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外有你(34)

　　“先生，您这上面有一味药材本店没有。”
　　“哪一项？”
　　“百年何首乌。”
　　“那请问哪里才有？”
　　“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就在易天霖等待的同时，手机响起。
　　“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问候。
　　“我在东区的药材行。”
　　“怎么了吗？”
　　“晚点回家跟你说。”
　　“好，那晚上见。”
　　“宝贝！”
　　“怎么了？”
　　“辛苦了。”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易天霖挂掉电话才注意到柜台的那位女服务员脸红的看着他。
　　“美女，你问到了吗？”
　　“西区的分店还有那味药，要不我请他们调货过来？”
　　“需要多久？”
　　“可能要三个小时。”
　　“那我自己去就好，帮我请他们把药材留住，我马上就到。”
　　“没问题。”
　　易天霖结完帐后，快速离开药材行，走到店门口，不忘回眸一笑。


第58章 ：他懂药材吗
　　女服务员心花怒放，拿起最后易天霖地塞给自己的名片，上面列了简单的名字及电话以外，还有大大的四个字，完美专家。
　　完美专家？这是什么行业？女服务员好奇地将名片一翻，背后有一段话。
　　“无论你是男是女，只要你有心想要变得更完美，请找我。”
　　女服务员想起易天霖最后转头的那个笑容，便将名片上的电话输入在手机中。
　　……
　　易天霖花了三个小时，来回西区，拿到最后那味药材。
　　回到家时，看到只有父亲还是昏迷，便对坐在沙发上的杰叔，毫无善意。
　　“天霖，还记得怎么煎药吧？”郑医师见到易天霖的表情，在看他盯着的孟杰，只好主动开口化开尴尬。
　　“郑医师，我已经十几年没碰药壶了。”
　　“我来吧。”杰叔默默站了起来，走到易天霖旁，接过他手中的药袋及药方，并对易天霖说“器具在哪？”
　　“天霖，快带先生去拿。”
　　易天霖半信半疑带着杰叔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满是灰尘的煎药壶。
　　“你放着就好，我处理。”
　　“你真的会煎药？这可不是说好玩的，郑医师对药汤标准非常高。”虽然易天霖煎药的火侯拿捏不是很好，但他仍不相信这个男人会煎得比自己好。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在我爸的药里下毒，我在这盯着！”
　　“那不要妨碍我做事。”
　　杰叔开始用水清洗陈年药壶，并截了一段墙上挂着的吸油纸巾，擦干药壶内部。将药袋中的药包都取出来，分门别类放在流理台上。拿起药方，仔细详读。
　　四份不同的药方？除了一份有黄莲以外，其他三单都猜测不出是治疗什么的病状。但不管是治什么病，自己对处理这些药材还是很有把握。
　　易天霖紧盯着杰叔煎药的手法，每方药材下壶时，他都能掌握该个药材的特性，绝佳控制火的大小。这么熟练的手法生平也只有看过郑医师弄过一次，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也能够做到这点，这令易天霖对杰叔的厌恶感，减少了一些。
　　杰叔在处理第三份药方时，眉头深锁，怎么这些材料能够如此混搭，最后的这枚百年何首乌是该加在当归前还是当归后？事先放会令何首乌的药性挥发掉太多，事后放又会让它的药性与当归相互抵触。这药方怎么那么奇异？最后还是选择事先放，因为药性相互抵触的效果可轻可重，重则令人中毒。杰叔不敢冒险，宁愿浪费掉一些百年何首乌的珍贵药性。
　　“那个……杰叔，老医师问说药煎好了没？”曹宇翔走到厨房门口，小小声地开口。
　　杰叔？易天霖感到奇怪，他们不是父子吗？怎么会这么称呼？
　　“快好了，那里有两碗汤，分别是第一跟第二个药方，先帮我端出去。”
　　曹宇翔走到碗前，两手各端一碗，却因为太烫，而打翻了一些。
　　“你端一个就好。”易天霖伸手端起其中一碗。
　　“宇翔你那碗是药方二，不要弄错了。”
　　“好。”
　　易天霖将汤端到客厅，看到父亲刚好张开眼睛，马上将药汤放在桌上，走到奚则旁。
　　“爸，你感觉怎样？”
　　“还可以，头有点晕而已。你杰叔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他在厨房煎药。”
　　“煎药？”
　　“郑医师帮你开了一张药方，那个人在帮你煎药。”
　　“天啊！你怎么能让他动手！”
　　“爸，是他自己自愿的。”
　　“怎么可能，照孟杰的个性，根本不会做这种事。”
　　“那确实是那位先生主动说要帮忙的。”坐在一旁的郑医师出声。
　　“老郑！你怎么来了？”奚则勉强撑起身体，由躺姿转乘坐姿。
　　“天霖打电话着急把我叫来，刚好我在附近义诊，就赶过来了。你这小子是怎样，出事跟人打架了？怎么还弄了一身毒回来？”
　　“不是，是桃花林。”
　　“桃花林？你又去了桃花林？”郑医师激动地站了起来。
　　“老郑，你先听我说，这事有点复杂。”
　　“当年的事你难道忘了吗？都已经平安过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在闯进去！”
　　虽然郑医师已年过八旬，又拖着一身朽木般的身躯，但其丹田仍宏大响亮，震耳欲聋。
　　“老郑，你身体不好，不要激动！”
　　“我这条老命剩没多久时间，你是想比我早走吗？你进去要是遇到那只蛇女怎么办？你忘了你师父给你的遗训吗？”郑医师滔滔不绝地骂着奚则。
　　“老先生，这是不是奚则的错。”杰叔端着最后两碗药汤，走到了客厅。
　　“你是？”
　　“您好，我是孟杰，这次是我带着我儿子闯入那座林，奚则是去救我们的。”
　　奚则面有难色，想插话又不知该怎么说。
　　“孟杰？你左手那碗汤先端给我看。”郑医师指使杰叔。
　　杰叔将两碗汤放置郑医师面前。
　　“这第四个药方煎的很好，但旁边这碗……”郑医师将药汤端起，嗅了两下。
　　“老先生有何指教？”杰叔见到郑医师不悦的表情，主动开口。
　　“这百年何首乌多么昂贵，你怎么会事先下汤，毁其药性！”
　　“老先生说的有理，但倘若事后才将何首乌放进药汤，其特性会与之前放的当归与其他药材所融合的药性产生冲突。轻则这份药方失效，重则会使人中毒。”
　　“胡说！”郑医师用力将碗放回桌上。“我从医六十年载，我的药方怎么会有误！”
　　“晚辈只是略有研究中药材的相生相克，前辈要是不信，我也没差。”
　　“你！”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老郑，他是我的同门师兄，他说的话应该也是真的。”
　　“他也是你师父的徒弟？”郑医师态度放软了许多，惊讶地问奚则。
　　“恩，但他几十年前就已经离开男方，所以你才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
　　“既然也是平哥的弟子，我就当作没事发生。”
　　“哼。”杰叔生平最痛恨这种倚老卖老的人。
　　“好了，孟杰你也少说两句。老郑是师父生前的朋友，师父走后，这些年多亏他照顾我跟天霖，我们才能活到现在。”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杰叔不懂奚则的意思，却看到站在一旁的易天霖，低下头，像似在省思。


第59章 ：杰叔的师父
　　“奚则，别跟他解释了。你和天霖先把这两碗药喝掉。”
　　“好。”奚则和易天霖分别喝了第一碗跟第四碗。
　　“小朋友，那碗是你的。”郑医师指着第二碗。
　　曹宇翔看着杰叔，但他却面无表情，毫不理会。曹宇翔怕杰叔生气，不敢擅自向前喝药，仅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奚则见到曹宇翔没有反应，便将曹宇翔的那碗药端了起来，拿到曹宇翔面前。
　　“你爸煎的药，看在他的面子也要喝完。”
　　曹宇翔看着奚则严肃的脸，再看了眼始终没有说话的杰叔，只好接过药汤，一口饮尽。
　　“奚则，剩下那碗是给你师兄的，他不喝的话你就拿去倒掉吧。”郑医师盯着曹宇翔喝完药后，接着对奚则说。
　　“孟杰，老郑帮你配的药方，喝了它吧。”奚则将第三碗药端到杰叔面前。
　　“谢谢他的好意，但我不喝。”
　　“孟杰，别耍脾气了，算我拜托你好不好。”
　　“我说不喝就是不喝。”杰叔矛起性子，坚持不喝汤药。
　　“把它倒了吧，我走了，有事再打给我这老骨头。”郑医师缓缓起身，拿起公文包。
　　“孟杰！当年是老郑救了我跟天霖，你看在我的份上，喝掉它好吗？”奚则激动地对杰叔说。
　　“把事情说清楚。”杰叔口气极其平淡地对奚则说。
　　奚则叹了口气，将碗放在桌上，对郑医师说“老郑，你先坐一下吧。”
　　郑医师也叹了口气，将东西放下后，坐了下来。
　　“孟杰，当年你不告而别离开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今天去的那座桃花林，师父就是死在那的。”
　　“什么？师父不是因病而死的吗？”杰叔这几年有派人调查师父过得如何，只收到师父是病死的消息。
　　“你那是对外宣告的版本，但师父真的不是病逝的。”
　　“奚则，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十年前了吧，小区后面的那片桃花林开始频传意外。有民众请托师父去查看原因，于是师父就带着我跟天霖去一窥虚实。当我们到了桃花林入口时，师父的罗盘指针开始剧烈旋转。”
　　“有妖？”杰叔大惊。
　　“恩，没错，你果然还没有忘记师父教过你的东西。”
　　“拜托，怎么可能忘。”
　　“当时师父叫天霖先回家，不要入林。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晃点我们，躲在不远处，等我们进去后又偷跟在后！”
　　易天霖听到这段，转身溜去房间。
　　“是怎么了吗？他做了什么事？”
　　“唉，是我太宠天霖，他才会那么不听话。那时候我跟师父走到桃花林内部，师父的罗盘突然断裂两半，周边的桃花纷飞，那只蛇女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我们今天遇到的那只吗？”
　　“恩，牠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
　　“那你今天怎么不收拾掉牠，为民除害！”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当时师父跟牠交手，想要将牠降伏，但却被牠逃走。我们在林中追了好久，突然听到天霖的叫声，我们赶到现场时，发现天霖已经被蛇女的蛇尾卷住，已经陷入昏迷。师父拔下手中的念珠，口念降魔经，才让蛇女放下天霖。可是当我往前救天霖时，蛇女却反扑，一口咬住我。师父从后一掌拍在蛇女的胸上，蛇女被震退的同时也咬掉了师父的手。”
　　“什么！”
　　“师父他老人家将蛇女震退后，我们三人逃到了桃花林入口。师父将他的那串念珠放在入口的石碑上，布了一个法，让里面的蛇女无法出来。可是师父又不爱杀生，最后在入口对里面的蛇女说，只要牠能够让里面的桃花树都不枯萎，那么结界就会破解，牠就能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