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地接过来一闻，嗅了半天：“？这不没啥味道吗？”但他林干脆拆开盖子，直接嗅本体。
　　墨水的味道，肥皂阳光的味道，再往后闻竟是反杀出一股特呛鼻的烟草味儿。
　　但他林：“？？？”
　　这可能就是稻草人的情怀吧，一般人难以理解。他更难以理解这香水味儿是怎么调出来的，后劲儿那么大，还蹿出来得那么快？？
　　稻草人：“希望也能投入售卖……”
　　但他林被刚刚那烟味儿呛得可以，皱着眉挪开了：“你说情怀就情怀吧，不能做多。做个几十瓶当做纪念品炒炒倒是可以，这叫啥啊？”
　　但他林感觉这个可能叫个堕落学霸之类，闻起来就特像干干净净的邻家哥哥突然杀马特，开始抽烟喝酒走哥特。
　　稻草人：“Boss。”
　　但他林：“……”
　　他实在没忍住，又揭开盖子闻了下。
　　是真没弄懂，这到底哪里和Boss沾边了，难道最后的烟草味儿是学霸杀上黑帮老大之路的意思？？
　　但他林眼泪都要呛出来了，把香水都整理好，让稻草人就按照说好的做。等人走了，门关上，这才猛咳了几声，红着眼睛鼻子：“这也太痛苦了。”
　　三院。稻草人端着小篮子穿过草场，企鹅人和杀手鳄正聊着天，眼尖地看见一堆香水：“唉，小草过来啊。”
　　稻草人差点原地炸一个，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看着企鹅人和杀手鳄走过来，没好气地说：“干嘛？”
　　“有没有推荐的，给我们也闻闻？”企鹅人探头探脑。
　　稻草人原本不想搭理这俩，正要迈步，想起自己的情怀之作：“……闻这个。”
　　他抽出两条试香的签纸，刚想喷一下，企鹅人翻了个白眼，伸手直接拿过香水瓶：“还那么讲究，也不是——”
　　“哎——”稻草人阻止不及。
　　企鹅人和杀手鳄站的近，恰好又有阵风吹来，那香水瓶喷出的香雾便兜头罩脸地洒了他们一脸。
　　一开始是熟悉的办公室气味，接着是熟悉的小院长身上的气味……
　　那气味何其之浓烈，宛如被锁在密闭的院长办公室中，屋里只有自己和小院长，小院长还在无限逼近，将他们压迫在阴影之下……
　　后调杀出来的瞬间，企鹅人当场就感同身受地迎风泪流了。
　　这烟草味儿，道出了他的心声啊！
　　想当初……他企鹅人，在哥谭是何等的人物，冰山餐厅，地下黑帮，哪个词不是他的代名词，哪个词说出来不让人抖三抖。如今，他却穿着小围裙，左手一个崽，右手一个崽，身上满是奶味儿……身无分文，免费帮人打工。
　　企鹅人心梗到哽噎：“这叫什么？”
　　稻草人：“Boss。”
　　企鹅人：“有……有内味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但他林：瞎说呢，我该是个甜甜的果香


第68章 你等会的，这是做拜访呢，还是去为捞鱼踩点呢？？
　　员工们向来在一件事情上表现得齐心协力、效率极高, 那就是一起谴责无良老板。在这种时候, 哪怕是原本的死对头, 都有可能产生短暂的同仇敌忾。稻草人的Boss香水迅速在疗养院中走红, 大家争相品闻，纷纷表示：“是内味儿了！”
　　但他林挂记小十, 在办公室枯坐一会后实在忍不住，换了双底儿厚的鞋，打算去龙山看崽崽的情况。刚出了门, 就听见拐弯处有员工窃窃私语：
　　“是真情的流露！”
　　“太触动人心了，呜呜呜，我哭了。”
　　“稻草人的调香天赋太高了, 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调配出这么成功的香水！”
　　但他林不由得停步, 无声听了一会后, 笑着上前：“宫廷玫瑰啊？太好了, 之前我闻的时候, 还担心会不会是我的个人感受，看来大家都是很喜欢的。”
　　鬼员工们：“……啊哈哈对对对，宫廷玫瑰真好闻。”
　　但他林不疑有他, 他还想去看小十呢，没多说就走了。顺路拿了点小十最爱的刨冰，但他林踩着法阵传送到龙山边界。
　　还没跨进龙山地图，就十分热了，像是面前有个大熔炉。幸好他考虑周全, 带着小冰箱来的，不然找到崽崽刨冰就该变温果汁儿了。往里走了一段，他便在一处巨大无比的岩浆池边，瞧见了祖宗龙。
　　“咦，怎么就你一个。小十呢？”但他林也不敢把小冰箱放下来，怕直接在地上给烫坏了，他现在简直比蒸桑拿还难受呢，“这地上的是啥？”
　　Bruce微微侧过头，尾尖物质化成尖锐的金刚石，在滚烫的地上刻字：【在里面。蜕皮。】
　　但他林：“蜕皮？？？”首次当龙爸爸的但他林顿时慌乱，“蜕皮在岩浆里蜕？你之前也这么蜕的？我怎么看它不冒头呢？？”
　　正慌着，冒着泡与浓烟的岩浆池中央，探出一个小脑袋。
　　雪白雪白的，被岩浆金红色的光照得熠熠生光。白小十划着狗刨式，嘤嘤叫着爬上池边，狗崽子一样一抖身体，残余的岩浆就被甩脱开，溅向但他林的被Bruce严实挡住，接着就被自己弟弟摁到地上摩擦了。
　　小十可怜兮兮：“嘤嘤嘤——”知道错惹，不甩惹。
　　但他林目瞪口呆：“……”不能啊，早上送出门的还是个煤球宝宝呢，怎么现在就变成雪宝了，岩浆还自带漂色功能吗？
　　而且两兄弟靠在一块，差距就更大了，不管是颜色还是体型，彻底看不出是一个蛋生的。
　　小十看到小冰箱，连滚带爬地从Bruce爪下扑腾出来，扒着小冰箱扒拉开盖子，迫不及待地埋进冰里，滚烫的鳞片炙铁一般，贴在冰上发出滋的一声。吧嗒吧嗒将刨冰舔干净后，小十舒服地往冰箱里趴成一小团龙饼，没过几秒，洁白如新雪的背上就生出与刨冰同色的结晶，逐渐生长成一簇簇粉色结晶群。
　　小十甩甩尾巴，剔透的结晶群便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正闭眼享受的小十，被叮咚作响的撞击声激得抖了下耳朵，疑惑地睁开眼，顿时发觉自己又被晶石围住了，秒哭：“嘤——嘤——”
　　奏凯呀讨厌的硬邦邦，不次不次我不次！
　　但他林惊喜到一半，顿转无语，把哭得巨伤心的崽从粉水晶里抱出来。
　　这童年阴影也太大了，宝石龙害怕自己产出的宝石可还行？
　　…………
　　“这个情况，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巫妖盯着白小十看了半天，一拍大腿。
　　他转身把古籍翻出来：“据说龙族中，其实有两个分支，一支是日行种，一支是夜行种。之前他们形态差异不大，我就没想到可能是龙种问题。其实这种记载极为罕见，因为这两种分支的出现，并不由基因决定，而是概率。而且是极低的概率，以至于书上也只是一笔带过。就像基因突变一样。”
　　但他林：“……你可以停止喂我儿子冰沙了吗？”
　　巫妖睁大眼睛，佯作无辜：“我只是想看看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样的嘛！”
　　趴在巫妖矮桌上的小十，左舔一口玫瑰味儿的蓝色冰沙，又舔一口葡萄味儿的紫色冰沙，一圈绕下来，快落得不知今夕是何年。随着他的舔舐，各色的晶体也纷纷从他背后一簇簇地长出来，抖落。
　　巫妖看得两眼放光，直到但他林面色不善地将小十拎回怀里，才干咳几声，一边把晶体往自己身边揽，一边说：“看这形态，我估计小十就是日行种了。宝石龙里，日行种该是比较罕见的吧，因为凡有记载的，宝石龙都被描述为攻击性极强、能通过物质化，以自身作为武器的龙种。像小十这种安安静静长蘑菇，没啥攻击性的物质化形式，书里还真没记载过……嗷！”
　　祖宗龙用尾巴拍开了巫妖的手，冷冷看了巫妖一眼，将晶石往小十身边重新推回去。
　　巫妖委屈，然而还得继续解释：“夜行种偏攻击性，日行种就偏温和，说得通。看得出来，日行种的攻击力虽然低，产晶石能力却比夜行种高得多。如果是这样，那这龙蛋为什么会被送给你，也能解释得通了。”巫妖伸手捂住了小十的耳朵，“对龙族来说，生存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像小十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在龙蛋里被父母察觉了异样，所以才被遗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