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丹修又招谁惹谁了呢?(19)
宁燃拍拍脸,他今天本来是打算泡个澡、再歪倒在床上睡上一整天,但有了白先生的任务和这个认知后,宁燃再也不敢耽搁,往自己身上丢了个净衣诀后直接来到了隔壁秦不渡的房间。
他敲了敲门,听见秦不渡的声音:“进来。”
宁燃推开门,看清屋内的景象后就是一愣。
秦不渡似乎刚洗过澡,光着精壮的上身,肩头搭着一条毛巾,火红的头发湿漉漉的散落在身后。
看见秦不渡身体的那一瞬间,宁燃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一些昨晚的画面——
秦不渡跪在他身体两侧,微喘着脱去上衣,汗珠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滑落……
宁燃的脸“噌”的变得通红。
“本尊还以为你肯定要一觉睡到下午。”秦不渡从桌上拿起一小沓文件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怎么了?找我有事?”
宁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嘴里丢了两颗清净丸,脸上一派正经:“我有事想和尊上商量。”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来魔域也有快半个月了,但吃尊上的,喝尊上的,还占用了尊上您的一块地来种地,却一直没能为尊上您出力做事,贫修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宁燃心里打鼓,但面上却是满脸坦然:“所以,贫修打算从今日起跟在尊上您身边报恩!尊上您口渴我就为您倒水、您饿了我就给你夹菜、您无趣了我就给您讲笑话!”
秦不渡:……
凡间来魔域的修者,就连脑子不好的付一炬都知道宁燃可疑,秦不渡就更不用说了,这会儿宁燃突然大声宣布自己要跟在他身边“报恩”……
说是没鬼谁会信?
秦不渡实在忍不住低笑出声:“宁燃,你当本尊是傻的啊?”
宁燃装傻,一派天真得歪歪头:“啊?尊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不渡回味着宁燃方才的话:“本尊渴了你要给本尊倒水,本尊饿了你给本尊夹菜,本尊无聊了你就给本尊讲笑话,是么?”
宁燃使劲儿点头:“对对对,没错没错。”
秦不渡挑了挑眉:“那若是本尊想要呢?你来给本尊暖床么?”
宁燃:……
救命!有流氓啊!
宁燃脸上因方才的清净丸而降下去的热度又一下子烧了起来,秦不渡一边欣赏着他涨红的脸色:“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又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既然本尊让你跟在本尊身边做事,你不表示表示?”
宁燃:……
宁燃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的憋屈感。
他含糊了两句,想敷衍过去,可偏偏秦不渡却变得异常执着起来。宁燃拗不过他,眼一闭心一横,抬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行了吧?”
秦不渡却没回答。
宁燃奇怪地抬头看他,却见秦不渡露出了一种和他身份相当不符合的表情。
秦不渡在微笑——不是平日那种散漫的笑,也不是想要使坏的勾着嘴角笑,而是温暖的微笑。
连带着他看宁燃的眼神都是温暖的。
宁燃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
秦不渡倒是说到做到,宁燃豁出去亲了他一口,他就真的把宁燃带在了身边。
这一天中,宁燃也算是见识到了秦不渡身为魔尊的工作究竟有多繁忙。
大到和魔域接壤的其他妖族的首领见面,讨论魔域和妖族的边界接壤的版图或治安问题;中到去魔域某房地产魔修那里参加剪彩开幕仪式;小到一栋新商场建成,要秦不渡来取名字。
中间还时不时地穿插熠刀或秦不渡别的手下来汇报工作。
宁燃光是跟着秦不渡在魔域上空飞来飞去就已经累空了半瓶大补丹。
在秦不渡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宁燃微微皱眉,思忖地看着秦不渡的侧颜。
白先生今天说,秦不渡是魔头,会说谎,其实相当有道理。
宁燃是在对自己惊讶。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开始没有一丝疑心地相信了秦不渡所说得每一句话,竟产生了一种他不会对自己说谎的感觉。
也许是秦不渡一副不屑说谎的样子。
又或者是……有了肌肤之亲后,他对秦不渡的防备之心也下降了?
宁燃就这么跟着秦不渡在魔域里转了好几天,有用的消息倒是没听到什么,但自己却是狠狠的在秦不渡的手下们和魔域的魔修们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在秦不渡的手下和魔域的魔修们看到宁燃跟在秦不渡身边时,先是奇怪,再是惊讶,最后是愤怒。
这点可以从他们对宁燃的叫法上窥见一二——
先是从“那个帅哥”到“那个穿得不像好人的帅哥”,再到“狗修士”。
充分用话语表达了他们对宁燃的感情。
但宁燃没想到,自己和秦不渡走在马路上时,竟真的有胆大的魔修冲到自己面前,当着秦不渡的面冲自己“呸”了一口:“狗剑修!滚回去!”
当晚,宁燃坐在秦不渡房里,捧着秦不渡让厨房给自己煮的参汤抿着,秦不渡本该在练习用键盘打字,却突然停了下来。
“尊上,你怎么又停了?莫非又要偷懒了?”
秦不渡对宁燃翻了个白眼,伸手碰了碰宁燃的脸:“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莫非是因为白日里骂你的那个人在郁闷?”
宁燃一愣,随即意识到秦不渡似乎是在关心自己。
宁燃笑着摇头:“且不说尊上已经替贫修教训过那个人了,就说他连我是丹修都不知道,还让剑修白白背了一次骂,我就气不起来。”
“那你怎么一脸闷闷不乐?”
“我有闷闷不乐吗?”
秦不渡点头。
宁燃想了想:“……可能是这汤实在是太难喝了吧……”
秦不渡:……
秦不渡扫了一眼宁燃手里还剩了大半碗的汤:“喝完。”
宁燃愁眉苦脸地问:“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识好歹,但……贫修能不喝么?”
从宁燃见完白先生回来的那天,秦不渡便安排了厨房叫他们每日熬一碗以参汤为底,又加了许多珍稀补品的汤。
补是真的补,每次宁燃喝完都能感觉到有自己干枯的丹田里逐渐变得充盈的灵气。
但难喝也是真的难喝,又苦又甜又酸不说,还涩口得厉害。
秦不渡说:“你身体弱成那样,多补补总没错。”
宁燃扁嘴:“我这身体虽不好,但少说也还能再撑几百年……这汤就算了吧。”
秦不渡瞟了他一眼:“在床上一边发抖一遍摸药吃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宁燃张了张嘴:……
秦不渡!你也太损了吧!
宁燃还要再说什么,秦不渡的房门却被人敲响,宁燃注意形象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秦不渡等他整理完,才说:“进来。”
现下夜色已浓,宁燃原以为可能是熠刀因为什么急事来找秦不渡,但推门进来的人却让宁燃有些惊讶。
那是个宁燃从未见过的女魔修,身材高挑,有着一头看起来就很柔顺的黑色齐耳短发,有些娃娃脸,但五官名言,整个人看起来颇有韵味。
“尊上,宁道友。”
见对方态度客气,宁燃也礼貌地回了一礼。
秦不渡抬眼:“云裳花,有事?”
名叫云裳花的女魔修展颜一笑,手腕一个翻转,手掌中出现了一个便当袋。她说:“尊上这些日子劳累了,属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是属下今天特意去妖族抓的八珍妖鸡炖得鸡汤和一些小点心,特意来送给尊上。”
宁燃听着,心道这个剧情似乎有些眼熟——当初他的那个小师妹喜欢行归,就总是三天两头地给行归送食物点心,想来这个云裳花对秦不渡也是有些情愫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