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胜][ABO] Alpha军校(19)
心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掌心的牌,然后笑意晦暗不明地在他脸上铺开:
“——而且我也很好奇,你看起来不想验爆豪,你想验谁呢,绿谷预言家。”
绿谷把嘴抿得更直了,是的,他没有验小胜的打算,如果小胜是平民方那可以放置处理,就算小胜可以针对他,但是现在他身上这层预言家的金衣不脱,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些不伤筋骨不动骨的口头游戏罢了,如果小胜是杀人犯——
绿谷舔了舔干涩的嘴皮,他低下了头怔怔地为自己过于丧心病狂的想法发呆——
——如果小胜是杀人犯,那么绿谷甚至会反过来护住他,因为这一定是一个强有力的杀人选手,他和轰焦冻作为表面上的预言家和金水两人平分积分,无论是杀人效率和行事上要遮掩的地方都太多了,不如爆豪一个原本的杀人犯来得快速迅猛,绿谷准备让爆豪掠夺积分到一定程度之后——
——让轰焦冻单独杀了他,独占这份庞大的胜利果实,换而言之,绿谷在养爆豪胜己,他要把爆豪这个代表着强盛攻击力的alpha作为自己摘取桂冠的一环的丰美养料,绿谷想我可能是疯了,但是,但是——
绿谷抬头对上那个开始觉得兴味索然站起来的alpha,对方冷冷地看他一眼,那一眼里都是亘古不变的居高临下,他依旧是那个从绿谷出久认识他以来就战无不胜的alpha,他是绿谷出久狭隘人生里的竞技神话,他是这个Omega在认识到自己性别分化之后,唯一触手可及的胜利光芒,他是爆豪胜己,他对绿谷出久的战绩是百战百胜,而绿谷出久想赢他——
——绿谷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这个人的眼神里喧嚣跳跃,血液崩裂,而心底有个流泪的,躲在窗帘背后的小男孩低声喃喃自语,我好想赢你,小胜。
他的目光一瞬间划过山崩海啸日月颠倒,那些像是神话一样的东西在他绿色的眼睛里缓缓雪崩,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牢不可破的执念凝固在他的眼底,绿谷几乎瞬间冷静了下来,他看向心操说道:
“我认同你的说法,抱团取暖不是比赛,只是拖延比赛而已,大家散开去睡吧,记得保护好自己。”
轰焦冻站了起来,他站在离绿谷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外,依旧是那份冷淡的表情:
“绿谷今晚是重点攻击目标,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要一起保护他的吗?”
一片寂静,的确,绿谷今晚绝对是杀人犯的重点攻击目标,大家并不想为了一个预言家被围攻送出局,更可况轰焦冻都处理不了的局面,放他们去也是送菜而已,八百万和上鸣对了个眼神,隐隐有些焦虑地看向轰焦冻,似乎是想让他先保护好自己,但最后还是欲言又止地离开了。
绿谷摇了摇头对轰焦冻表示不想去睡,而轰焦冻坐在了绿谷旁边的沙发上,两个默契地扫了一眼圆桌上的那个造型奇特诡秘的虎头花瓶,绿谷转头看了一会儿这个桌子,思索了一下皱着眉头开口了:
“圆桌会议的形式吗,这个会议一般以争论和自由为主,更主要的是——”
绿谷心情复杂地说道:“这种会议一般不靠投票数量表决去留权利,这个和比赛规则是截然相反的,而且这个放在中央的花瓶——”
轰焦冻语气肯定地打断他:“这个花瓶不是代表安德瓦的,只是看起来像,但是是个仿造品。”
绿谷眉头越皱越紧,他开始用手抵着下巴小声碎碎念起来:
“这个花瓶明显不是我们带进来的,就排除有人特意针对你的可能性,如果不是我们,就是这个故事背景原本的设计情节里,为了契合你的身份特意做出来提醒我们的,为什么要用来引起我们注意呢——”
绿谷左手成拳敲在右手手心,他迫不及待地转头看向轰焦冻,得到了他首肯的点头,轰焦冻给出肯定他的推测的例子:
“没错,我的眼镜也是这么拿到的,这副眼镜应该是欧鲁迈特年轻时候的使用过的眼镜的仿品,我在一场拍卖会上见过。”
——绿谷猜测果然没错,道具就是和外面的世界相关的东西,比如这个虎头花瓶,比如轰焦冻得到的眼镜,绿谷顿了一下和轰焦冻对视了一下,这个有些冰冷的高年级学长对他轻轻点了点头,站起来护在了他的背后防止有人来抢夺这个花瓶,或者是更加残暴一点,抢夺持有花瓶的人的姓名,绿谷深吸一口气上前拿起了这个花瓶,光屏上白光一闪,罗列出道具的基本信息——
——「圆桌花瓶:里面残留的水泡过卡牌之后可以显示卡面上残缺不全的线索」
绿谷取下了里面已经枯黑得宛如被高浓度酸液碳化之后的花的躯干,这些残花的根部因为常年浸泡在液体内都生出了青霉,根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这水是像碳素墨水般漆黑的深色,绿谷顿了一下,他拿出了那张预言家的牌,往上面滴了几下——
——「我看到他在我面前在浑浊的河水里沉没下去,我很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问自己我是爱他的吗,我到底爱的是一个灵魂,还是一个游离在这个世界上,我自己臆想出来的来陪伴我的孤魂野鬼呢」
「我凝视他的时候,他笑起来,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一个什么样的地狱里,笑容灿烂得像是要把我灼伤的阳光,我不舍得放他就这样离开我,我知道他不属于我,他笑起来和我死去多时的母亲一样好看」
绿谷不再往上面滴水之后,卡面上的文字随着水渍的干涸渐渐消失又恢复到了原来断断续续的样子,很明显这是预言家这个卡牌的人对于“恋人”的独白,绿谷反复阅读了第一句话,他甚至不敢转头看他旁边的轰焦冻,这个人平静无波的视线这个时候随着故事的叙述在这个破旧的大厅内染上层层阴森,绿谷一阵一阵晕眩,对,这个游戏的规则是正确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利用自己被规则赋予的权利去伤害另一个人——
——包括他们这一对恋人。
为什么恋人不能杀死鬼,因为这个恋人,早就已经杀死了——
轰焦冻的脸在闪烁摇曳的灯光里看不真切,他的眼瞳里亮着一点微弱的光,像是将熄未熄的浅蓝色火星,绿谷僵硬地转过头去看轰焦冻已经淡到近乎于冷漠的神色,他语气平缓浅淡,和一开始随意地扔出一个眼镜又干脆利落地carry全场的那个人一样冷静和危险,他贴在绿谷背后,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绿谷手上那张不知道为何轻微颤抖的预言家卡牌:
“绿谷你在害怕吗?因为故事里的我杀死了你。”
他的声音在绿谷控制不住的颤动下越发轻缓:“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绿谷要疯了,为什么预言家会是一个杀人犯,这和卡牌和规则给出的东西是不符合的,这个场子里到底有多少人是杀人犯,完全乱套了,绿谷眼前一阵一阵地闪出令人天旋地转的白光,他的腰上贴着轰焦冻像是藤蔓般蜿蜒攀爬上来的双手,而轰焦冻贴在他的耳边,吐息几乎要将他这个设定里的幽魂烫伤:
“绿谷,你还没发现吗?”
“一开始他们给出的东西,一开始给所有参赛者的那段话根本就不是规则,它完全无法限制我们,我们是自由的。”
绿谷像是被轰焦冻的话和开始第二轮比赛以来经历的所有事情扔进了一个巨大的,高频率的洗衣机,他在其中被各种东西事件带着冲撞旋转,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牵起来舞蹈的提线木偶,而这个把他限制着的东西,把所有人限制住的东西,就是那个有着无数漏洞和bug的比赛规则——
——不对,绿谷猛然惊醒,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游比赛规则。
绿谷的声线里有着拼命遏制但是任旧泄露出来的颤,他转头仰头看向亲密贴着他的轰焦冻,这个人安静地垂落了眼睫,在他精致到没有人气的脸上投下一道模糊的阴影,绿谷的鼻息里都是这个人无声无息弥散的雪松味道,雪松木处于将燃未燃间的烟气和火力贴着绿谷的脸庞游走,绿谷问:
“轰焦冻学长,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是吗?”
“无论是限制我们杀人的规则,投票的规则,恋人和鬼的规则,道具的规则,我一开始还很担心学长为什么会那么肯定道具眼镜播报出来的信息是「他不是杀人犯」而不是「他不是个好人」,因为这个道具也在说谎,你明明杀了我。”
“从一开始,这个设计就是彻彻底底的虚假的。”
绿谷缓慢抬眼,他看到轰焦冻收敛的眸光里自己像是被波纹扭曲的倒影,像个无路可走的囚徒一样被困在异色的牢笼里,而燃烧的雪松织就的荆条将他牢不可分地困死在里面,绿谷恍惚地想到,难怪,难怪小胜一开始就不参与,难怪心操一开始就旁观,难怪轰焦冻从头到尾都如此冷静理智,被捆绑沦陷在故事里的——
——从头到尾,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无名无姓的鬼怪而已。
绿谷轻声说道:“一开始宣布规则的时候,最后一句话里的「所有内容为该单元的npc提供的基本常识和情节设定」——”
绿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用来考据世界观,情节,规则的npc,是故事里的我对吗?是从“我”的角度来思考这个比赛的世界的世界观构造,然后作为规矩颁发给进入这个环境的参赛者。”
“——是我这个鬼,看到了这些虚假的东西,然后作为规则交给你们,对吗?”
——一切画上了一个完美的连续,这是个公平的游戏,其他人原本可以肆意屠杀,而被限定的规则里鬼无法杀人,但是——
——鬼是比赛规则的制定者,这原本就是一种所向披靡的大范围屠杀,他在他制定规则的世界里就是不见天日溺水而死的王。
而绿谷出久,就是这一场比赛里的鬼王。
第十八章
“如果,如果从一开始故事的背景设定就是从“我”这个鬼的眼里开始算的,那么我知道自己是一个鬼,抽丝剥茧去掉那些附加的东西来看,“我”看到的情节大概“我”有一个亲眼看着我被溺死的恋人,而“我”现在盘旋在这个班级里环旋不离开,而我的恋人像是被“我”迷惑一样为了“我”杀班级里的同学,而班里的同学里有五个“杀人犯”——”
——为什么会给自己的同班同学安上「杀人犯」这种称号,从最终结果来看,“我”应该是整个落水的班级群体里唯一死掉的高中生,而且也迷惑了自己生前的爱人让他为自己做事——
——现在绿谷推测出来的故事线大概的关键点都已经浮出水面,一个班级里面的同学在出游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被其他五个人直接或者间接导致了溺水身亡,化身成厉鬼回来利用恋人来杀人复仇,逻辑不通,存在疑点的地方有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