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快乐你想象不到(109)
“我是跑出来的。”
鹤见稚久张开双手,此时他已经被咒灵操术拽走了一半,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白色幽灵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咒灵操术的绝对控制里,鹤见稚久除了移动之外无法使用任何咒术行为。
可他却笑着,明媚的笑容仿佛天边初绽的阳光,在真人耳边微微亮起:“因为我来请你履行诺言啦。”
杀了我吧。
请杀了我。
他在这样说,无声无息地询问之中没有请求和怨怼,鹤见稚久已经输了,他打不过五条悟和夏油杰这是铁一样的事实。
可他不会明说,因为他不能让咒术师们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他只能信任真人。
真人会听懂吗?
“好啊。”
真人也要笑着说,他有学有样的拉起嘴角,笑起来回应道。
可他却不敢抬起手来去拥抱这个他喜欢的灵魂。
他怕他的贪婪会留住鹤见稚久,他怕他最喜欢的珍宝蒙上人类的灰尘,他期待最闪耀的一刻,而那一刻最精彩的一幕要不要绽放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想要拥抱,不敢拥抱。
听见他的话,鹤见稚久小小地欢呼一声:“我属于你了。”
真人睁大眼睛,灰色撞进来,满眼都是喜欢的模样。
可再怎么看,眼前的同类都是鹤见稚久,他笑着说出的永远都是最认真也是最直白的诺言。
什么嘛,把一切都赌在他身上。
真人突然有一种扭曲且荒诞胜利感,明明在这场混乱里他和鹤见稚久都输了,输给了百鬼夜行、输给了羂索、输给了五条悟和夏油杰。
但最终的赢家也是他们。
他们是同类不是吗?
同类不会自相残杀,同类会互相帮助。
因为同类之间只有彼此。
真人伸出手,无为转变轻轻穿过咒灵的心口,拨开一切遮挡在外的阻碍,在这么短暂又漫长的咒术里,他看见了鹤见稚久刻印在人生里的一切记忆,笑的闹的,喜的怒的,每戳破一个记忆碎片,都是让真人从内心深处感到颤栗。
直到指尖展开的术式触碰到了一颗坚硬的东西——那是鹤见稚久的灵魂,一颗温暖又极其容易破碎的‘心’。
好像轻轻屈指一弹,就能反馈出美妙的绝响,然后碎落满地。
真人的五指牢牢抓住这颗‘心’,他好像看见了一颗纯净无暇的灰色水晶,里面充斥着饱胀的热情和纯粹的恶,它被鹤见稚久的行径打磨得晶莹剔透,璀璨耀眼。
真漂亮啊,真人从来没见过比这更漂亮的灵魂。令人升起想收藏起来的欲.望,然后藏到暗无天日的地方去。
但真人却只是抓住它,把灵魂握到手心里,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从他手里夺走它。
这样晶莹剔透的珍宝就应该是自己的,为什么要留给那些人类呢?
我们是同样被诅咒着的同类呀,怎么会自相残杀。
真人笑着,脸上是贪婪到极点之后更重的私心。
他想说:“你属于我了。”
可是,唯一能触碰到灵魂的咒灵,却小心地一点点捏碎了他最最喜爱的灵魂。
‘咔嚓’一声轻响。
下一刻,那颗灵魂在真人手心炸开,连着鹤见稚久残余的笑容一起,化为烟火消散在晨光里。
是燃尽的烈火,伴与阳光同晨。
最后他的掌心只有捏碎后的碎屑,晶莹剔透的颗粒也被风轻轻一吹,扬上天际,然后像一场会闪光的雨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轻柔地拂过每一个在乎的人。
真人的余光看见了不可置信的六眼术师,又看见了恍然惊觉但来不及阻止的咒灵操术。
他知道,马上,暴怒的人类最强咒术师们就会用尽一切力量杀了他,因为他才是真正意义上杀了鹤见稚久的那个,灵魂都粉碎之后,鹤见稚久再也不可能复活了。
但真人提不起想逃跑的兴致。
他更愿意在最后的时间看着远方的天幕绽放出如同鹤见稚久真正意义上死去时绽放的烟火,看见世界崩坏,大地咒术无法运转而滞涩扭曲,他要亲眼替鹤见稚久看见这一切,并静静聆听那个曾经纯粹向善的小少年最后的喜悦和悲哀。
支撑咒术运转的「核心」死去了。
世界也结束了。
那么此刻理应献上祝福——
“恭喜你得偿所愿,鹤见稚久。”
当天边那道光跨过千万重咒力残秽为世界赋予最后的朝阳时,真人迎着光伸出双手,试图将从空中飘散下来的,也许是鹤见稚久灵魂耀眼的碎屑揽进怀里。
这个时候可以拥抱了。
天降上大分(爬行)(扭动)(分裂)(阴暗地蠕动)
好!结束!下一个!
第92章 失意的权外者(1)
“鹤见。”
“鹤——见——”
趴在吧台上发呆的小少年猛然惊醒,慌里慌张地抓着外套左瞧右看,发现面前的是自己的小伙伴之一的八田美咲之后更加慌张了,挥起手直呼:“怎么了怎么了!有人打过来了吗!”
“噗。”边上的草薙出云笑出声,他敲了敲鹤见稚久脑袋:“昨天晚上去做什么了,怎么还没睡醒。”
经草薙出云这么一说,鹤见稚久这才发现酒吧里已经聚集了一半的吠舞罗成员,大家都有说有笑地在一起聊天喝酒,灯光璀璨之下,只有他这个刚从医院回来的人面前还放着一杯见底的牛奶。
“我没有,我昨天晚上睡得可早了!”鹤见稚久一下子溜开,他跑到栉名安娜身边去,和红裙小萝莉一起占据一整个沙发。
他高呼一声,凑到栉名安娜身边去,银灰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安娜安娜!帮我占卜一下今天的运势!”
栉名安娜一如既往的拿出血红色的珠子透过红色去看他,也一如既往地摇摇头,小声回答道:“今天也看不见。”
鹤见稚久遗憾退场,在沙发上从坐着滑倒躺下,仿佛没有梦想的咸鱼。
他叫嚷道:“今天也没能成为尊哥的氏族,太悲伤了,草薙哥!给我来一杯长岛冰茶我要一醉解千愁!”
草薙出云熟稔拒绝:“未成年禁止饮酒。”
并无视了小少年如反复仰卧起坐的咸鱼般的抗议。鹤见稚久再次遗憾躺下。
“那就给他来一杯柠檬汁怎么样?”
门口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他一进来就受到了鹤见稚久的强烈欢迎,他一个咸鱼打挺,诈尸般从沙发上蹦起来,仿佛找到了大腿。
“十束哥!”
鹤见稚久一把窜过去。
“欢迎回家,稚久。”十束多多良摸摸他的灰发,温柔地问道:“医生说怎么样了?”
“完全没有问题!”鹤见稚久眼里闪着星光,他双手捂住耳朵欢快地说道:“医生说了,听觉恢复得还不错,大声一点的基本上都能听清;触觉也恢复了一点点,能感受到温度;味觉的话实在没什么办法,不过平时也用不上。”
“这种治疗程度也值得高兴吗!”八田美咲不满:“怎么说也该是治好了,你都治了快三年了!”
鹤见稚久愣了一下,他笑了笑,说到最后语气里带了点小兴奋:“那也没办法,毕竟这就是石板赋予我的一种‘特殊’……不过这不显得我鹤见稚久是尊哥独一无二的最强帮手吗!”
突然被cue的周防尊:“啊。”
鹤见稚久瞬间狐假虎威:“你看!尊同意我的说法了!”
十束多多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了看此时此刻也是十分无奈的周防尊,叹了口气:“好了别贫了,今天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冰淇淋蛋糕,庆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咦?”
没想到寿星本人却愣住了,鹤见稚久摸摸自己的耳朵,感受着指尖微弱却珍惜的触感:“原来我也十八岁了。”
“不开心么?”
草薙出云从吧台后绕道前面来,笑着压住鹤见稚久的肩膀,把他压得一沉,其他的吠舞罗成员们也围上了,欢快地赠予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