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求生之平安喜乐(34)
俞少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罗勉指的是什么,脸颊发烫,“你不累吗,好好休息。”
罗勉身体下压,让俞少宁直面他的冲动,声音委屈:“不累。”
俞少宁:……
“不行。”他坚持,“不过……”
看着罗勉逐渐亮起来的眼睛,俞少宁抿嘴压住羞意。好一会儿才道:“最多用手。”
罗勉想了下,觉得也行。
被子盖过了头顶,房间里的呼吸逐渐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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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
床上的人动了动,好半天才睁开眼睛。
俞少宁缓了会儿醒过神来,见罗勉还睡着,他动作极轻地起床,招呼甜甜一起出门。
客厅里的三只已经窝到了最阴凉的地方,客厅里的冷气即使有着厚重的保温垫阻挡,也散得差不多了,高温使得呼吸都干燥得厉害。
俞少宁打开客厅的空调,找了个喷壶往空气里喷了好些水,才感觉好些。
时间还早,他盘膝坐在客厅地面上,拿着梳子给几只狗梳毛。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平平安安明明还小,也开始跟着掉毛了。它们还没有长出背毛,短绒掉下来后显得有些秃。
丑丑的。
梳好小的,又给大的弄。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得很快,俞少宁将垃圾桶袋子换下,起身进厨房准备晚饭。
·
罗勉闻到香味醒来,在床上赖了会儿,才摸索到手机看时间。
他居然睡了十个小时!
罗勉捏了捏鼻梁,这还是第一次睡这么久,脑袋涨涨的不太舒服。靠着床靠坐了会儿,罗勉起身洗漱过后才出房门。
俞少宁准备的晚饭种类不少,多是些凉菜类的,酸辣开胃。
等吃了饭,罗勉拿过俞少宁手里的碗筷,动作麻利地洗干净了,琢磨去山上清理废墟。
俞少宁将人按到沙发上,难得强硬道:“休息,不准去。”
晚上还要去帮忙呢,真当自己铁打的了?
见没有回转的余地,罗勉老实坐下,没两秒就把老婆抱到了怀里,圈着小手揉揉捏捏。
他手上全是干活弄出来的茧子,糙得厉害,没两下就给俞少宁的手添了红痕。
罗勉看着那红痕,思绪旖旎。
也就是陆外公就在旁边坐着,不然罗勉的手就该往别的地方去了。
俞少宁被摸得有些疼,轻轻掐了下罗勉,“看书,别乱动。”
书是读书时买的,数量不少,如今拿出来看跟看新书一样,半点剧情记忆都没有。
罗勉闻言看了眼他手里的书,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头晕,撇开视线继续揉捏俞少宁的手掌,只是这一次注意着避免让俞少宁不舒服了。
太阳西斜。
热量随着山风渐渐降低,空气不再燥热,罗勉看时间差不多,起身就要出门。
俞少宁喊住人,给甜甜套上牵引绳道:“我送你上去,顺便让甜甜上厕所。”
为了避免这大家伙伤口出问题,俞少宁打算接下来几天都不让它自由活动,免得让家里的其他三只舔到伤口了。
陆外公也站起身,“我也上去看看。”
这次的死者有不少老人,他也得上去送上一程。
罗勉的拒绝到了嘴边又咽下了。
村子排外,俞少宁独自外出遇到危险,可能没什么人帮忙,但和陆外公在一起就不一样了。
那些混子甚至不会对两人动手——毕竟都认识。
俞少宁牵着甜甜从房间里出来,见罗勉在门口站着,小跑上前牵住了他的手,“我们走吧。”
卉卉和两只小的见甜甜一起,立即就站了起来,要和他们出去玩。
罗勉让俞少宁先出去,将三只狗拦在里面,只开了一条缝从院门挤了出去,听着三只狗不甘心的刨门声,一家三口不由笑出声来。
三人出来的时间并不晚,路上好些人往广坪去,其中还有地震那晚一起吃烧烤的老人,他们身边都跟着家里的小辈,慢吞吞地走着,和同龄人说着这次地震的经历。
俞少宁见外公步伐轻松自在,和罗勉走在最后,低声说着悄悄话,偶尔才注意一眼前面的人。
第三十章 (倒v结束)
广坪的情况和昨晚没有什么差别。
罗勉恋恋不舍地松开俞少宁,将甜甜的牵引绳送到他手里,才往里面走去。不多久,他就拿着工具出来,去山上忙活。
直到人走远看不到背影了,俞少宁才将注意力放到外公身上。
老人家长吁短叹地走在不同棺材前,挨个跪下拜上一拜,棺材旁边的孝子伏地回拜,眼泪混着汗水浸湿了地面。
不知怎的,俞少宁忽然想起前世。
老人家走后,是不是也曾摆在这片地方?是谁跪在旁边替他送终?
“宁宁,你来。”
忽然响起的呼唤声打断了俞少宁的思绪,他牵着甜甜走到外公身边,有些疑惑:“什么事啊外公?”
陆外公接过他手里的牵引绳,指着面前的棺材道:“这是你外婆的姐姐,喊姑外婆。”
俞少宁闻言,恭恭敬敬地跪下,按照刚刚看见的流程,三叩九拜。
结束起身时撇到高桌上的姓氏——李。
陆外公这会儿已经和姑外婆的孩子们说起来了,双方都不是很亲热,说了没有多久,陆外公就和俞少宁一起往外面走。
对此,俞少宁并不意外。
妈妈还在的时候,他听过一耳朵外公外婆的故事。
当年知青下乡,外公因为外貌好又斯文被姐妹俩相中,选择了性子软身体差的外婆,后来不知怎的,两姐妹闹翻了,俞少宁小时候回来还听姨外婆说过他妈妈的坏话。
如今回想已经不清晰了,只记得当时很讨厌那个姨外婆。
‘人死为大’四个字大概是刻在华夏人骨子里的,俞少宁在跪拜老人时,当年的愤怒和厌恶也一同散去了。
·
丧礼事情多。
罗勉忙上忙下折腾了三天,才总算是弄得差不多了。
将锄头送回原地,就听都管说道:“大家伙都是知根知底的,晚上还得请你们来抬一下棺材,别的咱们给不起,管饱还是可以的!”
一群男人闻言笑呵呵地应了。
站在人群边缘的罗勉听了一耳朵,确定之后的事情后,就在走神。也不知道宁宁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他有些饿了。
“哎!你这都管怎么干的?之前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啊?!”
前头忽然响起一大伯的吵嚷,笑声渐渐停顿,罗勉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嫌弃的眼睛,粗黑的眉毛顿时皱起。
中年男人对上罗勉的神情,不由色厉内荏,“我们家可用不起喜欢男人的恶心东西,万一给老头气得诈尸……啊!”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完,罗勉一拳砸在了男人脸上,冷笑:“挖坑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恶心呢?”
他的动作太快,旁边的人吓了一跳,匆忙拉住人到一边。
“别生气别生气。”
“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啊,没必要。”
罗勉抖掉肩膀上的手,“没什么好说的,我本来也不想抬棺,脏、不吉利。”
说完,他走到后面放东西的地方,把带来的一包大米给提上,原封不动地提着往外走,路过拿着登记礼金的桌子时敲了敲桌面:“把我的名字划掉。”然后大步离开。
见人把那么大一袋米给带走了,原本默不作声看着那男人闹的其他人家不干了,纷纷上前要拉住人。
“哎呀罗勉,你何伯脑子不清醒,当他是个屁放了吧,别这么生气,婶子家奶奶还得请你帮忙抬上山呢。”
“我家也是我家也是。”
“就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咋脾气就这么大呢?”
“……”
罗勉避开他们伸向米袋的手,沉着脸视线扫过这群人。
他在村子里长大,性向公开后遇到的事情也不少,这些人刚刚的态度明显就是嫌弃但不想站出来得罪人,罗勉自认不是什么好脾气,怎么可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