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家的法爷(74)

　　然后，马修就遇到真的女巫了。
　　马修对这个世界真是没有任何兴趣，生产力低下，哪怕是贵族多半也非常愚昧，你能想象吗，绝大多数贵族甚至都不算识字！贫瘠的土地也让人知道，什么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尤其，很多事情根本就是所谓的法律允许的，大家尽可能在这些法律里头寻找漏洞，比如说故意在路上挖坑，好让过路的马车翻倒，然后落在地上的货物什么的，就都是领主的了！听起来很奇葩是不是，这就是事实。
　　国王有点类似于周天子，自个也只能管自个地皮上的事情，若是分封出去的土地太多，那么，即便是国王，日子也过得很拮据，当然了，生产力低下也决定了国王贵族们也没有足够多的生产资料供他们生活享受就是了。别说跟种花家的皇帝比了，说不定那里稍微大点的地主，都比这些贵族日子过得舒服。
　　尤其，这些地方卫生情况也非常堪忧，不管是下头的农民，还是上头的贵族，不光是不洗澡，还随处大小便，这可真是个噩梦，马修真是宁愿在荒郊野岭露宿，也不想进入那些所谓的城镇，真是稍微不注意，就要踩到那些不可名状之物上，哪怕马修没有洁癖呢，但是也足够他觉得恶心了。
　　好在马修身上好东西多，上个世界的托尼没有各种各样的食物什么的给他，但是光是各种材料还有机器人就给了他一大批，马修也懒得去跟这些中世纪的人有什么接触了，他直接找了个森林，在森林深处靠着那些机器人建造起了一座结实的木屋，马修又召唤了两个木精灵，手里头还有一批从上个世界得来的种子，自个在森林里头开辟了一块土地，种植各种粮食蔬菜乃至是水果，那些机器人就负责采集还有打猎，然后根据菜谱给马修制作食物。
　　马修这天晚上正在计算空间坐标呢，几次偏离让马修怀疑自个距离自己的那个世界大概是越来越远了，因此，他觉得自个需要修正一下方向，他还拿出了两颗无限宝石，毕竟这两个规则聚合体实在是太作弊了，必须要考虑到它们的影响，要不然的话，造成的偏差也太大了些。
　　马修刚刚算完一个坐标，正打算根据能量波动计算偏差值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声爆响，随之而来的是明显的魔法波动，他抬头一看，却看见是一个有些矮胖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还很小的女孩。
　　这个女人有着一头棕褐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卷曲，被她用发夹盘在了脑后，她身上穿着一件同样是褐色的长袍，款式很熟悉，像是巫师们穿的那种巫师长袍，但是明显更适合运动，或者说是适合战斗。
　　这个女人长相可以说是平常，但是气质显得很是温厚，如果她这会儿不是在森林里头，而是在一个住宅中的话，毫无疑问，就是那种比较标准的贤妻良母的形象。
　　此时，这个女人抱着一个有着杂乱红褐色长发的女孩，出现在深夜的森林里头，就显得有些古怪了。马修觉得古怪，这个女人同样觉得古怪，她刚刚救了一个因为魔力暴动差点被村民们砸死的小女孩，急切之下也没有选定方向，就使出了幻影移形，结果还没站稳呢，就感受到了一个明显的目光，她抬头一看，看到的却是一个生得很是俊秀的少年，他穿得有些奇怪，上身是一件没见过款式的衬衫，下身穿着料子有些奇怪的裤子，一头黑色的短发，眼睛是那种焦糖色，皮肤很是细腻，几乎叫那些贵族女性都要嫉妒了，身上干干净净的，她瞟了一眼，看到这个少年的指甲都是经过仔细修剪过的那种。
　　然后，她看到了那座很是精致的木屋，木屋的款式跟这个年代的建筑几乎截然不同，是后世那种乡村别墅的样式，她见过才叫奇怪了。只是，在这样一个幽暗的森林深处，一个怎么看怎么古怪的少年与一座精致的木屋，若不是少年的耳朵不是尖尖的那种，她都要怀疑自个遇上了精灵了。
　　马修先开口了：“巫师？”
　　女人一下子回过神来，顿时紧张了起来，她虽说魔法能力在自个的同伴中几乎是最低的一个，但是她最擅长的其实是感知能力，或者说是直觉，她在这个少年身上没有感觉到任何敌意，因此，想了想，她谨慎地行了一个巫师礼：“赫尔加·赫奇帕奇，向阁下问好！”
　　这个名字真是太熟悉了，马修一下子就想起了自个当年看过的《魔法史》，也不知道现在霍格沃兹建立起来了没有，这个年代就是这样不方便，《魔法史》上的时间也是含糊不清，并不明确，马修也没有多问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说道：“夜安，赫奇帕奇女士，我是马修·斯塔克！”
　　赫尔加·赫奇帕奇虽说在马修身上没感觉到敌意，但是却能够感觉到他的强大，这让她有些无力，她很想直接离开，但是怀里的小女孩看着马修，却是两眼亮晶晶的，最重要的是，小女孩的肚子一直在“咕噜噜”地响个不停。
　　马修看着那个有点脏兮兮的小女孩，也没觉得嫌恶，不管怎么样，孩子总归是无辜的，即便她是个巫师，而生在这个年代，这就是原罪。
　　马修想了想，也没有召唤机器人，只是一挥手，屋子里一个用柔软的柳枝编织出来的一个小篮筐飞了出来，里面放着刚刚烘烤出来的面包，虽说不是那种白面包，却也是精心研磨过的全麦粉做的全麦面包，里头还加了牛奶和果干，哪怕已经冷了，也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可比普通农户掺杂着锯末乃至一些奇怪东西的面包诱人太多了。
　　“饿了的话，就先吃点吧，我再叫人准备点热汤！”马修看着小女孩，温和地说道。
　　“斯塔克先生也是巫师？”赫尔加·赫奇帕奇不由放松了一些，哪怕巫师们之间也有诸多的争端和立场的对立，但是在小巫师的问题上，大家还是一致的，还是那句话，不管在什么时候，幼崽都应该是被保护的第一序列。
　　马修也懒得解释法师和巫师的区别，他在这里不过是个过客，于是敷衍着说道：“算是吧！”
　　赫尔加·赫奇帕奇不免有些惊讶，作为巫师的话，马修实在是太优秀了些，无杖魔法也能那么干脆利落，这让她难免想起了另外一个同伴，她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


第93章
　　理所当然的, 马修听到了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名字。
　　赫尔加·赫奇帕奇尽管貌不惊人, 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富人格魅力的女性, 温柔宽和，言语体贴，她并不打听马修这么一个少年为什么会居住在深山里，也不尝试招揽，只是轻声细语说着一些闲话。
　　她怀里的女孩叫做丽芙·贝克, 现在也不过就是七岁的年纪，但是因为营养不良瘦小如同四五岁的幼儿，她蹲坐在用木桩做的凳子上, 两只手抓着只是粗粗切成厚片的面包，狼吞虎咽地吃着，吃到干得有点咽不下去，才放下来开始喝蘑菇汤。
　　赫尔加·赫奇帕奇低声说着她见到丽芙的事情，贝克家在一个小镇上做面包师，卖的就是那种足以当做凶器的黑面包，丽芙年纪最小, 但是并没有因此得到什么优待，这年头收入就那么多，孩子多了自然养不起，贝克家就准备将丽芙送去城堡里做女仆。
　　不要以为女仆是个什么好工作，马修之前将那对母女送去当女仆是他粗略查看过了那个贵族的风评，好歹不算太差, 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哪怕工钱很低，总算不会随意打杀。可是贝克家附近这位可是众所周知地凶残，他们本来也不拿平民当回事，城堡里的女仆损耗率很高，都是被虐杀的，即便是女童也不能幸免，因此，城堡里招收女仆价格也不错，进去就给两个银币，死了也会有五个银币的补偿。贝克家答应了下来，而已经懂事了的丽芙一下子魔力暴动了，当即被归结为魔鬼，小镇上那些愚昧的人将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了丽芙身上，包括她的家人，甚至她的家人更加残忍。
　　赫尔加正好经过，就给那些人施加了夺魂咒，将丽芙救了出来。她这会儿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已经不是几十年前了，上层贵族还好，跟巫师们总有些往来，很多时候，他们还有些事情得求着巫师，可是现在，教廷势大，他们早就看不惯巫师了，另外还有一些巫师投靠了他们做了什么圣骑士，巫师们分散在各处，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马修随口就说道：“那你们干脆也聚居在一起，或者干脆住得偏远一点不就行了？”
　　赫尔加有些忧愁地说道：“哪有那么简单！”
　　赫尔加已经发现，这个居住在深山老林里的少年巫师对于外面的境况一点也不了解，她怀疑这是某个很久之前就隐世的巫师家族留下的最后传人，或者说，这个少年巫师可能是某个古怪巫师的学徒，老巫师死了，留下对外界毫无印象的学徒，心里难免生出了一点怜意。
　　赫尔加常常被几个同伴说做同情心过于泛滥，不过赫尔加自己也觉得没什么。赫奇帕奇家族在纯血巫师家族中算不上什么，他们擅长的是种植草药，魔法植物的脾气各异，没有一个温和耐心包容的心，是做不好这个工作的。
　　赫尔加在草药上头的天分是几百年来赫奇帕奇家族最高的，但是在强者为尊的魔法界，并不能让她得到更多的尊重，她一个女人，也不能继承家族，家族对她的规划就是到了年纪就嫁出去联姻，像赫奇帕奇这种传统的草药种植家族，也有固定的联姻对象，比如说魔药世家，还有治疗师世家，魔法生物养殖世家等，赫尔加的联姻对象就是一个治疗师家族的成员，还不是继承人的那种。
　　大家都觉得赫尔加是个好脾气的人的时候，赫尔加离开了赫奇帕奇家族，逃婚了，临走还将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收拾了一通，嗯包括与那个未婚夫混在一起的一个不知道哪个小家族出身的女巫，这个女巫魔力一般，见识浅薄，没有什么特长，甚至最基础的魔法都会出现失误，但是人家的优点也很突出，长得漂亮，身材很好。光从外表上看，个头有点矮，身材也微胖，相貌只能说是端正的赫尔加那真是赶不上。
　　赫尔加看着温和，内心却是个极为高傲的人，赫奇帕奇传承至今也有了几百年的历史，她自觉自个的天分不输给任何一个先祖，就因为她只是个女性，就被排出家族继承序列，而且还安排了一个这么叫人恶心的未婚夫，她受得了才怪！
　　赫奇帕奇家族对此简直是勃然大怒，对外宣布将赫尔加除名，但是，赫尔加对此压根不在乎，对普通的巫师来说，家族很重要，但是对强大的巫师来说，他们一个人就能撑起一个家族。
　　赫尔加天分高绝，她离家之前带走了一批魔法植物的种子，自个找了个地方开辟了药田，将那些种子种了下来，她种出来的草药品相药效都比市面上的强得多，因此，许多魔药师都转而订购她的草药，赫奇帕奇家族那边虽说没到每况愈下的地步，却也有些不如从前了。
　　赫奇帕奇家族后来跑出来要赫尔加回归家族，赫尔加硬气地拒绝了，她回去干什么，再被家族卖一次吗？一个优秀的草药种植师，价码肯定更高吧！赫尔加看多了重视皮相更甚于内在的男人，她也懒得做那种可以无视丈夫在外头花天酒地，自个也玩自个的那种标准贵妇，她宁愿跟草药过一辈子，起码这些魔法植物不会背叛她。
　　当然，这些自然不是初次见面，赫尔加就告诉马修的，赫尔加只是简单地跟马修说了魔法界那些巫师们如今的情况。
　　巫师们也就是这几年在教廷猎巫运动之后才开始跟普通人隔离开来了。巫师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尤其，绝大多数巫师生育率都不怎么样，一家有个两三个孩子算是多的，而这个年代，即便是巫师的孩子，夭折也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普通人呢，虽说他们遭遇的困难也很多，饥饿，寒冷，天灾人祸，但是，他们生孩子简直是一茬接一茬，反正这年头天黑了也没别的什么活动，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就造人吧！生下来之后养得起就养，养不起就扔掉，一个人家能养活的孩子哪怕也就是两三个呢，以普通人的人口基数，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所有的巫师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