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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龙得了面瘫(8)

作者:叶陈年 时间:2019-07-03 11:58 标签:甜文 爽文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李鲤听了只有叹气,左右望了望,生怕有人偷听似地小声说:“可能和我作弊有关。”
  敖宗秀大惊:“作什么弊?”
  李鲤说:“我跳过龙门是作弊的,本来我跳不过。唉,也许就因为这样,我什么都不会。”
  敖宗秀细细追问,劝慰道:“即使是南海鲛人给你一颗魂珠才助你跳过龙门,那也没什么大碍。”
  “那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敖宗秀也说不上,含糊了一会儿说:“可能你没找到诀窍吧,改天我带你去见几条化龙,你向他们请教请教。”
  “好啊!”李鲤重新又振作起来,坐在正殿的供案上,翘首望着巷口。
  第二天,李鲤坐到了门槛上。
  第三天,李鲤坐到了房顶上。
  第四天,李鲤站在了飞檐最高的那角,几乎望穿了秋水。
  李鲤都快成一条咸鱼的时候,忽然听到推门声,顿时精神一振。
  那绿水赌坊的后门被推开,出来两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一个圆脸的边走边骂:“真是懒人屎尿多,赌坊的茅厕都蹲满了!”
  另一个就要解裤腰带。
  圆脸说:“你在这被人看见了不羞吗?这不有个破庙,进去。”
  另一个说:“庙里......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呦,还是个龙王庙,正好发水。”圆脸拐进天井,冲着墙根就解开腰带,泄起洪来。
  憋得太急,都没注意这小破庙其实并不荒废。
  李鲤大叫:“太过分了!”
  想要跳下去拦住那人。
  敖宗秀急忙拦住他:“无事不可在凡人面前现身。”
  李鲤只好又回来,气呼呼的。
  等圆脸心宽地走了,敖宗秀立即捏诀将那块青砖甩到了天边去,又不知从哪里摄来了一块新的补上。
  李鲤还是委屈、生气、郁闷,叫敖宗秀变了一块水给他,当抹布一块一块擦抹房顶上的红瓦。
  敖宗秀要用法术清洗,李鲤却不让,水擦脏了就丢到刚刚那圆脸糟蹋的地方,再叫敖宗秀变一块出来继续擦。
  等一天过去,独自生闷气的李鲤竟然把房瓦擦得锃亮。
  日西斜时,暮光落到红瓦上,更加红艳,又被反射出去,穿过狭窄幽暗的小巷,落在行人身上。
  一个满脸黑髯、膀大腰圆的屠夫,拎着半只剩下的猪头准备回家,路过巷口时,被红光迷了一下眼睛,讶异地扭头看了看那方,忽然记起里面就是早先的龙王庙,想起了近日来的心结,屠夫便走了进去。
  李鲤瞧见人,心都提起来了,连忙跳进去,在龙王爷塑像旁守着。
  “呦,还可以。”屠夫讶异于这里的整洁,径直进了正殿,将那半只猪头放在供案上,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道:“龙王老爷啊,俺是遇邱城微泽街杀猪的胡老八,现年三十岁又三,娶老婆也有七八年了,可那娘们肚子至今没有动静,别人都说我造的杀孽太多,可是猪么,那么多人吃,总得有人杀不是?”
  胡屠夫拜了又拜:“求求龙王老爷赐我一个活泼的大胖小子吧。这半只猪头就孝敬您老了。”
  胡屠夫说的时间,李鲤赶忙拿纸笔记下来:微泽街胡老八,想要一个大胖小子。
  敖宗秀却神色恹恹地说:“求子去送子观音庙啊,来什么龙王庙。”
  “嘘,你别说话,吓跑人家就不好了,这可是第一个来供奉我们的。”李鲤说。
  那胡屠夫走后,李鲤看半只猪头瘆得慌,就拎着猪头埋在了后院。


第9章 愿望
  胡屠夫走后,没多久,有个相貌清丽、落落大方的女子也从巷子那头飒爽地走过来,身穿着紧身猎装,脚蹬鹿皮靴,刚从城外打猎回来,眉宇间很是英气。
  那女子进了龙王庙,反应和先前屠户如出一辙,显然是没想到这龙王庙现在还有人打扫,这是不是说明龙王庙其实还很灵验呢?
  女子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起来,赶紧进了主殿,从身上掏了几锭银子塞进功德香,虔诚地说:“龙王爷您在天有灵,小女是陈府的二小姐陈落雁,家境殷实,父亲是告老归隐的前朝廷命官。小女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早已出嫁多年,可叹我今天即满二十四岁,却没有看中的人家。倒也不是无人来提亲,只是我一个都瞧不上。我跟别人说不屑于成亲婚嫁,也就不敢去月老庙求姻缘。可若是得遇良人,也是人生一大幸事,盼龙王爷赐我一个乘龙快婿。”
  女子拜了三拜。
  李鲤提笔急书。
  敖宗秀却是依旧不屑一顾:“龙王庙不管姻缘。”
  李鲤又嘘他:“宝青大哥给了我锦囊,说是无论谁来都有万全之策的。”
  敖宗秀哼了一声。
  第三个进龙王庙的是个穿着陈旧、补丁赶补丁的瘦小老头,走过巷口,被金光一照,还当有什么宝贝,不是赌坊浪子无意间丢的金子,就是那倚翠楼寻欢作乐的公子遗留下的珠钗。
  老头兴冲冲地跑进来,结果只看到了龙王庙。
  老头是个吝啬的性格,没捡到金子,就去龙王庙里蹭蹭福气。
  没有任何祭品,老头干拜着说:“我钱有富空有其名,却一辈子节省,也存不了几个钱,望龙王老爷可怜可怜老汉,赐我几个铜板吧。”
  李鲤又是记下。
  敖宗秀这次都不说什么呢。
  夕阳落尽以后,就无人再来了。
  外头,稀稀落落地下起了小雨,也是难得。
  临到半夜,有个穿着粗布青杉的书生却忽然跑了进来,嘴里庆幸地念道:“我三年前赶考的时候就记得这有座龙王庙可以借宿,果然还在。”
  进来庙,发现有烛光,以为还有别人在,进了殿却是空无一人。
  书生来回走了两圈,拍手笑道:“竟然还不错,比起客栈下房倒更清净干净,看来老天还是关照我的,此次赶考必定榜上有名。”
  书生靠近蜡烛取暖,冷得有些瑟瑟发抖,还在翻动着书箱里的书,看有没有被雨打湿。
  李鲤便让敖宗秀把那火弄得暖和一点。
  不一会儿,书生身上的衣服干了,也不再冷了,他没觉出不对,眼睛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两座大楼,不禁愤世嫉俗地感叹:“那些烂赌烂嫖的世家子弟,肚子里甚么墨水都没有,凭着好家世,却能温香软玉在怀,将来还能谋个一官半职。可怜我张生自幼饱读诗书,却连个功名考取不到。”
  说到气处,火也不烤了,跪在龙王爷塑像前哭道:“龙王爷,今日借您庙宇一住也是缘分,望龙王爷庇佑读书人,保佑我早日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好能衣锦还乡啊。”
  后半夜书生依着蒲团睡了。
  敖宗秀看李鲤还在那记着这书生的愿望,叹道:“文曲星、孔圣人才管这事。”
  李鲤不管,埋头记好,又小心地放好,生怕给忘了。
  第二天,天光微亮,书生就背着书箱走了。
  李鲤等了半天,不见有人来龙王庙参拜了,便拉着敖宗秀商量。
  敖宗秀说:“商量什么,这些都不归我们管。”
  “可人家都拜了我们了。”
  “不是拜了,就一定要帮他们。”李鲤不信,拿出敖宝青给他的锦囊,里面有张纸条,写着几行字。
  李鲤兴冲冲地打开一看,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只见那纸上写着:求姻缘的,别管,请去月老庙;求财,别管,去财神庙;求子嗣的,别管,去送子观音庙;求功名的别管,去孔圣庙;求雨的,也别管,雨雪风霜,自有定数。
  “那我们能管什么?”李鲤恨恨地砸了纸条,不再蹲屋脊上等了,跑去屋子里躺着,叫也叫不出。
  一连好几天,敖宗秀都不见他影,虽然敖宗秀能破门而入,但终究给李鲤面子。
  屋顶上瓦没人擦了,又被干燥的风吹来了一层灰。
  这一日,敖宗秀蹲后院,喊道:“李鲤,你快出来看啊,你种的猪头发芽了。”
  李鲤听见了,却没当真。
  敖宗秀偏偏孜孜不倦地喊。
  李鲤想了半天,还是爬起来,开门敖宗秀饶有趣味地说:“真的发芽了,你来看。”
  李鲤走过去,果然看到埋猪头的地方长出了一株绿色的小芽,暂时还看不出是什么花或树。
  李鲤问敖宗秀:“是你变出来的?”
  敖宗秀说:“我真没有。”
  李鲤也懒得追究了,席地而坐着叹气:“乐水总是说化龙好化龙好,我看一点也不好,还不如回去做只鲤鱼呢。”
  敖宗秀瞥着他,李鲤本一直冷着脸,这会儿因为生气和沮丧,显得更为苦闷。
  敖宗秀便问:“你那么想帮凡人?”
  “我们不是神吗?”李鲤反问敖宗秀,“神不该庇佑天下苍生吗?”
  敖宗秀目光看向远方:“我们不是神。”
  “不是神是什么?”
  “是和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我们终有一天会离开,那时候世间就再也没有神了。”敖宗秀说,这些话都是他父王告诉他的。
  “可他们求的事情,我们力所能及啊。”
  敖宗秀直言不讳:“你能吗?”
  “我......”李鲤哑然,沉默半晌后说:“那宝青大哥让我来这,只是消遣我吗?”
  又过了片刻,李鲤站起来说:“还是我没用,我不当龙了,我回去找乐水,还是当鲤鱼吧。”
  李鲤转身就要走,敖宗秀见他说真的,去意坚决,急忙拉住他:“你这是擅离职守,要被天谴的。”
  李鲤简直要崩溃了,做不让他做,走也不让他走,拿起埋猪头用的铁锹就要挖坑把自己也埋了。
  敖宗秀真是好生头疼,见坑挖了大半,李鲤就要跳进去的时候,无奈道:“行吧,你想帮那就帮。”
  李鲤还是跳了,一跳三尺高,搂住敖宗秀的肩膀说:“你太好了!”
  两人扑到坑里,泥灰砰地一声开了花。
  清了衣服、佯装生气的敖宗秀,端坐在供案上,叫李鲤把他记得笔记给他看。
  “胡老八想要个子嗣,我去找送子观音大士要颗生子丹吧;至于这想嫁人的陈小姐,你去月老庙,求月老送你一根姻缘红绳;求财的就太简单了,随便给颗珍珠,能再活一辈子;求功名的,我们也不能帮他作弊,这样吧,我送他一道清心水,保证他看书的时候静心凝神、专心致志,至于能不能考上,就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敖宗秀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李鲤想到头秃的问题。
  李鲤崇拜地说:“你真厉害,还是做你这样的龙有意思。”
  敖宗秀矜持一笑。
  两人立即去分头行动,一个往城南的送子观音庙,一个往城北的月老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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