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小兔饲养指南(35)
临走前还特意将他的降噪开大,怕他被嘈杂的声音吓到。
这人匆匆离开,校长本来还带着几个教导主任过来寒暄,最后和黎因大眼瞪小眼。
薛眠之审问他:“我瞧裴会长对你非常关心啊,什么情况?你前几天不是还说他神经吗?对了,你耳朵呢?打针了?”
说到这,黎因的脸忽然蹭的一下红了起来:“没,你,你别管了。”
从来都没体验过临时标记,被咬了一口就软在裴长忌的怀里那么久,黎因现在想起来都想要拿头去撞墙。
他那天不仅主动要抱抱,还非要闹着裴长忌摸自己脑袋,像小狗似得狂蹭人家胸肌闻信息素。
自己才是神经病呢。
耳朵收回去了,他的脸也一并没有了。
薛眠之看他耳朵逐渐红了:“有情况?”
“没有,他才不会喜欢我呢,裴会长这人最讨厌毛茸茸了。”
想到这里,黎因忽然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没有耳朵,我就算住宿舍也没关系~”
“啊?裴会长竟然真的让你住宿舍?”薛眠之表示不解。
“为什么不让?”
大学不都是住宿舍吗?
学校发了被子床单,生活用品薛眠之也多给他带了一份,他什么行李都不用拿直接人来就好,之前薛眠之给他布置的床铺还怪好看的呢。
薛眠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事实是,真的怪怪的。
P城港口那边被淹地皮还需要两个手续需要法人去签字。
在公司忙到一半,裴长忌忽然抬头问:“房子的味道放的怎么样了?”
连宋的手上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被忽然问到公司之外的事差点没反应过来:“啊?”
“哦——已经差不多了,都布置好了。”
裴长忌知道新校区的位置偏远,早就在附近买了房子,提前装修了一番,争取把裴公馆卧室一比一还原了下,只差一个黎小兔。
在公司里忙到七点,纪枫给他打电话叫他出去喝两杯。
“不去,一会还要去接孩子放学。”
纪枫:“谁啊?什么年代了还接大学放学,你能再老土点吗?”
怎么就老土了?
裴长忌不解。
“再说了,啥大学啊,这个点咋就下晚自习了。”
“不会,今天他们有迎新晚会,可能会稍微晚一点。”裴长忌拒绝了酒局,给黎因打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结束。
连宋被纪枫叫走,他自己开车朝着学校的方向去接小孩。
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一种接娃就骄傲的错觉,骄傲什么他不知道,反正就是高兴。
电话打了好几个才接,黎因那边嘈杂,接了电话还没等说话就挂断了。
才不是小兔【已经结束了呀,我们准备睡觉了。】
“吱——”
车轮急刹。
准备睡觉了。
我们。
大兔子这还是中国话吗?
裴长忌又致电过去,黎因踏着拖鞋到阳台去接:“怎么啦?”
“你在哪。”
黎因捂着麦克风压低音量:“寝室呀,两个新室友已经睡着啦,我不能太大声~”
裴长忌:“....?”
他房子装好了,人也准备好了,甚至连家具都一比一还原了,兔子没了。
裴长忌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手表:“五分钟后,下楼。”
黎因:“怎么啦?”
“不然我就上楼。”干脆利落,并且挂断了电话。
另一头的黎因:“?”
裴某带着一肚子怒火驱车到宿舍楼下,准备好了台词说教。
男人靠着路虎,看着上面的电梯楼道灯亮起来,没有半分钟黎因穿着一身棉花小兔的睡衣出现在门口,拿着手机和他挥手示意。
噔噔噔的小跑过来,吧唧一下钻进裴某怀里。
乖乖的说:“蹭蹭,好香哦——”
软乎乎一颗小脑袋就算是没有耳朵都在摄人心魄的可爱,任凭谁都不能对他发火。
裴某火灭。
甚至手已经下意识的托住黎因的小脑袋,他软乎乎的脑袋蹭的自己身上的风衣沙沙响:“跑什么。”
“五分钟呀,我都迟到啦。”
潜台词,不想迟到所以跑过来了。
黎因一下午有些不舒服,现在抱住这人的腰二话不说脑袋埋进胸口就是蹭,还要贴贴。
原本自己要说教他什么来着?裴长忌有些忘了,并且有些怪,好像一路上不爽的心情在黎因钻进怀里的刹那消失殆尽,四肢百骸都想给他贴一贴。
黎因的下巴吧嗒一下抵在他的胸膛上抬头看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裴长忌清楚的感觉到心里咚咚咚跳起来,指尖都烫了,他下意识心虚的抚摸黎因的耳垂,想要调低他的降噪。
黎因下楼太急,没有戴耳塞,他说:“裴会长,你的心脏好着急。”
“像我下楼这么急。”
裴长忌觉得这婚结的,太窝囊了。
第26章
裴长忌被小团子撞了个满怀, 手僵在空中半晌,最后缓缓落下将人抱着。
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钻进他的鼻尖里,香的心尖发痒, 喉咙也痒,总觉得差点什么, 或许把怀里的小兔捧着脸亲一亲就会好。
至于自己是来质问什么事的,他早就忘了台词。
“您怎么来啦?”黎因问。
“因为不知道你要住校的事, 睡衣哪来的?”
他要是没记错,今天黎因来上学的时候只背了一只书包, 根本塞不下这么大软乎乎的睡衣。
黎因低头看看, 恍然明白“这个呀, 这是薛眠之的,感觉和家里的差不多, 太晚了让陈叔送过来太折腾。”
裴长忌的眉头微皱:“所以呢?”
“所以什么。”黎因不懂他的意思。
更不知道某位不知名会长已经在十五公里外没人住的新小区装修好了新房, 只是为了他上下学方便。
“那边的同学,赶紧回来了!马上要封寝!不许在外面过夜。”宿管大爷手里拎着铁链子招呼,嘴里嘟囔着:“天天都有卡点的,现在的小年轻。”
黎因噗呲一声笑起来, 大爷对小年轻的鄙视深入骨髓, 旁边的几对情侣三三两两不舍分别,只有他们两个还在原地。
因为裴某抱着不松手。
大爷又喊一声:“不回来锁门了!查寝不在扣分!”
裴长忌皱了皱眉,怀里的黎因应了一声, 准备回去:“那我上楼啦?”
“住宿为什么没提前和我说。”男人沉着嗓问, 透着浓浓的不满。
黎因:“?”
“为什么要说呀?”
咱们两个难道不是协议离婚,偶尔亲嘴贴贴抱抱举高高, 可这只是纯粹的革命友谊啊!
不过话到嘴边,黎因转了弯:“裴大会长平时这么忙, 哪里有空管我呀?而且大学生都住校,我没住过呀,不能因为和有钱人结婚就搞特殊呀。”
“什么叫和有钱人结婚?”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刺耳呢,像是形容某种邪恶油腻大叔。
他揉乱黎因的发丝,没有了毛绒耳朵的触感此刻是那么奇怪,一想到晚上没有黎因在怀里睡觉,心里竟然开始烦躁。
酸酸的感觉,涩涩的难受。
曾经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无坚不摧的刚强男人,不过是娶一个花瓶回来养着而已。
谁能想到这个花瓶不仅摆在客厅里,厨房里,书房里,甚至还在他的卧室里,悄悄的开花,使他静静的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