人,除了许知南一个都不能看。
不,许知南也不行。
被他们好好保护长大的少年,在惊悚副本里被吓,被恶劣对待,有时候还会委屈,可能还发生了什么更加恶劣的事情。
鸦透被夹在两人中间,又闷又不舒服。
杜元修:“给我。”
鸦隐抱着弟弟,冷冷说道;“放手。”
冷的鸦透恍惚间觉得周围的温度降下来不少,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隐隐之中觉得接下来可能有大事要发生。
杜元修皱起眉,刚想要发作的时候,杜望津的声音强势插进来。
“杜元修,你先放手。”
杜望津的声音很平淡,没有杜元修那种火气直冒,也不像鸦隐压抑着怒火的阴森。
他旁观了很久,直到这个时候才出声。
说着这话的时候,杜望津还走了过来,一点点将杜元修的手剥离。
力道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正面起冲突的是他们两个。
杜望津和杜元修差不了几岁,但辈分却大了一辈,严格来说,杜元修和杜泊川还要喊杜望津一句小叔叔。
此时他用着类似于长辈的语气来压他,杜元修感觉自己要恶心坏了。
对方是什么人他两心知肚明,之前打起来时也没收着力,这个时候看他一副端着的样子,满脑子就是“你他妈还装起来了”?
“呀呀他现在状态不好,先让他回房间里睡会儿。”
鸦隐稍稍一顿,眸子侧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杜望津。
杜望津冲着鸦隐温和地笑了笑,用力将杜元修的手扯下来。
鸦隐抱着鸦透转身走进房间里。
……
这一次,鸦透没有再卷进这种奇怪氛围的中心。
他被放到床上的时候眨了眨眼,“哥哥。”
声音软趴趴的,还因为刻意夹了点声音,听上去又嫩又甜。
鸦隐心里的怒火和怨气因为这一句“哥哥”消了大半,揉了揉鸦透的头,随后将他的手牵起来,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等会儿回来跟呀呀解释。”
鸦透突然出声:“哥哥要出去跟别人打架吗?”
鸦隐下意识反驳:“不打,我从来不打架。”
鸦透安静地盯着他。
鸦隐:“……”
鸦透垂下眸,蹭了蹭贴在他脸边的大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包扎完之后,鸦隐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没有人,那几人都去了前厅,恋爱系统清楚地看见鸦隐前一秒还在房间里跟弟弟和声和气说话,后一秒就面无表情地走进大厅。
恋爱系统:【……】
……
杜元修被拉到前厅的时候正在气头上。
喜欢的人被别人抱走,中间还被另外一人插了一脚,第二次体会到这种抓不住的感觉,杜元修眼睛一下就红了。
“杜望津,你他妈要干什么!”
杜元修甩开杜望津的手,眸中全部都是戾气,拳头攥紧,二话没说就想跟杜望津打起来。
杜望津头微微侧过,躲过了这一击,皱起眉:“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明明都已经参与到事情里来了,又为什么要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杜元修胸膛剧烈起伏,咬着牙,“你让他抱进去?”
“你不是喜欢他吗?你受得了?”
上一次的梦境里少年的离开让他恐惧,这个时候杜元修又气又怒,有些口不择言。
全场安静了几秒,室内温度好像冷了很多。
“他?”
杜望津细细品味着杜元修的话,突然之间笑了起来,“原来你没看出来啊?”
许知南坐在桌边神色淡漠,全程旁观,没有参与进来。
只有杜泊川听到这里,抬起头朝他这边看来,神色微微怔愣。
杜元修最烦的就是他这一副看破又不说破的样子,冷笑:“你刚刚又是什么心思?”
他才不信杜望津是真的来劝他放手。
杜望津没说话,看着后门里走出来的鸦隐。
个子很高,一双长腿穿什么都好看。面容俊美,身上气势凌厉得犹如淬过的刀锋,刚从刀鞘里拔出寒光乍起,每走一步身上的磁场就加深一点,身上的压迫感强到屋内的四人同时皱眉。
来者不善。
杜望津给鸦隐端了一杯水,杜泊川将凳子拉出来了一点。
许知南撑在桌边,“要过来坐吗?”
鸦隐挑眉,蓝眸此刻如寒潭一般,看见时就寒光乍起。
一张族谱上的人都在一个屋里,做着让杜元修格外诧异的动作。
“你们做什么呢?”
杜元修暴躁质问。
他的声音让鸦隐注意到,抱着臂将他从头打量到尾,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
“出来。”
杜元修又不怕,自然应允,只是在即将离开前厅的时候,杜望津凉凉开口:
“我劝你别真打。”
“不然你对上他,会死得很难看。”
无疑是激将法,杜元修拳头攥紧,“不劳你费心。”
杜望津抿了口水。
“我说真的。”
……
鸦隐从房间里出来时身上磁场就不稳定,恐惧磁场泛滥,身边只要是活物都被惊吓地逃走。
他不停告诉自己,呀呀不喜欢看到他打架,因为每一次呀呀都会很担心。
等好不容易稳住情绪,见到厅内站在那儿的杜元修之后。
去你妈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