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 下(46)
方渡燃:“哪里的星星。”
郁月城:“你的房间,天花板上,关上灯,床头有个按钮,打开就有了。”
“啊,我还没用过。”
方渡燃顺着道:“你跟我去数。”
好像不对,他应该是来安慰郁月城的,而不是让郁月城来陪他的。
这些小东西,一定是他们小时候一起玩的。
对面没回应,方渡燃也不觉得尴尬,接着找话:“你怎么也不睡。”
郁月城:“你走进来,会醒。”
方渡燃:“······抱歉。”
郁月城那头沉默两秒:“没事。”
“你睡吧,我不出声了。”方渡燃看着他的后背说。
郁月城没说话。
方渡燃等了五分钟,他还没说话,方渡燃觉得他是不会说了。
被窝还是那个被窝,大白猫在里面隆起一团,没动一丝一毫。
方渡燃又站了五分钟,接着小心翼翼靠近,掀开郁月城的被子躺进去。
离这么近,才发现身边的人真的像猫一样蜷在被子里。
方渡燃仍旧没等到他说话。
自己没有被驱赶,身边的人也没有开口。
也是,现在郁月城说什么,他都回答不了。
方渡燃侧过身,面对着郁月城的后背,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把整只猫都搂进怀里,胸膛一点点完整贴合大白猫的后背。
温暖传递得很快,久违的靠近让他浑身的刺都会软下来。
低头鼻尖不小心擦过郁月城后颈的腺体,怀里暖和的身体明显僵住。
方渡燃的口鼻避开那块位置,拿额头抵着大白猫的后脑:“对不起。”
郁月城重新放松:“······没关系。”
过了会儿,方渡燃突然搂紧他,小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郁月城在黑暗里眨眨眼,眼眶有一点热,他重新闭上。手臂从怀里挣脱出来,覆盖在方渡燃的手臂上,掌心叠在手背上轻拍。
方渡燃知道这是在安抚他的情绪,明明最应该被安抚的人是大白猫,他都躲起来一个人待着了。
都不想见自己了······
可是只要他靠过来,大白猫还是会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评级S的Alpha会收起任何戒备,用柔软的怀抱给他安慰。
是只会对他露出肚皮和软肋的猫。
方渡燃把谢谢你咽下去,声音沁在相拥贴近的颈窝里:“郁月城,你别对我好了。以后我对你好行吗?”
“你想要什么做什么,我能办到的,我都给你好不好?”方渡燃不知道怎么做才最好,只重复道:“你别再对我好了。”
郁月城拍他手背的动作停下来,方渡燃立即把他抱得紧紧地。
第194章 蔷薇花香
郁月城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方渡燃这段时间说过很多冷冰冰的话,躺进他的被窝, 贴在身后的体温却是温热的。
如果小时候的事对于现在的方渡燃来说太沉重,他也没有就此抹去的念头,什么样子的方渡燃都不是他应该放弃的。
他耐心十足,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至于得到的对不起,郁月城不想因此做什么回应。
亏欠不是他想要的,肯定也不会是方渡燃想要的,他是最怕欠别人东西的。
夜晚因为后背的热度显得短暂, 他一面惦记方渡燃的易感期, 一面在盘算方正海的实验室项目提前被他当面挖出来,对方不会坐以待毙,他要怎么做最大的争取断掉他们的后路。
抵在肩颈上的呼吸渐渐趋向平稳, 郁月城伸手碰了碰方渡燃垂在他耳边的发梢。
身后的人把手臂收紧一下,又松开,脑袋往他后颈上凑。
那里是Alpha的腺体,皮肤敏感,温热的气息洒上去有浅浅地酥麻扩散。
郁月城让自己适应了一会儿, 接连一个半月没有好好休息过, 陪方渡燃上一个易感期的几个大通宵,和在榕城A市之间来回跑,亲自调查, 即便意识还很清醒,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身体也稍微停摆, 不知不觉入睡。
周围的空气暗自转变,起初是从远处飘来的幽香, 接着有零零散散的花香若有似乎环绕四周,像是一步步走进一方被关起来的花园禁地。
仅仅是芬芳的花香,跟真正的植物气味又不一样,植物不会有这么容易让人切身感受到的类型。
可也只有花香,不像信息素,人的感知力会下意识去区分指向性,郁月城这样的Alpha,隔着十几米远的信息素也应该单凭感知力就可以分出来第二性别。
这不正常。
······他看到了,花园禁地里是零星几朵正在绽放的蔷薇花。
有方渡燃送给他的白色的蔷薇花,也有粉的,红色的。
是蔷薇花。
是他闻到过的·······在体能课的休息室里闻到的!
郁月城忽然在睡梦里睁开眼,已经深呼吸了好几次,房间里有蔷薇花香。
时隔这么久,再次闻到这样芬芳的香味,他再也不觉得这是好事,没有基本性别指向性的信息素,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能也不应该存在的命题。
同时感受到压在他脖子上的呼吸变得灼热,郁月城很快拿床头柜里的体温计给他测量,一边伸手摸进方渡燃的睡衣里试了下,摸到一手的汗水。
四十二度,他发烧了。
一键联络上郁闻礼,打开免提向对面传递基本信息,郁月城找出自己的衣服先给方渡燃套上。
“他是不是易感期来了?”郁月城闻着这样象征绝对危险的信息素,已经后背发凉。
“应该不止是易感期。”郁闻礼带着团队已经在青苗基地住了一个周,就等方渡燃的易感期,随时做好了准备。
“四十二度,体温还在上升。”郁月城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这次的易感期对方渡燃来说意义重大。
“他自体的信息素散发了,说明他的腺体还有机会挽救。”郁闻礼挑着好的说,安定下郁月城的情绪。
“没有指向性。”郁月城接连说:“没有性别。他的信息素没有第二性别。”
“什么也没有······”
他口吻里泄出一丝破灭。
郁闻礼虽然之前也了解到这个情况,但是从郁月城的嘴里听到仍旧隔着手机也胆战心惊。
“情绪呢?态度。”他问。
“没有。”郁月城:“只有气味。”
“是蔷薇花。”他补充道。
“车已经开进院子了,你别着急,会有办法的。”郁闻礼在那头冲团队指挥:“人马上到,用备选方案,情况有变化。”
郁月城开着手机,把方渡燃抱下楼。
对方似乎还在熟睡,这么摆弄,给他套上衣服裹了毛毯也没有醒。
A市冬天没有榕城湿润,夜里偶尔会刮起凌冽的冷风,郁月城把他抱上车的时候,凌晨的风钻进他们之间,他把方渡燃整个压在自己怀里。
方渡燃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郁月城身上有好闻的冷香,淡淡的,只有抱着他,离得这么近才可以闻到。
明明还说着话,想要跟大白猫多待一会儿,要给他顺顺毛,怎么就睡着了。
脑袋比身体要醒得早,方渡燃睁开眼的时候,头顶是眼熟的白色几根弯曲的仪器管道。
他张口想说话,嗓子里有一团火再烧,身体也醒了。
后颈的腺体像是被刀割开了,撕裂的痛,和几年前第一次经历分化一样。
好久没有这么让他注意起来的疼痛了。
生理器官也在疼,很胀。
方渡燃刚清醒的思维被这些体感打断,模糊意识到他易感期来了。
“郁月城、呢?”
他费劲想说出来,腺体的撕裂感穿透骨骼顶住喉咙,在火烧火燎的嗓子上切了一刀。
动动手指,他想坐起来看看,听到清脆的锁链声,整个人被打进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