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噩梦影院[无限](22)
罗泽缩着脖子,欲哭无泪:“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我连一只虫子都不敢踩,更别提招惹一只妖怪了!”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再看向荆雾崖,表情无比膜拜。
“哥,您是大师吗?救救我,我是无辜的呜呜呜……”
瞧给孩子吓的,连敬语都飙出来了。
荆雾崖伸手打断了罗泽呜呜哇哇的哭声:“停!我不是什么大师,不过你最近留在我这边的话,我或许可以保你平安。但首先,我需要知道你和黄鼠狼妖的渊源。”
罗泽又是一番冥思苦想。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渊源啦,不过我之前在山上做了个梦,梦里有黄鼠狼问我像不像人,我说不太像。”他抿了抿唇,手指用力地绞着衣角,“我以为那就是个梦,也没多加思考,就直来直去地回答了。”
得,破案了。
荆雾崖扶额:“他是讨封失败,折损了修为,所以恨上你了。”
罗泽后悔得眼泪鼻涕一把抓:“早知道我就说他像人了,否则哪还有那么多事啊!”
“那也不行。”荆雾崖摇了摇头,将查到的一个网页给罗泽过目。
如果精怪讨封成功了,那它一旦做了坏事,被提问的人就会折损气运。
遇到了类似的情况,最好是不要吱声,加大马力快点逃。
也有些懂门路的人,会答一句“你行善积德,多做好事,就可以得道”,但不会再多说其他。
“真是我了个大草啊!”罗泽像个霜打的茄子般,蔫儿了,“早知道我就换个纪录片去拍了,在城市里总不会遇到这些神神鬼鬼的糟心事。”
……其实城市里也不一定,这话荆雾崖没往外说,保护一下孩子脆弱的小心脏吧。
荆雾崖:“不过你早早得罪了它,还能来得及碰到我们,也是你走运。”
“啊,说到这个!”罗泽在口袋内侧一掏,掏出了一手的玉石碎片,心痛到无法呼吸,“我家传下来的玉佩碎了!”
荆雾崖肯定地说:“它替你挡了一劫。”
“嘶!明天我就去祭拜祖先,还要去道观和寺庙里求点开光的东西带着!”罗泽自觉闯了一波鬼门关,以后再也不会不信那些忌讳了。
荆雾崖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圈内都挺迷信的,比如剧组在拍摄过程中要办各种仪式,还有播出的影视剧命名也有要求。”
就这两年的大制作剧来看,《塌陷》是真塌陷了,《闭门不入》是真闭门不入了,《刹那灿烂》是真刹那灿烂了。
相反,《独上青云》真独上青云了,《福光临门》真福光临门了,《升华》真升华了。
大家都说是玄学,概率有高有低。
你可以不信,但必须要知道一些相关知识,避免犯了忌讳。
当天,罗泽联系了拖车公司的人帮忙去山上将他的东西运下来,然后给家里人打了电话,说是要在荆雾崖这里住下。
“哥,你就算是将我当成免费劳动力也不要紧,求你别赶我走!”
罗泽眼泪汪汪地恳求。
荆雾崖乐得有个免费劳动力,不过影院距离开业还差一部影片的距离。
他便让罗泽和他一块儿想主意:“我想拍一部恐怖片,但我手头资金有限,也就二三十万的样子。”
“低成本,恐怖片?”罗泽提取关键词,立马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哥,你知道伪纪录片式的恐怖片吗?”
罗泽立刻翻出了前几年在恐怖电影界小爆了一把的《邪门》,随手点开了一个视频解说,和荆雾崖一起看。
“这部电影评价很高,你别看它画质粗糙,镜头也有点晃,但它胜在真实!”
伪纪录片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真实。
上世纪末,一部《魔女塞勒姆》以20万美元的成本,包揽了全球2亿美元的票房,实现了举世震惊的票房神话。
随后,伪纪录片式的恐怖片便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有的名扬全球,以小博大,让剧组收获颇丰,也有的扑得悄无声息。
“这部《邪门》的制作成本只有7万,可惜本来都要上映了,因为宣传广告涉及封建迷信,没能成功上映,不然也要赚得盆满钵满呢。”
“啊对了,我们师兄师姐也联合制作过一些恐怖短片,然后拼盘成了一部大电影,还赚了不少呢!”
涉及自己的专业领域,罗泽侃侃而谈。
“哥,我认识几个影视学院的朋友,他们价格很便宜的,能开工他们就很高兴了。而且,哥你那硬件和名气无需多言,懂的都懂,哪怕我们拍的影片不能在内陆上映,我们也可以走海外发行,售卖蓝光DVD啊。”
众所周知,国产恐怖片无一例外都是烂片,最低2分的原因是因为没办法打负分,哪怕前面玩儿得神乎其神,到最后也离不开神经病、幻觉、梦境三件套,演技和特效也都假得一批,根本进不了主流圈子。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荆雾崖在罗泽的启发下,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能尽最大力度地压缩成本,“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可以帮我拍吗?”
“当然没问题啦!我专业能力不错的!”罗泽一拍胸口。
荆雾崖笑眯眯地说:“那之后我直接给你按照技术入股,我今天去写个剧本,明天……唔,算了,这两天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后天就开拍。”
罗泽:“啊?”
不会吧,现在连剧本都还没出来,就已经定下后天的拍摄计划了?
灯光呢?演员呢?还有杂七杂八的剧务,都能在一天内搞定吗?
罗泽并不知道,从他答应荆雾崖的这一刻起,他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隔天。
荆雾崖拖着罗泽,再度出现在了静水露营地。
第018章
露营地虽然早已废弃,但自有一种凄婉、魔幻、神秘的韵味,在带着土腥味的潮湿空气里发散开来,催熟了闯入者的想象。
罗泽手里的摄像机拍个不停,振奋地看向荆雾崖:“哥,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好地方的?太适合拍摄了!”
荆雾崖露出迷之微笑:“该说是偶然还是必然呢,应该算命运使然吧?对,是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
罗泽回味了一下,觉得这话挺有哲理,敬佩地说:“哥,你还挺浪漫。”
“待会儿你会懂的。”既然罗泽已经接触到了世界的另一面,那么荆雾崖便不客气地将他拉到自己的船上。
只见荆雾崖朝着空气喊道:“喂!你们都出来!我找你们拍电影啦!”
声音回荡在树林中,显得尤为空旷。
罗泽正纳闷这荒郊野外哪来的人,却听见平静的空气里忽然传来一片喧哗声。
一张张苍白陌生的面孔从四面八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其中也包括了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巴士司机。
罗泽微微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作为编导系的学生,他的职业技能就是“观察入微”,可这群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未免隐藏得也太好了吧?
但略微思索一番后,罗泽便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
露营地并没有人类生活的气息,就像是在一个密闭的生态箱中忽然观察到了一群外来物种,可这群外来物种不仅没有对生态箱的生态造成任何破坏,反而像是融入其中那样不留生存痕迹。
违和感爆棚了!
荆雾崖对徐宵打了个招呼:“哈喽~又见面啦。”
“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就把仇人带过来了,可惜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样。”徐宵舔了舔唇角,语气透露着些许遗憾。
他向罗泽露出刻板又礼貌的微笑,眼睛里闪烁着贪婪、怨毒的光,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只待时机成熟,就要咬碎猎物的喉咙。
厉鬼对活人有天然的恶意。
罗泽从来没有被人用这种眼神盯着看过,只觉得丝丝寒意沁入骨髓,求生的本能疯狂叫嚣起来。
“你、你好,我是导演,不是荆哥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