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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近期捉鬼驱邪工作发展战略(66)

作者:墨然回首 时间:2018-08-27 17:49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欢喜冤家

  靠近门的石墩上坐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沾满泥水的作战靴一脚的蹬取暖的炉子上烘火,皱巴巴的风衣裹成一团扔一边。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古铜色的饱满肌肉,双手抱着个和他本人气场极端违和的暖宝宝,衔着的嘴里含糊道:“来,亲爱的,已经热乎了,快拿去暖手。冻坏了身子,影响你生二胎怎么办?”
  关卿嘴角抽搐得厉害,叶璟一副堪破红尘心已老的沧桑。
  只有步蕨表现得最为淡定,走过去接过暖手宝,还在男人嘴角表扬般地啄了一口:“谢啦,不过,”他叹了一口气,“我说了很多遍了,我真的生不了二胎。你要是想要的话,可以自己生着看看,嗯?”
  他一个嗯字,让男人嘚瑟的嘴脸立马垮了下去,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步蕨淡淡看了他一眼,他马上眼观鼻鼻观心地端正坐好:“哦好的,亲爱的,听你的。”
  步蕨摆平了他,笑吟吟地和他们介绍这一位:“这是叶汲,叶璟的爸爸,我爱人。他平时喜欢开玩笑,要是过火了,希望不要介意。”
  叶汲不满地啧了一声,但是碍于步蕨的威慑力,还是给面子地朝着关卿他们露出个“和善”的笑容:“小朋友们,你们好哇。”
  小,小朋友?
  关卿和萧七沉默了片刻,出于礼貌,和这个样貌英俊但脾气古怪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他们双方互相介绍完毕,一直在旁插不上话的中年人总算有机会开口了,他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迈着小碎步一路奔过去,热泪盈眶地握住关卿的手:“关观主,我可总算盼到您来了!!!”
  关卿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这位大概就是长白山的掌门——白柿子。
  萧七拧着眉强行将关卿的手从白柿子的包子手里抽了出来,毫不客气道:“我说白胖子,你这没事往人身上扑的狗脾气怎么还没变?长白山怎么被你糟蹋成了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这章还是没写到核心秘密,哎!反正就这几章的事了!步蕨他们出场与关卿有一点点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大家可以猜猜~在外跑了一天的我,写完更新已经如一条死狗了QAQ需要一个么么啾安慰


第70章 虚实 [VIP]
  白柿子掌门腆着肚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关卿倒尽了苦水:“原先我家小十五溺死在天池中时我们都只以为是个意外, 后来我门下弟子一个接一个不明原因的惨死,”他的绿豆眼哭得和核桃似的, 只剩下两条泪汪汪的细缝,“关观主, 我是看着那些孩子长大的,却救也不能救他们, 简直是拿刀子在割我心上的肉啊!后来被逼得没法, 我只能带着剩下几个徒弟躲到祖宗留下的这个密室里苟延残喘。关观主, 你可一定要杀了那个蛇怪,救救他们, 我一个糟老头子死了就死了嘛。”
  萧七安慰他:“白胖子你不要这么消极嘛,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看你超重了这么多年, 也没得个三高什么的, 说明老天懒得收你……”
  白胖子狠狠瞪起自己的绿豆眼:“胖怎么啦!我们胖子心地可好啦!总比纳音那个老变态根正苗红, 三观正常!”
  关卿:“……”
  萧七居然认同地说:“你说得对, 纳音那个老东西扒开皮囊, 里面就是副黑心黑肝, 忒不是东西了。哦我记得,上次他是不是还给你特意寄了一箱减肥茶, 看起来效果不太好。”
  白掌门不知道是被纳音还是萧七, 气得鼓成了个球。
  “……”关卿,“呵呵。”
  萧七不满道:“关小卿你呵我干嘛, 你是运气好没和纳音打过交道,你随便问道门中一个人, 哪一个不是被纳音摧残过的。”
  “哦,”关卿异常冷漠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和叶璟说着家常话的步蕨在此刻抬起头朝着关卿露出一个非常玄妙的微笑。
  叶汲啧啧称奇:“老婆,听上去这个纳音的段位和你不相上下啊。”
  步蕨抱着暖手宝懒懒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哦?”
  叶汲识时务地闭嘴了。
  叶璟身心舒畅,再也没有比自己老爸吃瘪更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了。
  关卿从白胖子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不愠不火地说:“杀害你们长白山门中弟子的不是那个蛇神,而是另有其人。至于是谁嘛,白掌门心中应该已经有了些猜想吧。”
  白柿子脸上垂着的肥肉抖了一抖,豆粒大的两点目光左右游移不定:“这个,那个……我也不能确定。”
  “行吧。”关卿打了个困倦的呵欠,“我累了,今天也不早了,等你确定了再谈怎么救你们满门性命吧。”
  他说完踹了萧七小腿一脚:“我困了,要睡觉。”
  萧七被他踹得竟然没发毛,只是凉凉地瞥了关卿一眼。
  关卿哼了一声,扭过头,却是若有所思地看向步蕨他们,笑了笑:“说起来你们两位对这个案子有什么高见?”
  步蕨依旧保持着八风不动的腼腆笑容,温温和和地说:“哪里有什么高见,我们不过是路过来看看小璟,明天要是雪停了我们也该走了。”
  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掺和这件事了,关卿却没有放松对着两人的怀疑。开玩笑嘛,叶璟的爸妈会是简单角色?
  他没有深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叶璟。
  白掌门欲言又止,眼睁睁地看着关卿呵欠连天地被萧七拖走了。
  这个石洞内部宽敞得俨然如一个小型地下别墅,虽然设施简陋,但是该有的一样不落,关卿甚至神奇地在他们卧室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充电宝。刚把手机充上电,一回头萧七却是不见了。
  关卿没去找他,而是靠在床头把玩他的六壬盒。
  浑然一体的六壬盒在他指尖急速变化翻动着,点点银光时而上下跃动,关卿时而停下沉思片刻,时而拿着纸笔漫不经心地勾画。他的记忆尚不完整,当初进入这个世界时发生了一点细小的偏差,这一点细小的偏差导致了原本不应该存在在这里的莫呼洛迦突然出现兴风作浪,还有叶璟的父母……
  关卿用笔头抵着下巴,喃喃自语:“这个叶璟不会也是……在意料之外吧?”
  “什么意外?”萧七赤着上半身,端进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搁到床边,嫌弃地拍了一下关卿小腿:“洗脚了亲!你这个懒货!”
  关卿的视线从他冒着细汗的脖颈落到他线条有力的肩胛,再到界限深刻的腹肌,浑身无处不散发着浓烈的雄性荷尔蒙:“啧~我说呢,你果然受刺激了。”
  萧七罕见地没和他扯淡,麻利地将关卿鞋袜一扯扔到地上,皱眉拎起他的一只脚:“冻成这样?”
  男人的手掌十分暖和,毫不介意地揉着关卿冻得发紫的脚趾头。
  关卿脸上发燥,试图踹开他手,强作淡定道:“谁让他没有你的丁丁硬呢。”
  萧七:“……”
  萧七一声不吭地揉着他的脚,等血液通畅了一些,才放入木桶里。
  热水触碰到皮肤的刹那,关卿发出又痛又痒地哼唧声。
  萧七的脸色顿时青了青。
  偏偏关卿一哼起来就没完,刚开始的疼痛过去后只剩下毛孔扩张的舒爽。
  萧七一甩毛巾恶声恶气道:“你再哼把老子哼硬了,后果自负!”
  关卿:“……”
  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萧七爬上床翻身将关卿搂在了怀里,下颚抵着关卿的发顶,闷声闷气地喊了声:“关小卿。”
  关卿被他搂得很暖和,惬意地枕着萧七的臂膀蹭了一蹭,睡意朦胧地“嗯”了一声。
  萧七无意识地捏着他的后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关卿快要睡着的大脑反应十分缓慢,过了几秒才懒懒地说:“没有呀~”
  他快着的时候声音软得不可思议,萧七差一点就要被他这种人畜无害的声音蛊惑了。
  萧七低头,嘴唇摩挲着关卿的头发。
  过了很久,等到关卿发出均匀呼吸声,他突然低头咬住关卿的后颈,目光幽深:“你有……”
  这个男人很警觉嘛,关卿百无聊赖地想,当他冒出这个念头时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现在的他已不在长白山中暗无天日的地洞里,而是身处一个风格独特的小四合院。
  院中有方小池,池中养着许多金鳞闪烁的胖鲤鱼,一个绿荫茂盛的葡萄架下一壶青茗徐徐生雾,茶几旁一张躺椅微微摇晃,坐在上面的人拿开挡住脸的蒲扇,看见关卿微微一愣,笑着叹了口气:“老三又胡来了,”他拿着蒲扇指了指一旁的石凳,“既然来了,便坐一坐吧。”
  关卿反应了片刻,才认出他是叶璟的“妈妈”步蕨,他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沉默地石凳上坐下。
  “不要紧张,”步蕨给他斟了一盏茶,“老三把你拉过来没有恶意,大概……是好奇吧。”他摇摇头,满脸无奈,“一把年纪了,和个小孩似的。人请来了,自己还不出来。”
  关卿喝了一口茶,直直地看着步蕨:“你是谁?”
  步蕨微微偏头看他:“叶璟的父亲呀。”
  关卿:“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步蕨笑了起来,眸光由浅转深,轻声道:“你是个聪明的年轻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太聪明了。”
  “聪明不好吗?”关卿淡淡反问。
  步蕨:“慧极必伤嘛,我曾经和你有过类似的心理历程。孤身一人,走着一条看不见未来也无法回头的绝路,明知只有那一线几不可寻的希望,也依然孤注一掷决定走下去。”他悲悯而温柔地看着关卿,“这条路走得很痛苦吧。”
  关卿即便早知叶璟父母的身份绝不简单,但此刻仍然止不住满心的惊涛骇浪。这个步蕨仿佛将他的所有秘密洞悉得无处可逃,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应该算是你的故人了吧,”即便关卿掩饰得很好,步蕨仍然敏锐地捕捉到他泄露出的一丝不安,微微笑道,“或者说我和你的师父有一些渊源,你的师父是不是叫知春?”
  关卿无声地作了一个漫长的呼吸,平静地点了点头。
  “他果然还是选择了这个名字,”步蕨喃喃道,“他以前在上面的时候有个雅号,棠花相。知春是很早之前他还是个凡人时的名字,我原以为他都忘了,看来并不如此。”步蕨捧起茶杯坐在藤椅上微微摇晃,眉眼间满是怀念,“他一向是与世无争的性格,也从来不在乎身份这种东西,经常偷跑下来,混在凡间有时当个道士,有时当个教书先生。”
  关卿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惊讶自己的师父竟然不是个普通神棍,还是该惊讶和自己师父是老友的步蕨果然也不是人类,他只能喝一口热茶冷静冷静。
  “一不下心就说多啦,”步蕨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向关卿和软一笑,“你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身为局外人本来不该干涉你的选择。但是因为莫呼洛迦这个意外,我和老三才在犹豫之下选择和你见一面。毕竟你是知春的徒弟,而他只有你这一个传承者。我只提醒一句:时间到了,该回去了。你很清楚,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水月镜花,不要过于贪恋。”
  平地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小院池塘,藤蔓清茶,所有的一切卷碎在风中。
  步蕨柔和的眉眼在狂风之中沉静地看着关卿,最终化为一缕薄烟:“该醒了,关卿。”
  关卿蓦地睁开双眼,心如擂鼓,砸得他几乎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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