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后发现全家都是大佬(134)
而尤利塞斯的脸颊则是十分冷静,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他是由阮峰则培养长大的,就连这些细小的习惯都和阮峰则相像,甚至有许多人开玩笑说尤利塞斯比阮嘉哲、阮嘉豪两兄弟看起来更像阮峰则的儿子。
尤利塞斯最后开口道:“元帅的事情不要置喙,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副官听了自己长官的教训,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尤利塞斯的目光轻轻地移动了一下,同样冷静地凝望着外面的窗户,能够看到此刻由飞鸟飞过的痕迹,他嘴角的线条此刻紧紧地崩成一条直线。
一直到那位新任的副官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通知他们说可以进去见阮峰则了,尤利塞斯脸颊上的线条才终于软化,最后变成了热切又期待的模样。
他显然已经对去阮峰则办公室的路线很熟悉,不需要任何人指引,几步就已经到了,关于他这次行动的文书已经提前上传到了阮峰则的终端上。
而面对自己这位爱徒,阮峰则脸上紧绷着的表情此刻都变得好看了一些,他抬起头望向对方,对方只是出去了半个月的时间,阮峰则却蓦然生出了一种许久未见,孩子又变得成熟了许多的感觉。
他没有面对一般下属一样的严肃,而是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让尤利塞斯坐下,尤利塞斯安稳地坐在了位置上,开始和阮峰则分享这次外出的体验。
看着尤利塞斯的脸,听着对方说的话,阮峰则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的确是老了,不知道为什么经常想起许多之前的事情。
这几日他常常想起自己当时和自己小儿子吵架吵得最厉害的那段时间,现在看到尤利塞斯的脸,又想到了对方刚刚进入军部的时候。
刚刚进入军部的尤利塞斯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说是整个军部的害虫也不为过,几乎是人人讨厌。
而且也是个十分不服管教的刺头,当时被军队轮番警告,几乎马上就要被踢出军队了。
但是当时的阮峰则却看中了他不服输的性子,并且对对方进行培养。
好在尤利塞斯也逐渐收敛了自己的锋芒,逐渐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当时阮峰则以为,说不定在自己百年之后,自己就要将元帅之位留给对方,但是阮峰则却发现,这个人尤利塞斯的骨头缝里却还带着最开始锱铢必较的报复心理。
有一次向着阮峰则报告他是如何将那些星盗逼入绝境,如何折磨对方时候,眼睛里似乎都流淌着兴奋的波光。
但这也还好,毕竟还是面对敌人。
但是尤利塞斯身为处罚管理官时,会在面对曾经和他发生过冲突的人便会想方法对对方悄悄施以更重的处罚。
这件事却触动了阮峰则的逆鳞。
这对于一个能够当元帅的人来说,是十分致命的缺点。
但是阮峰则却也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远离自己的徒弟,而是为对方找到了一个更加适合的岗位,让尤利塞斯专门去讨伐一下罪大恶极的星盗,充分地满足了对方血脉里那蠢蠢欲动的暴力。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让阮峰则欣慰的是,尤利塞斯似乎也是因为在外发泄了许多精力,在军部内逐渐变成了人缘不错,且处事公平的存在。
就在阮峰则此刻正在晃神的功夫,尤利塞斯已经报告完了自己的内容,阮峰则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自己知道了:“半个月都在外面,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尤利塞斯笑了笑:“好。”
*
星奈□□公司的老板亚伯拉罕依然被关押在那个审讯间,十分安静。
当然最开始阮峰则的几句话当然不足以让亚伯拉罕动摇,此刻他正安静地躺在审讯间里一张小床上,他的精神也比星盗霍尔曼要强悍许多,哪怕被困在这个几乎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安静的房间里,他也能保证自己的脸上起码看起来是神情自若的。
阮峰则再一次从旁边的小窗口里观察着对方,如果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对方开口说话。
于是阮峰则决定向对方下一剂猛药。
亚伯拉罕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让他觉得自己信赖的那个人绝对不会取自己的性命,而实际上阮峰则这段时间里看到的一些小手段却已经层出不穷。
每次他们将结果分享给亚伯拉罕之后,对方的眼睛里都没有出现过片刻的慌乱,而是镇定地说:“这些小手段对我来说是没用的,不如换个办法?”
其倔强程度,简直让阮峰则觉得对方的可能是之前曾经救过亚伯拉罕的命。
但毕竟还是因利而合,利尽而散。
怎么可能拥有这么牢固的联盟呢?
阮峰则的眼睛眯了一下,下了决定。
“给他准备‘幻想’好了。”阮峰则说。
这是帝国一位疯狂科学家研发出了特别药物,能够非常好地模拟毒药的窒息感,但最后的药效却能够随着时间而逐渐褪去。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打着“能够体验死亡”的招聘来贩卖这种药物。
最后却因为效果过于惊人,给无数想要尝鲜的人带来了难以治愈的心理阴影,从而被帝国列为禁品。
而恰好,这种药物在一些特殊的领域里依然适用,比如面前的这种场景。
“只要让他体验一次‘被谋杀’的感觉,很快他就会说实话了。”阮峰则补充道。
他认为之前亚伯拉罕能够保持着这样的冷静,完全是因为那些针对他的手段,他只能“听说”而不能够亲身“体验”。
只要让亚伯拉罕体验过一次对方想要杀害自己的决心,体验一下濒死的状态,之后军部再将他紧急救出,想必阮峰则就能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
在无数的监督下,拿一瓶“幻想”被从特殊的产品库里提了出来,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混在了亚伯拉罕营养剂里。
在亚伯拉罕一如既往地喝完了营养剂之后的瞬间,一向毫无波澜的脸颊上立刻出现了剧烈的抽搐,他向后靠了靠,嘴巴微张,嘴巴里刚刚来不及吞咽的营养剂此刻便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
而此刻的眼睛也跟着翻起了眼白,他用力地用自己的手捂住了脖子,似乎是有谁在此刻正用力地扼住他的脖子一样。
亚伯拉罕能够隐约听到有人慌张地将房间大门打开的声音。
似乎是许多看管人员发现了一样,此刻正闯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营养剂里出问题了!”
“明明查过那么多次了!”
“不要再说了,他不能死,不然元帅一定要怪罪下来的。”
“没想到之前那么多小手段都避开了,竟然这次没有发现。”
这些声音十分模糊地穿过他的耳膜,但是逐渐被毒药抹去的意识让他无力分辨后面的内容,他只能感觉到有人强行掰开他地紧紧捂住自己喉咙的手。
毒药和快速施救所带来的影响让亚伯拉罕生不如死。
虽然他算不上是娇生惯养出生,但是执掌公司的这些年也的确让他的身体已经没法承受年轻时期的那种强度。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这可能是他遇到的最为糟糕的事情。
他的大脑昏昏沉沉,忍不住想着,难不成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被关押的这几天。亚伯拉罕完全不担忧自己的处境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和对方犹如一条线上的蚂蚱。
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了实话,就凭自己和对方一起联手做过的那些事情,阮峰则就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这时候他还不如赌一把对方看在他嘴巴足够严的份上救他一命。
难不成这样的指望今天也要破碎了吗?
他的神志恍惚,能够十分勉强地感觉到自己此刻被抬到了移动救治舱里。
他还什么时候都没有说,军部是绝对不愿意让他死的。
所以他……
不用怕。
就在这样的场景下,亚伯拉罕觉得自己的意识终于脱离了肢体,他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
阮峰则就在自己办公室的监视摄像里看着这一幕。
他当然没法从亚伯拉罕此刻的表情里判断此刻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如果对方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够保持之前对对方的信任,阮峰则也觉得对方是一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