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树今天也在养崽(21)
“不知,能否也赠我一些?”窦村长赶紧询问道。
反正养几棵橙树也不费多少田地。
只要种出的橙子有黎秀才种出的橙子一半好吃,那便不愁卖了!
黎秀才就说起种橙树,不就是想要大伙挣些银钱吗?
只是黎秀才应当拿不准橙树枝接了旁的树,长出来的果子如何,才会说的这般弯弯绕。
宗居崇笑道:“自然可以。”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
其余几个族老,见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考虑了考虑便也开口说要几根树枝。
他们倒不是多信任宗居崇养出的那棵橙树,不过是想要讨好宗居崇,让他安心住在村中就是了。
宗居崇知道除了郑家和老村长外,在座都没信他。郑犇和郑香桃更是听得半懂不懂。
他也不在意,反正事办成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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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夫长,咱们就这么算了?那两人腿都断了,这是不给百夫长你脸面啊。”
“百夫长若是我们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明年还怎么收粮?”
“老大,你拿个主意,咱们兄弟跟你干!”
……
几个伍长什长凑在钱百夫长身侧,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说道。
钱百夫长叼着一根杂草,狠狠嚼了两下。
“行了,等到了晚上,咱们几个摸黑过去,到时候就弄他那儿子,我看他能不顾儿子死活。”钱百夫长也咽不下这口气,而且这些村子都是互相通气的,今日他丢了脸,不赶紧找回来,周围的粮食都不好收了!
“钱哥,动人孩子不成吧,要不这事还是算了。那是个练家子,输了也不丢人。”
张伍长刚到岭南没到一年,他原是在西北军中的,只是不知小皇帝抽什么风,打散了他们原来的营帐,他们这些老兵被编到了齐朝各地的队伍中,他家中无人光棍一个,又懒得打点上官,这不就被分到了这里。
张伍长很是看不上岭南驻军的行径,只是他人微言轻,只能劝一劝,旁的也做不了。
“怎么?你怕了?老张,你不是从战场上下来杀了不少人吗?怕什么怕?”钱百夫长知道这人性子怪但身手好,正好他想磨一磨张伍长的性子,他指着张伍长的鼻子说,“今个你留下,跟我一块过去。你别想通风报信,咱们是一伙的,那书生可不一定听你的!”
张伍长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打定了主意,钱百夫长带着亲近的两个什长和张伍长偷偷守在村外,直到天黑才摸进村。
钱百夫长心想,他就不信了,这个时候村里哪有不睡觉的?
就算那小书生是个练家子,夜里还能多长出一双眼睛不成?!
第16章
宗居崇虽说没有多长出一双眼,但他夜里并不会睡觉。
而是闭目养神,顺便修炼。
这个世界灵气稀薄,他修炼了这几个月,养出的灵气也不过能施几个小法术。
幸好,此处还算安全,他不需要动用灵气就足以自保。
狸奴吃了美味的晚食,睡得摊开了四肢,嘴角带着一点点上翘的弧度,不知做了什么美梦。
突然,大床上的宗居崇猛然睁开双眸。
小金也呲溜一下从系统空间里冒出了头。
“宿主,宿主,我扫描到!”
宗居崇用神识接话道:“有人来了。”
焦急的小金瞬间冷静下来,对哦,自家宿主比他还警惕,自己好像不用紧张!
宗居崇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狸奴,叮嘱道:“小金,你帮我看着点狸奴。”
小金球上下移动,像是在点头。
“宿主你去吧,这里交给我,放心好了。”小金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宗居崇翻身站起,双脚落地却悄无声息。
今日月光稀薄,天色沉沉,实在是个做坏事的好日子。
钱百夫长抬头瞅了眼天色,只觉连老天爷都站在他这一边。
几人沿着墙根走,好容易挪到白日打探到的那小秀才住的地方。
白日还不觉得,这会瞧着这墙还挺高。
钱百夫长转头给两个什长使了个眼色。
两人互相握住对方的手臂,搭起人梯,钱百夫长抬脚就想踩着两人的手臂借力上墙。
只是他刚踩到两人的胳膊上,就觉脚腕一痛,身子歪歪斜斜地从两人身上摔下来!
两个什长见到老大摔下来,均是一愣。
钱百夫长哐当落地,吃痛地想要叫喊,一块石头精准地从上方射出,直接射穿了男人的脖颈。
男人还没来得及发出的痛呼声,变成了如同破风箱发出的嗬嗬声。
“谁?!”
“百夫长?!”
那两个什长慌忙去堵钱百夫长的伤口。
血却不受控制地喷洒而出。
张伍长警惕地将身子贴近墙壁,没敢发出任何声音,战场教他的一切告知他现在十分危险。
一道平静温和的声音传来:“我说过我本不想要见血。”
宗居崇推开门,不紧不慢地走出院子,又回身将门重新关上。
他一步步走来,两个什长浑身发毛,竟是说不出一句话了。
宗居崇扫了一眼两人,双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深绿的幽光:“你们今夜来,想要作甚?”
赵什长被这一眼一扫,不知为何秃噜出了真心话:“我们想趁夜深人静过来,擒住你儿子,好拿捏你,出一出气。”
王什长也不由自主地开口:“到时候就弄你那儿子,你能不顾儿子死活,要杀要剐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贴着墙根躲着的张伍长双眼瞪大,他躲在角落,想不明白这两人怎么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哦?”宗居崇只说了一个字。
他平静的面孔下是熊熊怒火。
宗居崇原本并不想要处理这些劣质肥料。
但……现在。
随即张伍长只听到了咔嚓三声。
周围一切都安静了。
安静的似乎只剩下张伍长一个人的呼吸声。
一步,两步,三步……
不紧不慢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阴影遮住了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月光。
秀才公找到了他!
张伍长浑身紧绷,下意识想要跑,只是他觉得自己若是跑了,后果可能更严重。
自己可是见到他杀人了!
思及此,张伍长硬生生忍了逃跑的冲动。
宗居崇见状勾起唇说:“你跟他们不太一样,你不是此地的驻军?”
白日乌泱泱的人,宗居崇也没法仔细一一看过去。
如今看来,这些士兵虽然人人身上都有煞气和怨气,一看就身上背了人命,但这人除了身上沾染人命,竟然还有些功德。
还真是稀奇。
张堂平咽了咽口水,不知该怎么回答。
张伍长,原叫张堂平,十四就被抓了壮丁,待到他好容易能回乡探亲,却发现爹娘姊妹早就死于饥荒,他在军中原也有些前途,可自从知道爹娘亲人都没了,便歇了心气,得过且过,能混一日是一日。
谁料想,他都如此了,还能碰上这种事!
“我,我原始西北军,分来此处时日还不长。”张堂平尽量不打磕绊地说。
宗居崇有了些兴趣问:“西北军?你怎么被分到此处的?”
两处相隔可不近啊。
“我,没上下打点,营帐被拆开,我就分这儿了。”张堂平咽了咽口水。
“你们如今的千户是谁?”宗居崇又问。
“魏、魏四虎。”张堂平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我们千户是个明白人,身上也有战功。”
宗居崇心想此人并不是害死郑家的那位千户,看来之后几年中,驻军管理的地方也有变化。
宗居崇微微颔首:“出来吧,有点活让你帮忙。”
他说的十分温和有礼,但张堂平哪能不听啊。
张堂平刚一走动,这才发现他脚软得很,竟是生生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
“拿着。”宗居崇开门拿了一把锄头丢给张堂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