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钓系美人盯上后[虫族](104)
他只想当雌父怀里——那只怯弱又爱哭的小雌虫。
雌父该带他走的。
小雌虫闭上了眼,仿佛放弃了活下去的信念。
然而就在电闪雷鸣之间,一股强大的精神能量轻而易举地将工虫击杀。
如此轻而易举,令小雌虫怔怔地盯向能量的来源。
只见肮脏巷子的深处,有从容矜贵的雄虫矗立其间。谲诡的月光穿透了所有污秽,照亮了对方俊美耀眼的脸庞。
“为什么救我。”
小雌虫痛苦喃喃,“为什么不带我走……”
“我已经活不下去了……我是只卑贱的雌虫。”深渊在前,无尽的绝望与哽咽交融。
那名强大耀眼的雄虫却站在了他的面前,轻嘲笑道,“雌虫又如何?”
“只要你站得够高。”
“就能打破规则。”就如被他轻易剥开的黑暗面。
他似乎对如此狼狈的他产生了点兴趣。
微微弯下了腰,修长漂亮的手指点了点他的掌心。优雅而冷傲,“规则,掌握在自己的掌心。”
那敛入月色的眸,直直撞进小雌虫的眼底。在混沌的时间、混沌的地点,恍惚间便产生了一股令虫信服的力量。
轰隆。
像是信仰被重新架构而起的声音。
小雌虫的灵魂深处传来一股战栗,仿佛有蝶从他伤痕累累的躯壳里破茧而出。
他望着他忍不住问,“我能和你一样吗?”
第85章
简讯没有来信虫名。
但萨缪尔猛然想起, 那日在巷子中乔纳斯对他说过的话。
‘如果想知道真相,就等着我的联系吧。’
乔纳斯所有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萨缪尔沉了眸,片刻后试探地发送过去一条简讯, 【乔纳斯你究竟想要对我说什么。】
“叮。”简讯传入。
【科学院的阴谋。】
【以及修郁还在隐瞒你的事情。】
第一条信息已经足以令萨缪尔震颤, 紧随而来的第二条更是叫萨缪尔抿紧了唇。
修郁仍旧在隐瞒他的事……
复杂的心绪, 瞬间回到了莫利临终前的那天。尽管知道对方可能在是诈自己, 但萨缪尔仍旧忍不住微凉了指尖。
不行,他该相信修郁。
昨夜温存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修郁的力度足以表达对他的疼爱。萨缪尔忍不住微红了眼睑,连酸涩的孕腔都似乎回味起, 那些或浅或深的行径。
他怎么会再让虫挑拨离间。
萨缪尔打住了念头,再次将试探的简讯传达过去。然而这一次却石沉大海, 乔纳斯没有再给出任何回应。
他甚至追查不到对方的星际网踪迹。
显然,乔纳斯是带着什么目的有备而来的。
萨缪尔回忆起那日与乔纳斯的接触,不对劲感越发浓重。乔纳斯是名性格极为温柔纯良的军医。哪怕被阴暗的欲望吞噬, 他第一反应也是通过向自己注射药剂,而非直接使用在他的身上。
萨缪尔始终不相信乔纳斯会为了报仇, 加入科学院。更不相信,乔纳斯会将仇恨迅速到自己的身上。
因此当乔纳斯在巷中对他做出极为轻佻的举动,并狠狠推开他以拖延逃跑时机时,他便感到违和。
仇恨当真会使虫不再保留任何一丝底色吗?萨缪尔皱眉,脑中忽然闪过了点什么。
他迅速打开光脑,在军部资料库内,调出他曾经追查到洽奇与乔纳斯失踪的关联。
这个调查在洽奇逃往星海后便中止。
里边仍旧存放着两段影像资料,第一段是洽奇冒充塔米亚少将, 潜入乔纳斯所在的军区医院;第二段则是“潜逃”的乔纳斯徘徊在科学院附近,对着军部的方向, 伸出手指从自己的上额摸向眼尾。
仿佛在下意识地确认什么东西。
那时观看影像的萨缪尔,便觉得这个动作稍显突兀。以致现在越发感到违和。
他想起塔米亚,塔米亚似乎也有类似的动作……萨缪尔忽地微微睁大了眼,他连忙从资料库调出一份个虫资料。
资料上的虫赫然是洽奇·厄尔曼。
嚣张的星盗有着猎猎的银发,以及蔚蓝的眼睛。但最令虫瞩目的便是他额头上的一道陈旧伤疤——从上额略显狰狞地横纵至眼尾。
“……”
盯着那道伤疤,萨缪尔的心脏突兀一跳。塔米亚与现在的乔纳斯下意识的小动作,似乎得到对应。
以那只星盗的性格,怎会忍气吞声逃出帝国。何况他已经成功地假冒过塔米亚少将了。
只是没有虫会相信一名雌虫能够伪装成雄虫,除非雌虫能够生长出与雄虫同结构的海域,亦或是那只被伪装的雄虫海域结构完全被解构
、破坏……
是的。
乔纳斯的精神海域被修郁摧毁了。
而且是彻底摧毁,这令乔纳斯与雌虫几乎无异。萨缪尔瞳孔震颤,捏着光脑的手发紧。
他似乎寻找到了真相。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么修郁仍旧在与洽奇联系。这是萨缪尔芥蒂的点,但更令他芥蒂的是,真正的乔纳斯去哪了……
修郁摧毁掉乔纳斯的精神海域,是否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好的?
在乔纳斯服用违禁药剂后,萨缪尔曾经调查过药剂的来源。直到莫利死后,在他的口供中,萨缪尔却确信药剂来源是莫利,以及他身后的科学院。
莫利挑唆了乔纳斯。
萨缪尔忍不住想,修郁是否像当初故意将莫利放在他的身旁般,故意旁观着莫利出现在乔纳斯的身旁……
他什么都没做,但却在无形中诱导着莫利与乔纳斯成为自己布局中的一环。
直至最终摧毁乔纳斯的精神海域,又如此恰好地能够让洽奇冒充乔纳斯。
指尖忍不住地颤缩。
如果真的如他猜测的那般,那么修郁……令他感到有些可怕。
修郁为了自己目的,把所有虫子都算计了一遍。连分明与他没有太多交际的乔纳斯也是。
一旦行为有了目的性,所有的事件就都会变得细思极恐起来。
“啪。”光脑砸落在地。
萨缪尔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的脸逐渐有些苍白。
空间变得遥远起来,修郁的深不可测再次让萨缪尔恐惧触碰不到他的内心。
他会害怕修郁吗?
修郁的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萨缪尔急需验证这个问题,他想要立马见到修郁。慌不迭地,他走下床。但他显然忘记了昨夜的疯狂给身体带来的负荷,以至于差点摔倒在地。
可他顾及不了这么多,忍着酸涩的身体迅速洗漱完,换上军装前往军部。
萨缪尔没有通知任何虫,直达了部门。有下属好奇,“上将,您今天不是休假吗?”
萨缪尔仅仅搪塞了两句,便心慌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入目,俊美矜贵的雄虫正处理着文件,而他的怀中还抱着一只啃着乳果的雄崽。一大一小互不干扰,温馨宁静得好似副油画。
可美好的躯壳下,或许藏着更深的东西。
萨缪尔无法触及,且感到害怕的。
小天线簌簌地抖动了下。
感知到雌父信号的崽子,抱着有它身体大的乳果迅速转头。它已经长了一颗乳牙,此刻有些漏风地奶声道,“父父!”
“教官,怎么过来了?”修郁放下文件,勾唇望向了过来。
无论是漂亮的眉骨、深邃的眼眸,还是唇角勾起的淡淡弧度。又或是修郁周身从容矜贵的气质,都令萨缪尔心动。
所有,没有一处是他不喜欢的。
正因为喜欢到了如此程度,他才会更加害怕。
“我只是突然想来看看。”萨缪尔垂了眸,喉咙有些生涩。
修郁以为这只军雌,仍旧在为昨夜的事而害羞。他抱着虫崽起身,走向萨缪尔。
原本掀不起波澜的眼底,多了分温柔缱眷。修郁在他耳畔低语,“昨夜还好吗?”
他指的是生蛋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