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柔弱阔佬竟是我(148)
于是所有人理所当然地开始找乐子打发时间。温德尔不能有闪失,几个人只好拿房间里最后的活物取乐。他们不怀好意地围在冬兵身边,而被泽莫洗脑后的冬兵无比温顺,绿色的眼睛空洞而迷茫,如同一只迷路的猫, 他们侮辱性极强地拍打着冬兵的脸颊,而冬兵垂着手, 任由他们逗弄而毫无反应。
趁着无人注意, 温德尔发动了【目睹】。虽然佐拉言下之意是派人拦截了泽莫伤害布鲁斯的命令,但温德尔实在担心……
卡牌启动的一瞬间, 温德尔头和脚被迫向后弯去,而后腰处却被一股巨力向前冲击,整个身体被三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操控, 整个人如同一根被迫弯折的树枝。海潮般席卷而来的强烈痛感全面吞噬了他的知觉, 耳朵里响彻着恐怖的、咯吱咯吱的声响。温德尔在剧痛中沉浮, 突然意识到, 那是他脊椎骨头缓慢错位的声音,下一秒,伴随着“咔嚓”的清脆断裂声,剧痛从背部炸裂。
温德尔眼前一黑,他毫不怀疑自己晕了过去。但昏迷并没有减轻疼痛,下一秒,四肢各处的肌肉和骨骼又开始扭曲,仿佛有看不见的炸弹、刀枪同时施加伤害,肌腱筋肉被看不见的手慢条斯理地撕扯,而温德尔如砧板上的鱼,动弹不得。
子弹洞穿□□的苦痛在肩膀上蔓延,就在温德尔觉得自己即将死去的前一秒,主系统的声音不容置喙地唤醒他模糊的意识:
“治愈已完成,扣除积分5000,剩余积分37600。”
疼痛瞬间停止。
唯有脱臼的左手依旧耷拉在自己的身侧,如同余韵般,偶尔麻木地一痛。
他们……究竟对布鲁斯做了什么?!
布鲁斯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温德尔仰躺在玻璃地板上喘气,他的指甲嵌进掌心,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额角的冷汗顺着他的眉骨缓缓滑落,沾染着水光的瞳孔涣散得难以聚起焦点,只有蜂巢般的大块光斑在眼前散乱晃动。
都怪你!
意识浑浊间,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冷静地发怒。声音尖酸刻薄甚至有些凄厉,充满怨恨。
都怪你!
布鲁斯受伤,这都怪你!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却要因为你的错误而遭受这些折磨。
痛苦吗?你强化了基因还痛得想死,那布鲁斯呢?他只会比你痛上千倍、百倍!
而这些,都、怪、你!
尖锐的指责令温德尔呼吸一滞,他猛地抬头,胸膛里发出混浊的窒息声响,他撑着玻璃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温德尔自虐般逼迫自己仰起脸,恰好对上隔离舱前几个特工惊恐的眼神。他们的嘴开开合合,温德尔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怎么了?他是有什么病吗?”
“会不会是泽莫大人刚才虐待他了?这下怎么办?喊不喊人?”
“喊什么!若是泄露消息惊动了噩梦,我们谁也别想活!”
“但他看上去快死了!死在这里我们也担不起责任!”
“他不是站起来了吗?!”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这群人争执。特工们骤然缄口,齐齐转头望向隔离舱内的温德尔。
玫瑰的暗影笼罩在玻璃墙前的特工身上。
温德尔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鬼魅一般地贴在玻璃上冷冷俯视这群特工。黑发湿漉漉地贴在他的额前,半遮半掩一双阴郁的蓝眼睛,配上他面无表情的精致脸蛋,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海妖。
他俯视着他们。
而杀人如麻、刀尖舔血的他们为之感到恐惧。
特工们找不到这种奇怪恐惧的原因。
隔离舱的玻璃仍旧厚得像两块砖,没有一丝裂缝。
若是仔细看,里面的玫瑰花除了浑身湿漉漉,外表也依旧精美无害。
他们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可就是不对劲!
他们彼此对视,皆从队友的脸上看到同样的愕然,以及那闪动在眼眸深处的、如风中残烛般的恐惧。
短暂的沉默后,总算有人艰难地牵起嘴角,尬笑几声打破沉默。他干巴巴的声音夹杂着迫不及待:“我们还是在远处看着他吧。泽莫大人不会喜欢我们靠他这么近的。”
“对、对、对。”
所有人如梦初醒,纷纷后退。只是这次他们再也没有心情逗弄冬兵,而是选择在房间的角落围成一团,低声商量着什么,时不时抬头觑一眼温德尔的脸色。
冬兵依旧垂手站在远处,就在隔离舱的正对面。像是一尊雕塑般,沉默地履行泽莫的命令,一动不动地监视温德尔。
隔着厚厚的玻璃,两双眼睛彼此相对。
温德尔勾起嘴角。
主系统的冰冷的声音响起:
【模仿大师·无师自通】已启用
武器剩余迭代次数:1/3
目前精通:冬日战士(人形武器)
在所有人没注意到的时刻,苍白的嘴唇悄无声息地吐出单词。
一直盯着温德尔的冬兵浑身一颤,缓缓直起身。
“你好,士兵。”温德尔俯视着走到玻璃前的冬兵,如同冰山般冷漠的眼底终于出现一丝微薄的喜悦。
“听从指令。”
“士兵,你在干什么?!”小队的队长终于注意到了冬兵的不对劲,他远远望着温德尔和冬兵隔着玻璃对视,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回来!士兵!我命令你,回到原地!”
温德尔笑了起来。
因为恨意而微微扭曲的笑容绽放在他的唇畔,看得人毛骨悚然。如同一朵玫瑰打开花苞,露出的不是柔嫩娇艳的花蕊,而是一条色彩艳丽的毒蛇。极大的反差让人难免从心底感到厌恶和排斥。
温德尔像是看不到那些特工脸上的表情,他依旧微笑着。
他张了张嘴。温德尔这次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似乎有意要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嗓子因为刚才的痛苦而有些沙哑,结合轻柔的语气,听上去让人不舒服,仿佛后背爬上了一条冰冷的蛇。
但最让莫名胆颤的,是他话语的内容。
他说:“士兵,解决掉他们,只留一个活口。”
“遵从指令。”冬兵毫无停滞地转身向角落里的男人们走去。
恐惧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从特工们的胸腔里爬出来,布满全身。但这里的所有人都曾和死神擦肩而过,恐惧不会让他们放弃挣扎。
特工们咽了咽口水,各自抽出武器,匕首、手|枪,默契地组成一个半包围的队形,准备进行殊死一搏。
“冬兵,别逼我们开枪。”举着手|枪的特工的手几不可查地颤抖,明明是一句威胁,却被他说成绝望的祈求。
但无论是威胁还是祈求,都无法从冬兵这里得到回应。
他漠然地扭动
机械手臂,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正如泽莫所说,冬兵和温德尔会是一对好搭档。
击中冬兵的子弹陷入他体内的刹那又被看不见的力量反弹。而温德尔站在玻璃前,自|虐般地品味着子弹击穿血肉的痛苦。身上不断涌现新的伤口,又在卡牌的力量下反复愈合。
这是一场血腥的、毫无悬念的屠|杀。
浓稠的血液如同甜美果实的浆体,喷洒满了周围的地面和墙壁,空气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
冬兵踩着黑色的血泊,将一个金发男人扔到隔离舱前。
温德尔从冬兵击破的洞口走出隔离舱,他慢条斯理地弯下腰,伸手掐住男人的脖子,然后用力提了起来。
特工的双脚在温德尔巨大的力气之下,渐渐离地,男人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来,无法呼吸。咽喉处传来的窒息感令男人惊恐地抬眼——这个力量!怎么可能?他不是一个普通的阔佬吗,怎么可能?!
温德尔带着淡淡的笑意凝视着男人逐渐扭曲青白的面容。
在特工即将陷入昏迷的前一秒,他陡然松开了手。
男人砸在地上,捂着嗓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你知道布鲁斯·韦恩被关在哪里吗?”男人听到头顶传来轻柔的问句。
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