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君还好吗(57)

　　搞快点！搞快点杰！
　　强忍住用脚趾抠出东京铁塔的羞耻感，夏油杰轻描淡写又大义凛然地说：“身为猫猫神教的教宗，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解救困于此地被围攻的猫猫神！”
　　才说完，就挨了五条悟一爪子，他的小白爪真是迅疾如风、移动见残影，快极了！
　　五条悟骂骂咧咧：“说什么呢杰，老子怎么可能要你们来救，你都不知道我在横滨有多开心！”
　　当然，听在中原中也耳中又是一阵“喵喵喵喵喵”。
　　硝子嘴巴合成圆圆的“o”型，小声道：“真说出来了。”
　　夏油杰：。
　　说什么呢硝子，明明是你先开头的，怎么只有我一人尴尬！
　　中原中也将信将疑道：“所以，你们是来带他走的？”
　　夏油杰道：“可以这么说。”
　　话音刚落，中原中也感知到什么似的，竖起耳朵，人像一只警惕的小豹子蹿至窗口。
　　窗口也不过是一硕大的空洞罢了，窗框与玻璃早就在不知何时的爆炸中灰飞烟灭，只余斑驳的墙砖与散落在屋内的办公桌的残骸诉说它曾经的功用。
　　西横滨有无数这样的大楼，与其说是大楼不如说是苟延残喘于此的钢筋混凝土的尸骸，每时每刻都有小型战争在此爆发，半座城市不说被推平了，也是破破烂烂、满目疮痍。
　　中也的头刚探出去一点儿，一发子弹如约而至，楼外的人从未偃旗息鼓，或许他们的同党已从后门悄悄潜入，等众人疲敝，一招擒获。
　　夏油杰跟硝子没见过这阵仗，他们见过子弹，却没见过战争。
　　五条悟：“喵喵喵喵喵喵喵——”
　　他用猫语言简意赅地介绍西横滨的情况，夏油杰抱着五条悟一脸严肃地说：“原来如此。”
　　硝子：“酷——”
　　无所事事的白濑：“……”
　　不是吧，真有人听得懂猫语啊。
　　他动摇了，猫猫神教不会真存在吧……
　　中原中也猛地摇头，将无用的思绪驱逐出大脑，梳理局势：“目前追我们的有多方势力，一边是我们引来的，隶属哈德安保服务，剩下则是来捉它的。”
　　他努努嘴道：“你们既然能瞬移就快点带猫猫神跑吧，剩下的我来对付。”
　　白濑怒刷存在感，举双手双脚抗议道：“喂，你也太好说话了，中也！他们惹出来的乱子，凭什么让我们来平息。”
　　中原中也心说：你们惹出来的乱子，不也都是我平息吗？
　　相较之下，猫猫神反而做了些实事。
　　五条悟：“喵喵喵喵喵！”
　　夏油杰翻译道：“他说谢谢你的好意，一猫做事一人当，既然是他引来的，肯定要自己解决，只是些乌合之众，猫猫神肯定能解决。”
　　硝子插话：“你翻得太文雅了，夏油。”
　　实际上是“老子这么强当然不要弱者保护”之类的话。
　　虽然中也也不是弱者。
　　不过，究竟要怎么解决呢？
　　中原中也：“直接杀出去就行了，我先冲，你们跟在我身后。”以往他都是这么干的，唯一的问题是，敌人火力太猛，不一定能将白濑等人保护得密不透风。
　　五条悟：“喵喵喵喵喵！”
　　我还有苍啊，火力肯定够！
　　一切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
　　夏油杰叹气：也太莽了吧，根本就是没有战术。
　　硝子也参与讨论：“稍微消减一下有生力量吧，我可是医疗兵哎。”
　　五条悟：“喵喵喵！”
　　看你背了弓箭，竟然还不会用吗硝子？
　　硝子：“哈，才学半个月而已，我运动神经可不怎么样，而且这种东西速度肯定没有子弹快啊。”
　　五条悟：“喵喵喵。”
　　你太小看咒力了硝子！
　　白濑&中也：“……”
　　吵起来了，人跟猫真的吵起来了！
　　竟然是杰在中间做调停，他举起双手，露出无奈的笑容道：“那就干脆双管齐下好了，我注意到这里有不少咒灵可以使用，正好丰富一下我的库存。”
　　他的话中透出一股近似狂傲的自信：“普通人的话，对上咒灵是无解的，让他们出场吧。”
　　……
　　即便对手只是几个孩子，哈德安保服务与高濑会的人却不敢轻举妄动。
　　“羊”之名响彻擂钵街，领头的孩子是小型组织都无法抗衡的超暴力异能力者，对上他，子弹铺路根本没用，需要小心部署。
　　猫猫神更不用说，体积小机动力强发射的光炮比火箭炮杀伤范围大多了。
　　两方人马在警惕部署的同时，拉来了一些大家伙，比火箭筒还要厉害，堪称阵地武器。
　　大家伙得多人手脚并用，□□分子们有沉默干活的，也有嗜杀成性对不存在的孩子放狠话的，脏的得打码。
　　这样一个人，忽然消音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嚼烟头的底层成员回首：“喂喂，怎么不继续说了？”却诧异地看人伸手，紧紧勒住自己的脖子，仿佛脖子被套牢似的面红耳赤，都快翻白眼了。
　　他在与无形的绳索对抗，在场人什么都看不见。
　　“喂喂，不是吧。”
　　“异能力？”
　　这只是第一个，紧接着两个、三个、四个，人以奇形怪状的姿势倒下，作挣扎状如被无形的幽灵缠身。
　　普通人对咒灵毫无还手的余地。
　　*
　　若在四年后，成熟教师夜蛾正道第一节课教授学生的铁律，必是不能将咒力的刀口对向平民。
　　教条的争论是咒术师活动的基石，祓除咒灵的浅层目标是减少平民的意外身故，倘若用咒术去搞暗杀、非法攫取钱财，那就是诅咒师了。
　　夏油杰本也是这么想的，他有朴素的志愿——强者保护弱者，可在见识横滨枪炮满天飞的情景后，他实在说不出这群人是弱者的话。
　　相反，成年人用长枪利炮对付孩童，咒术师与普通人、异能力者与平民的强弱关系颠倒，任何人在这都得说他们是在自我防卫。
　　大楼的犄角旮旯里有咒灵在爬，五条悟开道，硝子打辅助，顺便练练实战，夏油杰跟在后面一路捡装备，咒灵玉的味道恶心得想吐。
　　白濑跟中原中也不明所以，在他们看来，这两人一猫像在跳大神，可想到他们不同于异能力的非凡能力，或许世上就存在着他们看不见的怪物呢？
　　吞了十枚咒灵玉，夏油杰受不了了，小学生的身体耐受度不高，他舌苔发哭忍不住干呕。
　　呕也呕得静悄悄，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喉咙翻滚就用意志力强压。
　　五条悟喵喵喵地开道，哪里注意到如此细微的变化，倒是硝子多看了夏油杰两眼，福至心灵道：“咒灵的味道如何？”
　　他强压恶心的抹布喂道：“就那样。”
　　勉强笑道：“还行。”
　　五条悟回头了，他喵喵喵，招呼两人快点跟上，硝子左眉头上挑，似在思量要不要说话。
　　打破僵局的是跟在后面大大咧咧的中原中也，他对与自己年龄肖似的杰跟硝子抱有最基础的善意，他说：“喂，你没事吧，脸色很难看啊。”
　　白濑看不顺眼中也，心说：你多管闲事什么。
　　“喂，夏油。”
　　嗖的一声，什么向夏油杰抛来了。
　　伸手拦住，又是一颗硬糖。
　　甜蜜蜜的水果硬糖。
　　夏油笑道：“谢了，硝子。”
　　五条悟回头了。
　　他看得清硝子给了什么。
　　猫的耳朵向后飞，脑袋上的小灯泡一亮。
　　他喵喵叫道：“杰，系统商城有卖‘咕噜噜神奇糖果’，就换那个。”
　　一心买咒具的夏油杰压根没在意，他下意识道：“那是什么？”
　　五条悟摇尾巴道：“改变味觉的糖，吃一颗尝什么都是甜的。”
　　夏油杰推拒：“我对甜食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