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分文后我爆红了(7)
如果不是被迫“赋闲在家”,又撞上了今天下午的意外,他应该一辈子都与娱乐圈无缘的。
顾恩泽不懂拍戏该怎么拍,但他懂怎么看镜头,在镜头前表现出“观众”想看到的一面,也很懂怎么样压制住自己的本性,表现出另一种状态——这是他掌权十余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像呼吸一般已经成为了某种本能。
他的记忆力绝佳,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背台词看上几遍,就能记得八九不离十,再加上曾经有意训练过演讲,台词功底竟然还不错。
钱导已经做好了卡上几十遍的准备,结果顾恩泽的表现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几乎能比得上正统科班出身的演员。
钱导一开始还是挖着西瓜边吃边拍的,等拍过了几段顾恩泽的戏,就干脆把西瓜重新放到了一边,把人招呼过来,久违地认真地讲起戏来。
顾恩泽并没有什么架子,他明白自己在演戏这方面没什么经验,自然能认真聆听钱导的指点,甚至能问出一些极为细节的问题。
两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顾恩泽本就聪明,自然有了肉眼可见的进步,等到夜幕降临,钱导拍得依旧有些意犹未尽,但他也知道顾恩泽毕竟是第一天入组,他也不好留人,在询问了顾恩泽,得知对方不想留下来吃晚饭后,大方地挥了挥手,约好明天上午十点再见。
顾恩泽告别了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换下戏服,穿上自己的衣服,从衣兜里取出光脑,并不意外地发现了上百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未读消息。
蔚蓝星并不是个小星球,杜康现在名下的产业虽然在顶层商圈占据了一定地位,却并不能只手遮天——至少娱乐圈是他从未涉猎过的领域。
杜康不太容易搅黄他的新工作,但他……
顾恩泽走出了剧组,丝毫不意外地发现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停在了路旁,好在这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外来的站姐们大多都没有下班,往来的行人并不多。
顾恩泽直接走到了后车门处,开了门,坐了进去,一边关车门,一边问:“定位器放在哪里了?”
第6章 (改)
“你的腕表里。”杜康很自然地将头压在了顾恩泽的肩膀上,鼻尖碰了碰男人的身体,像野兽轻嗅蔷薇,“当然,其他地方也有,上次你出了意外,我很担心你再被那些在逃的星盗盯上。”
“要相信星际警察啊,杜康,”顾恩泽懒得绕圈子,话锋一转,“我找了份兼职工作,我想试试拍戏。”
“你要是喜欢拍戏,我亲自投资,让你做男一号,怎么样?”杜康接得很快,看起来已经思考了很久。
“那倒不用,”顾恩泽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太累了,也没什么意思。”
“好,都听你的。”
杜康今天看起来很乖,语气近乎柔顺,但他的手却缠绕上了了顾恩泽的肩膀,整个人以掌控者的姿态攀附在顾恩泽的身上,顾恩泽有点想把人扯开,但他也清楚,如果这么做了,杜康这个疯子说不定又要发疯,他犹豫了几秒钟,疲倦地合上了双眼,很快就睡着了。
顾恩泽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车里了,而是躺在他卧室里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都褪去了,他拧开了灯,又从床头摸到光脑,开了前置摄像头,一点也不意外地发现脖子上都是吻痕。
顾恩泽曾经有段时间,以为杜康不怎么喜欢他了——毕竟那时候圈子里流传着杜康的各路绯闻,他的邮箱收到了不少他们的亲昵照片,甚至还亲眼撞见过杜康和他的绯闻对象相处的场面。
杜康那时候已经在商业领域展露头角,顾恩泽分给他的公司,盈利节节上涨。
顾恩泽看得出来,他养的这只幼鸟,已经变成了雄鹰,他是留不住他了。
他也曾隐晦地询问过杜康,询问他是不是有想告诉他或者需要他帮忙的事情,却得到了一句“你不用管这些”。
他没有什么强取豪夺、棒打鸳鸯的习惯,虽然对杜康有几分多年相处的情谊,但也到不了非他不可的程度,于是干净利落地定了星际旅游计划,又叫律师送了份离婚协议给杜康,连带着名下一些产权和一大笔星币转赠给杜康,权当是结清了这些年陪伴的费用。
顾恩泽自诩已经做到了宽容体面、仁至义尽,却没想到他的星舰在返回蔚蓝星的路上遭遇了星盗,他被星盗强制带到了大本营,遭受了长达数十天的折磨。
他好不容易才获救,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却没想到杜康趁着这个机会,采集到了他全部的生信息,办好了各类手续。等他的病稍好一些,就被迫得知,他所拥有的公司和星币都被转移到杜康的名下——而他身无分文,是个穷光蛋了。
如果不接收杜康的供养,他连自己的医药费都付不了。
所以纵使他想离开杜康,也只能选择与他继续维系婚姻关系。
顾恩泽只问过杜康一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彼时的杜康背对着阳光,顾恩泽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听到他说:“顾恩泽,你要和我离婚,我不可能放过你。这样的话,你就永远离不开我了吧。”
“你是疯了。”
顾恩泽很平静地回了这么一句,没想到一语成真。杜康后来一次又一次地发疯,顾恩泽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对方哪里是不喜欢他,分明是极喜欢他。
只可惜顾恩泽没有以德报怨的习惯,他现在能勉强搞搞杜康,不过是因为杜康看得严,他找不到其他的床上伙伴。
但他不可能和杜康永远纠缠在一起的,他没办法宽恕杜康犯下的错,再说,谁会喜欢一个疯子呢?
--
顾恩泽下床冲了个澡,拿睡袍的时候,发现家里的睡袍换了个更柔软的新款,颜色却是他最讨厌的。
他“啧”了一声,干脆什么都没穿,直接出了浴室,刚好撞见了杜康。
杜康的手臂上搭着一件睡袍,颜色是顾恩泽喜欢的,他语气温和,像是看不出顾恩泽的情绪似的,说:“我白天洗了下新浴服,刚拿过来,帮你穿上?”
“不用,”顾恩泽丝毫也不怀疑杜康,他确信对方就是故意的,“我回去睡觉了。”
“你还没吃晚饭。”杜康看起来很担忧顾恩泽似的,“我叫人做了你最喜欢的西冷牛排,已经送到了。”
“谢谢,”顾恩泽很客气地道了谢,话锋一转,“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雇佣一位厨师,两位清洁工人,你不擅长做家务,小时工也不能面面俱到。”
杜康面容紧绷,像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似的,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
“哦。”顾恩泽伸手从杜康的手臂上取过了睡袍,抖散开,随意披在了身上,“去吃饭吧。”
杜康差点被睡袍的下摆打在身上,但他没向后退,对此也并不惊讶。
顾恩泽总是这样的,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叫人无法轻易猜透他的心思。
杜康开了一瓶红酒,用醒酒器醒了酒,帮顾恩泽倒上了,顾恩泽瞥了一眼酒杯,说:“麻烦加点雪碧。”
“你以前从来都不这么喝。”杜康忍不住怼了一句。
“偶尔也要向曾经的你学一学,”顾恩泽假笑了一下,“再说,我很爱喝点甜的。”
家里的雪碧是现成的——那是杜康少数不排斥的甜味饮料。很多年前,杜康喝的第一杯红酒,是顾恩泽亲自倒的,顾恩泽问他:“好喝么?”
杜康皱着眉,摇了摇头,说:“有点苦。”
顾恩泽笑了起来,非常温柔,近乎蛊惑似的问:“要加一点雪碧么?”
杜康直接点了头,说:“要啊。”
杜康喝到了加雪碧的红酒,从那以后,每次他喝红酒的时候,家里的工人总会在他的手边放上一瓶开好的雪碧。
没过多久,杜康被他人告知,红酒加雪碧是很幼稚的喝法,他开始拒绝雪碧,但顾恩泽亲自开了瓶盖,倒进了他的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