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书突然有了意识(253)
他是中间的那张床,此时扭头望向自己的左边。
“小阵平,你怎么不说话,是想到什么了吗?”萩原研二问。
松田阵平身穿病号服,半靠坐在床头,面露沉思之状。
“我只是在想要给那位‘鹤见先生’带什么礼物才好,总要有见面礼。”
其余两人惊奇道:“你竟然能想到这方面!”
天啊,这还是警校里怼天怼地、直来直往、情商感人的松田直男吗?
萩原研二:“那你想好礼品了吗?”
松田阵平点点头。
萩原:“是什么?”
松田阵平:“一沓数学练习册。”
萩原:?
景光:?
抱歉,他们要收回之前那句话了。松田直男果然从没变过。
松田阵平抓了抓头发,暴躁道:“别这样看我。我只是……条件反射想到了数学练习册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眸中若有所思。
“现在什么日期?”萩原研二问。
诸伏景光探身拿起挂在病床边上的病历:“六月三十。”
还有一个月。
*
七月三号。
三个人已经能下床了,在又一次被惊呼“医学奇迹”后,拜托护士替他们买了一个果篮,集体去隔壁探望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的身体素质比起三位警察来说差了一点,暂时还不能下床。
“谢谢你们的探望,降谷先生昨天来过了,也提到了你们。”
“怎么会在研究所?……抱歉,我实在没有印象了。我明明应该是死在琴酒的枪下才对。能捡回一条命,真是万幸。”
“你们问的是降谷先生的爱人,那位鹤见述先生吗?”宫野明美迟疑片刻。
诸伏景光:“对,明美小姐有印象吗?”
“我不认识他。”宫野明美摇了摇头,她垂下眸子,犹豫许久,才轻声道:“……不过,是很耳熟的名字。”
“总觉得,应该请他吃好几顿大餐才行。”
对上了。
三人不再打扰宫野明美休息,礼貌告辞。
“这些天下来,我拼命回想,也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其实,我也是。”
“我也……”
三人噗嗤笑出声。
“神神秘秘的。”萩原研二摇摇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零又太忙了。”
诸伏景光:“等我们出院就能去找他了。”
松田阵平:“我找人要台手机,先网购一批练习册……”
七月五号。
三位警察先生觉得自己已经能出院了,集体提交了出院申请,被医生一秒驳回。
松田阵平问:“医生,请问我们的手机在哪里?不出院,起码给部手机吧。”
医生:“你们失踪这么多年,哪儿来的手机。”
松田阵平:“……”
医生:“病人就要好好休息,别当网瘾青年!病房里有电视,闲着无聊就用电视解闷吧!”
三人:“……”
医生帮他们打开了电视,潇洒地走了,徒留三人在嘻嘻哈哈的综艺声中凌乱。
七月八号。
同一层的最后一间空病房,住进了一个新人。
新人被医生送进新病房的时候,三位警察先生正在和宫野明美搓麻将——搓的是日式麻将。
麻将牌是萩原研二出卖色相,求一位护士小姐偷运进来的。
被铁面无私的医生发现,会被没收。
听到走廊传来的动静,四个人手忙脚乱地把麻将藏好。
也不是查房的时间啊,怎么就来人了?
四个闲得无聊的人,互相交换了眼神:
去看看?
走起!
等医生走后,四个鬼鬼祟祟的人悄悄来到第三间病房前,非常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请进。”
从病房内传出了一位青年的嗓音。
四人打开房门。
病床上半坐半躺着一位青年,他的头发很有特色,半边白色半边紫色,是双色发。青年穿着病号服,手背还打着点滴,肩膀上缠着绷带。
看见来人,青年眼神一亮。
“景光叔叔、萩原叔叔、松田叔叔,是你们呀。啊……那位就是明美姐姐吧?”
青年温温柔柔地说:“大家快请进,随便坐。”
三位荣升叔叔辈的男人们:?
大家看起来年龄都差不多,你凭什么喊我们叔叔。
唯一的姐姐·宫野明美同样略有迷惑:“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呢?我似乎没见过你。”
青年笑了笑:“我要避嫌,没去过阿笠博士家,当然没见过面。不过我听小哀提起过你哦。”
“啊,对了,我是西格玛。”
“西格玛?”宫野明美疑惑:“那你的姓氏……抱歉,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用回答的。”
西格玛:“没关系啦。姓氏的话,爸爸跟我商量过,我会随父亲姓降谷。结婚后爸爸不会改姓氏,但我以后要读东京的警校,户口要落在东京,随父亲的姓氏会更方便。”
青年笑容腼腆:
“降谷西格玛听起来也太奇怪了,叫我西格玛就好。”
四人:“……”
西格玛:“?”
诸伏景光僵硬地问:“冒昧问一句,你是谁和谁的儿子?”
“鹤见述和降谷零的儿子啊!”西格玛奇怪地皱起眉头:“景光叔叔,你们怎么一副震惊的表情?”
四人:“……”
能不震惊吗!
降谷/零/zero居然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
他们还以为降谷零口中的儿子,最多才三岁!
察觉到西格玛知道很多事情的四人,火速锁紧了房门。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将房间里里外外地排查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窃听装置。
见识过人间险恶,但对叔叔们没有任何戒心的西格玛,被套了个干干净净。
他就连自己其实才三岁的事都说出去了。
——反正叔叔们都知道啊!只是复活,又不是失忆!
“……等会儿,你们其实是失忆状态??”西格玛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被三位叔叔摁回原位。
“别乱动,你身上还有伤。”诸伏景光叮嘱道。
西格玛:“你们怎么这样啊!竟然联合起来骗我!”
松田阵平:“早晚会知道的,你只是替你父亲提前告诉我们而已。”
西格玛:“……”
那倒也是。
宫野明美问:“你身上的伤严重吗?”
西格玛摇摇头:“子弹擦伤而已。父亲担心我被组织报复,特意让我装作严重一点,进医院被保护起来。”
他连自己是卧底「马德拉」一事,也说出来了。
组织都完蛋了,面前又是知根知底可以信任的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萩原研二感慨:“好家伙,子承父业啊。”
西格玛挠挠脸颊,嘿嘿傻乐。
松田阵平瞅着他的模样,无端地觉得青年傻笑的模样很像一个人。
像谁呢?
反正不是降谷零。
松田阵平借用了西格玛的手机,登录了自己的亚马逊账号,下单了一批最新数学教材和练习册。
西格玛发现了,大惊失色地狂敲客服退款,及时退款成功。
七月九号。
降谷零前来探望儿子,顺便接受友人们的祝福(冷嘲热讽)。
但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降谷零丝毫不惧。
“你们这群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降谷零把好几个保温饭盒摆在小桌子上,对西格玛温和地招招手:“来,儿子。你爸给你做的爱心病号餐,营养又美味,都是你没试过的新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