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燕归(29)
“是啊,在德国呆太久,小心回来就被我超过了啊,手冢!”乾的告别方式和菊丸有得一拼。
“呐,手冢,要保重呐~~”不二微笑着说。
“谢谢大家。”手冢的目光扫过依依不舍的众人,最终落在不二身上。从医院出来以后他就跟不二道了歉,不二的反应是摇摇手让他不用再说,不知道是真的不生气了还是别的什么。“我一定会配合治疗,争取尽早回来的。”
不二站在后面,微笑着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登机口。当网球场上青学的所有人都向他道歉时,他曾经觉得手冢才是欠他对不起的人。但是当他真的听见手冢的道歉时,却发现其实自己已经不再需要这一句话了。
所以……
再见了,手冢。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番外-一回首的距离~~【阅读警告:天雷狗血慎入,后果一概不负!!!】
关于CP,我以为我的倾向描述得已经够清楚了……【殴这货吧,不暧昧就会死星人……】
☆、番外一 手冢 一回首的距离
【阅读警告:天雷狗血慎入,后果一概不负!!!】
【接下来是大家千呼万唤出来的前世番外……】
曾经我以为我们很近。
因为我一回首就能看到你。
————题记
七月初的英国伦敦,天空晴朗,阳光温和。空气里带着一种夏天即将到来的气息,让人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奔涌着流淌。实际上,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刚刚落下帷幕,赛场上的奔跑和跳跃,挥洒的汗水,抛出的弧线,纯白的比赛服装,清新的草坪,黄绿色的小球,似乎都带着一种热烈的感染性。
决赛结束以后,他带着那种全心愉悦的感觉回到酒店。期间自然不乏记者粉丝围堵,但是想到有人在等着他回去,那种烦躁就会少去很多。他很快进入电梯,看着指示灯往上跳,心里被一种期待的感觉填满了。
但是再想到上次回到日本时,家里人骗着他去参加了一场相亲——那种愉快的感觉不见了,胃里顿时沉重得和灌了铅似的。他和不二的关系……父亲母亲还有可能说服,爷爷要怎么办?那样传统的老人,从他高中毕业时(正好符合日本法定结婚年龄)就开始督促他找孙媳妇,大学时以学业推脱掉了,如今已经拖了五六年,老人再也忍不住了,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手冢觉得很愧疚。他是家里的独子,爷爷那么着急也无可厚非。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放开那只手,还有那么温暖的笑容。他们之间没有表白,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手冢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国中时就开始了吧,习惯了那么近的距离,一回头就能看到那样的笑容,触手可及。
下一次父母亲再也别想骗他出去了,无论是买东西还是散步,什么借口都不行,手冢在心里下了决定。虽然很对不起一手养大他的爷爷,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手冢走了出去,穿过走廊,在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前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才进去。房间的窗户打开着,一个淡栗色头发的人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看风景。听到门的声音,他回过头来,一脸和煦的笑容,和一个月前一模一样:“呐,手冢,回来了?”
不二叫他的时候,总喜欢在名字之前加上那个特有的语气助词,带着一点点挑高的尾音,听得人心里一片柔软。手冢顿了顿,然后快步走过去,伸手把人抱在怀里。他在温布尔登打比赛,不二在约克拍摄报道用的图片,这次肯定又是赶着做完了过来的。手冢把头埋在不二的脖颈间,呼吸着那种特有的气息,感觉刚刚运动过度的肌肉全部都放松了下来。“那些罗马的古城墙怎么样了?好看吗?”
在他怀里的人闷笑出声。“请允许我纠正你一下——事实上,那些古城墙有相当一部分是丹麦人建的。顺带一提,你这样子很像是和那些石块吃醋呐~~”
手冢从喉咙里发出一些自己都听不清楚的音节。他也不想反驳那些暗藏的取笑,反正不二一向以挑战他变脸为乐,如果他总是那么介意的话,早就被气死不知道多少回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不二,站直身体,眼睛开始在房间里打转:“这次离截稿日还有多久?我可能要在伦敦多呆两天,教练要带我去拜访几位网球界的前辈……你的行李箱怎么还放着,没整理吗?”
“……我晚上的飞机。”
手冢挑起了眉毛,语气有点失落。“这么赶吗?那下次见面……”
“实际上,我有话想和你说。”不二打断他的话。他很少这么做,但是如果现在不说,那些酝酿了很久的话,他怕他再一次说不出口。
“什么?”手冢回头看他,落日的余光映红了天空,也把窗边的人身上镀了层金,不二看起来就像微笑的天使。
然后天使开口说:“呐,手冢,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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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末。
日本东京,傍晚五点半。
刚从网球场上结束训练的手冢国光一身汗水。他走到场边,放下球拍,随手捞起一条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就在不到一个月以前,越前又一次在澳网上击败了他。想到曾经一个学校的后辈在拿起奖杯时脸上闪过的无趣神色,手冢皱了皱眉。越前还毫不客气地指出他半年以来状态极差,虽然话说得很刺耳,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越前的目光很敏锐。
一直黑暗的黑色镜面手机突然亮了。手冢国光收回了伸向矿泉水的手,转而接了电话。
“是我,大石。”他的另一只手继续擦着头发,心想等下还是稍微冲一下再回家。然而电话那头大石的声音几乎是语无伦次了,手冢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冷静点,你出什么事了?”
“不、不是我……”大石总算能组织出语言,他接下来的话让手冢的动作僵在半空中。“是……不、不二……”
“不二怎么了?”手冢有点焦急地问。他和不二已经有大半年没联系了。
“……被人发现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是不明原因的深度昏迷……”大石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了。
手冢感觉到他自己被那最后几个字震得钉在原地。“……等等,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问。
“就是植物人……身上没有伤口……但是怎么叫都不叫不醒了……”大石似乎真的哭了。
手冢感觉眼前冒出一片白光。这消息来得这么突然,以至于他连他那个极度轻薄的商务手机都快拿不住。他似乎是呆了几秒,然后听见自己的声音机械地说:“告诉我哪家医院,大石。”
不二被送去的那家医院和手冢训练的网球俱乐部并不太远。但是正值下班高峰期,东京都的路上堵车严重,地铁站人流汹涌。手冢一咬牙,拿着手机直接冲进了拐角的人行道。
当他到达时,不二已经从手术台上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所有人都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看那个熟悉的人躺在一大片被白色以及仪器的滴滴作响声一起淹没的背景里。
病房外的人不少。一张长椅上坐着不二的妈妈,她眼睛已经红肿了。而另一个年轻得多的女人站在她身边,把她的头抱在怀里,不动声色地泪流满面。一个背影站在走廊尽头,手冢认出那是不二裕太,他弯腰靠在窗台上,脑袋埋在支起来的两只手中间,肩膀似乎在颤抖。
大石眼睛通红,菊丸正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不断抽噎。河村蹲在墙角,双眼呆滞。乾背过身去,取下眼镜做了点什么,又重新戴上了。
大学毕业以后,大家各奔前程。大石当了高中教师,乾在一个国际性的会计事务所工作,菊丸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越前和自己都走上了职业网球道路,少有能聚齐的时候。如今只差还在国外的越前,但是这种局面实在不可能让人高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到这种情景,手冢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他觉得他现在还能把词组连成句子表达出来可真是奇迹。手冢向监视窗靠得更近,氧气罩下那人脸上的笑容还依稀可辨;但是和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脸颊明显地瘦了下去。怎么会这样呢?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打爆面前的玻璃,踢开门,只要能接近不二,触摸到他肌肤的温度;但是他最终没有这么做,只是身侧的两只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最早发现的是一对情侣,他们在东京塔上看日落……不二原来就好好地站在他们附近,突然间就倒下去了,而且怎么看都像昏迷不醒,所以就打了119。”现在唯一能有条理地向他解释的人只剩下青学曾经的数据狂人,“刚才医生已经做过全方位的检查了,除了有些营养不良,身体状态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可能引起这种——”乾难得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特殊意识障碍形态——的原因……但是这种昏迷在理论上是不可逆的,恐怕不二以后都……”
“那不二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手冢无法控制地低吼,他再也听不下去了。然而乾的话里有什么词汇牵动了他的回忆……
……东京塔……东京塔!
他知道不二为什么会去那里,曾经他们在那顶上的天文台第一次牵手……那样美好的日出,也比不上身边的人那一刻灿烂的,笑容。他猛地后退两步,靠到了对面,低着头喘气——接着转身一拳打在墙壁上,指关节马上见了红。
“手冢!”乾显然没想到手冢的反应那么激烈,急忙上前拉住他。“这么做也于事无补!手对一个网球选手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啊!”
手冢没有回答他。他保持着面朝墙壁的姿势低下了头,眼睛失神地盯着面前的地面。不二瘦了好多……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他最近都过得不好……他断开联系半年……他答应过会好好照顾自己……手冢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很多个镜头,最终定格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艰难地问。不二的语气很认真。
“我想你也明白——我们没有前途,很抱歉我用好几年才发现并确认了这点。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任性的容忍,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不二脸上依旧挂着完美的微笑。他从我身边走过去,拉起那只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不!我不同意!”我呆了一瞬间,冲过去拉住他的手。“突然说什么任性前途什么的……我不接受!”我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要把身边的人拉住,不然他可能会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