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富江(165)

　　日暮太太还有些担心，见识过富江本事的日暮爷爷已经舒展开了眉头，“既然富江说没事，我就放心了。”
　　日暮太太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可是戈薇一直是个普通的孩子，她根本不知道什么灵力。被吸进神井里会发生什么？她能应付吗？”红红的眼睛看着富江，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我会帮她的。”富江安慰她。
　　日暮太太从女儿失踪后就一直提着的心，在少年淡淡的微笑中终于放了下来。他的声音和微笑中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安抚了她的焦虑，毫不怀疑所有的麻烦到了他的手里都能轻松解决。
　　“那就麻烦你了，富江。”
　　“我回去准备一下，很快会过去帮她的。”
　　回到川上神社后，富江让系统猫打开了连接异世界的通道，进入另一个世界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解析了那口井上的构成与封印，回来时只过了一分钟。
　　“富江大人要去旅行吗？”萤草捏着蒲公英小声问，扑闪扑闪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要出去一趟，你们好好看家。”富江拍拍萤草的头，一转身，一群小妖怪站在他身后围成了圈，仰头看着他，伸长了脖子把脑袋往他身前凑，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富江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脑袋，小妖怪们才心满意足的让出一条路，走出神社后，往脖颈后一摸，抓出一只小毛球。
　　雪白的小团子眨眨黑豆豆眼，在富江掌心里打了个滚，软乎乎的触感让富江心都化了，抛开了把它留在神社的念头，捧在手心里就一起带走了。
　　富江没有告诉日暮爷爷，独自来到神社后院封印的井边，红衣犬妖还蹲在一边，就像言情剧里深情等待女主的男二。
　　“……一路小心。”
　　富江跳进井里的时候，听见犬夜叉别扭的送别，一道金光包裹了他，脚下的泥土化作虚空，富江窥见了食骨之井连通另一个时空的通道，绮丽又绚烂。
　　短暂的悬空感消失，脚下又变成了泥土，仰头看到的不是屋顶，而是浓云密布的天空，细细的雨丝纷纷扬扬洒落，耳边是淅淅沥沥水滴的声音。
　　富江从深井里爬了出去，刚把手搭上井边，就听到外面一声惨叫。
　　“鬼啊！！井里有鬼爬出来了！！”
　　叫声随着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远去了，不小心吓到人的富江才慢吞吞爬了出来。
　　踢开扔在脚边做工粗糙的锄头，周围是一片农田，皲裂的土地饥渴的吸收着从天而降的雨水，枯黄的农作物在雨水的冲刷下看起来还能再抢救一下。
　　这就是战国时代？
　　没走几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急速靠近，手握锄头镰刀木棒的一群人冲了过来，年轻力壮的男人在前，老人女人跟在后面，还有几个半大孩子手里拿着石块，气势汹汹的冲向富江。
　　富江：……我只不过不小心吓了你一下，不至于吧？
　　“妖怪！休想再来破坏我们的农田！”
　　“我们不怕你！滚出村子！！”
　　嘴上说得那么凶残，有本事不要站在十米开外叫嚣。
　　“等一下，”一位拄着拐棍的老人从人群后方走上前，其他人都给他让出一条路，“我看他不像是妖怪。”
　　“村长，我亲眼看见他从那口枯井里爬上来的！而且普通人怎么会长成那样！一定是妖怪变的！”被吓跑的男人又偷偷看了漂亮的少年一眼，一定是妖怪变幻来迷惑人的！
　　老村长细细看着少年，衣着怪异但很干净，长得年轻时在城池里见过的公主殿下还要好看，完全背离了他们心中妖怪的形象，也没有叫嚣着要吃人。
　　“我昨晚路过不小心掉下去的，刚刚才醒过来，爬上来的时候可能吓到他了，并不是什么妖怪。”富江解释说。
　　老人看了一眼他**的鞋子，转身对其他人说：“不是妖怪，都散了吧，不要放松警惕，也不要太紧张。”说完后又对富江说：“你快走吧，村子经常有妖怪来骚扰，独自赶路要小心。”
　　“我在井下昏迷了一天，脚也歪了，肚子很饿，能不能进村修整一下？不会打扰很久。”他需要了解这个时代的一些事，顺便打听一下日暮戈薇的消息。
　　少年纯良无害的微笑，没有人能拒绝。村民们凶狠的气势瞬间变成了热情的笑容，拥着少年回到了村子，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还端来了水和食物。
　　看到端上来的黏脐时，富江楞了一下，在村民们感叹安倍晴明大人去世后妖怪变多了，他就知道自己来错地方了。
　　“如果安倍晴明大人还在世，这些妖怪都会吓得躲起来，那妖怪也不敢来破坏我们的农田！”一位老婆婆哀叹着说，“好不容易下点雨，要是再被妖怪破坏了，我们明年就要饿肚子了。”
　　富江一边吃着平安京时代特有的点心黏脐，一边安静听围做在火堆边的老人们闲聊。
　　可以获得的信息非常少。
　　这个时代交通闭塞，有些人一辈子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从村子到集市，他们听说一件事的时候，可能这件事已经发生一年了。
　　除非像安倍晴明离世这样震动整个国家的大事。
　　详细的也说不清，有关安倍晴明总是带着玄幻色彩，在这些人口中变成了神明将他带走了。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就是安倍晴明去世后，妖怪越来越多了。
　　这个村子此刻就被一只妖怪折磨着。
　　听起来只会破坏农田的也不是什么厉害妖怪，但在村民眼里已经很可怕了，他们种下的庄稼特别招妖怪喜欢，它在农田里转一圈，原本长势喜人的庄稼就全枯萎了。村民们只好重新种，可是那妖怪好像就认定他们村了，只要有新苗长出来，妖怪就一定会来破坏。
　　村民们一开始只能不断退避，可妖怪一直不罢休，眼看明年就要颗粒无收，面临着饿死人的悲惨局面，才聚集在一起鼓起勇气要和那妖怪拼了。
　　吃完东西后，屋外的雨还没有停，老村长又答应富江住一晚，富江吃了他们的东西，还得了一套半旧的干净衣服，打算帮他们除掉那只妖怪作为报酬。
　　这附近的妖气淡得几乎感觉不到，想必不是什么厉害妖怪。
　　“我……我只是一只小小的蟾蜍！为什么要打我！”半夜里被富江抓住的妖怪，可怜的大头塞进洞里，只把屁股露在外面，是一只大蟾蜍。
　　村民们都举着火把，围成一圈愤怒的看着这个破坏了他们庄稼的妖怪。
　　“烧死它！烧死它！！太可恶了！”
　　“都是它让我们要挨饿！”
　　“破坏了我们的庄稼！”
　　“是你们先破坏了我的家！”大蟾蜍生气的钻了出来，瞪着两只眼睛，“是你们先欺负我的！”
　　大蟾蜍住在河下游潮湿的洞穴里十几年了，一直与村民相安无事。只是今天遇上大旱，村民为了浇灌在河中筑起了坝，截断了所剩不多的河水，导致蟾蜍的家没水了。
　　“你们看看！”大蟾蜍伸出长着蹼的手掌，暗绿的皮肤上全是细细的小口子，很多还在渗血。“因为你们把河水截断了，下游没有水，干燥让我的皮肤变成了这样！”
　　大蟾蜍其实很弱，不敢和村民正面冲突，只能破坏他们的农田。没有了需要浇灌的庄稼，人类就没有理由截断河流了吧？于是他在农田里释放自己身体中的毒素，让生长的庄稼全枯死了。
　　听完大蟾蜍的理由，富江就把它放了，村民脸上全是不赞同，但不敢开口。他们亲眼看着少年在转眼间变成了青年，身上半旧的粗布衣服变成了雪白狩衣，青年穿着它在泥泞的道路上行走，没有沾染半点污渍，只动了动手指，就把迫害村子的妖怪抓住了。
　　老村长说他是阴阳师，是来为村子除妖的。可是阴阳师大人为什么要放过妖怪，他们也不敢说他们也不敢问。
　　“这件事你们自己商量着解决吧。”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富江从不以出身论罪，只看对错。
　　“解决？阴阳师大人把妖怪杀了不就都解决了吗？”村民不解的问。
　　富江没有回答，他顺着田埂离开了村庄。
　　既然来了，就把该办的事办了，日暮身边有犬夜叉，应该没问题的。
　　“要见到你原来的主人了，”他戳戳蹲在肩上的小毛球，“高兴吗？”
　　茨球不明所以叽叽的叫了两声。
　　用式神仙鹤代步，前往平安京没花多少时间。
　　这个时代最厉害的阴阳师在平安京，最强大的妖怪也在平安京，不管是想找长得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女阴阳师富江，还是找曾经到过现世准备杀掉自己的酒吞童子茨木童子，往平安京去就对了。
　　比起记忆中繁盛的平安京，现在的它萧条了许多，少了一份从容，行人脸上都带着忧虑，居酒屋中的客人小声的谈论着最近大出风头的妖怪，怀念大阴阳师安倍晴明还活着的时候。
　　“现在的阴阳师都没有晴明公那么厉害了，”隔壁桌喝酒的男人摇头叹息，“震慑不了妖怪，前几天城里丢了十几个孩子，都是被姑获鸟抓走了，现在尸体不知道挂在哪棵树上，家里人眼睛都要哭瞎了。”
　　传闻中姑获鸟带走孩子会吃掉他们的内脏，然后将尸体挂在树枝上，等腐烂得只剩白骨后，就用他们的骨头筑巢。
　　“我听说最近有个女阴阳师收服了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是真的吗？”
　　“开什么玩笑呢，大江山下的河水还是红色，泡着无数尸体，谁说酒吞童子被收服了？”
　　“你们说的那个厉害的阴阳师，是不是叫川上富江？以前是很厉害，收服了许多大妖怪做式神，隐隐有晴明公当年阴阳寮的气势。不过最近不行啦，她的式神都不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川上富江，不是世家出身，只是个二流阴阳师，怎么也比不上晴明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