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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时光(39)

作者:lightway 时间:2019-05-29 17:08 标签:棋魂

  而我的心情也一样,有点空荡荡,但是很平静。
  光看了靠在栏杆上睡得很熟的亮一眼。就是想抱怨一下:
  喂,我跟你一样变成围棋笨蛋了,怎麽办啊?
  此时,亮突然动了一下,靠着栏杆的头抬了起来。
  该不会听到了吧?我刚刚有说出声音来吗?
  半眯着眼睛的塔矢满脸不高兴,我最怕这种表情了。
  这表示他又要给我出什麽难题了。
  「很硬。很难睡。」操着有点重的鼻音,塔矢这样说。
  王子殿下,这里是电车不是你家,当然难睡啊!你没在电车里打过瞌睡啊?
  「…所以我不是说肩膀借你了吗。」啊,就算我肯他也不会肯,又忘了,
  「不然就把围巾──」
  光还没把话说完,亮就突然打断光的话,转过头来直盯着光瞧。
  喂,看这麽久是在看什麽啦!在对焦啊?
  「进藤光?」竟然叫我全名?我极度怀疑这家伙一定睡昏头了。
  「怎样?不是我是谁啊。」光觉得有点心跳加速。
  不要再用这麽迷蒙湿润的眼睛盯着我了,我还是习惯眼神严厉的塔矢,这样会让我变得很奇怪的!哪里奇怪?心脏吧?现在跳得超快!
  「…那就借。」说完,亮就把额头轻轻靠着光的肩膀上,阖上眼睛睡着了。
  墨色笔直的发丝,盖在浏海下若隐若现的秀眉,紧闭着的双眼,细细长长的睫毛,端正清秀的五官,仔细端详的话,真的会发现这家伙长得真的很好看。
  ──搞什麽啊!?
  惊觉到自己盯着亮睡着的脸有一阵子的光,立刻别开脸去,看往前方。
  这家伙长得好看不是本来就知道的事吗?看那群整天在棋院外徘徊不去的女孩子就知道啦,干什麽像今天才意识到他的长相一样?我真是有病。
  以前,绝对没有这种事。
  觉得塔矢可爱、好看什麽的…,现在却常常这样觉得。
  除了围棋笨蛋病之外,我可能还得了另一种病吧,白内障、青光眼、老花眼等等,总之就是一些跟眼睛有关的病应该全都得透了。
  经过一场「不是朋友只是对手」的争吵之後,我们总算成为朋友了。是对手也是朋友。对我来说,棋院里的每个人都是这种关系,可以玩在一起也可以在棋盘上无情厮杀。然而,不知道为什麽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觉得…自己对塔矢的态度就是不一样。跟对其他麻吉都不一样。
  好比现在吧,枕在我肩上的如果是和谷,我一定马上起立走人,让他自己去睡个够。可是现在却…。
  刚才在月台上,不得不把塔矢叫醒的时候,我居然觉得可惜。
  是单纯地因为这样的塔矢亮实在太少见了?还是…。
  人在睡觉的时候最没有防备,我一直觉得塔矢不是会那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毫无防备的表情的人。就算再想睡,就算身体状况再不好,他都会挺直背脊,表现出很有精神的样子。刚才再KTV BOX的时候就是这样。
  这家伙睡着时的表情,我看过一次。
  那次是在台风天他发高烧的时候,我一整晚都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的脸看。他不可能没有感觉,但仍旧睡得很熟。也许是病得太重了,也许38度5的高烧烧去了他所防备,不过我想,最大的原因还是他彻彻底底把我当作塔矢老师了吧,所以才能那样毫无顾虑地睡上一觉。
  我一直这样认为。
  因为从那之後,我就再也没看过塔矢这麽毫无防备的表情了。
  不过今天,他叫了我的名字,认出是我,
  然後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睡得很安稳。
  车外依然一片漆黑,看着映在对面车窗上亮那抹熟睡的脸庞,光轻轻勾了一下嘴角。对能得到亮信任的自己感到满意。
  * * *
  车行来到○○站,是光该下车的地方。到站的广播声响起,电车门开启又关上,光只是屏息不动,盯着黑色的玻璃车窗,殊不知电车已经无声无息地过站了。
  过了自己该下车的站,过了亮该下车的站。山手线绕了一圈经过29站花了61分钟再度回到光亮上车的站。
  此时黑色的玻璃窗开始泛起鱼肚白,黑夜逐渐退去,薄薄的晨曦照进车厢里,光发现亮倒映在车窗上的睡脸已经消失,车里的乘客也不觉间多了起来,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过,光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似乎有什麽东西正从潜意识里冒出芽来,慢慢地在生长。
  下了车之後,有点发麻的肩膀,以及由肩膀传来的那一股,不同於自己的香气,在在提醒着光,已经有某种东西改变了,某种…他一直刻意去忽略的东西。


第七章 断发(上)
  (光 side)
  通往日本棋院的路上种了整排的樱花树。白色的花瓣,红色的花芯极为自然地参和成淡淡的粉红色,春风送来,墨黑色纤细的树枝随着牵引,轻摆了几下,花片如雾般散开来,四月的青空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对奕室里正进行着下午的手合赛,坐在真柴三段对面的是今年新春刚昇上三段的进藤光。他的右手正握着爱用的*蝙蝠扇抵在嘴边,这是他在对奕时的招牌动作。一向放在膝盖上的左手,今天则一反常态地泡在一个红色的水桶里,里面还浮着几块溶化得差不多的冰块。
  思考时间已经用去了20分钟,放下手中的扇子,抓起棋罐里的棋子落到棋盘上。这手棋毫无疑问地又会成为光取得胜盘的关键性的一手。面对胜算较高的对奕,光大多采取这种模式。
  真柴也知道,进藤光长思之後的一手百分之70的机率会是关键的一手,现在正压榨着自己的脑袋去探读这手棋的用意。只是越想越心慌,思考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好不容易真柴才说服了自己落了子,光这边却又突然改变了节奏,下起了快棋,几乎在真柴将手离开棋盘的同一瞬间,就把棋子押上盘面。
  就在每一手都背负着「被算计了」的心理压力下,行棋来到中盘真柴就咬着嘴唇不甘愿地投了了。
  「谢谢指教。要检讨吗?」单手收拾着棋子,对奕时那脸严肃的表情及慑人的气势已经散去的光,问了一下比自己大三岁的真柴充。
  「哼,不用了。」真柴瞥了一眼光的左手,盖上棋罐,放回棋盘上,离开对奕室。
  光转头看了看放在水桶里的左手,以极微小的动作动了动手腕,才只动了一厘米,光就不禁扭曲着眉头。
  痛啊──,都冰敷了还给我肿起来,这下麻烦了。今天要去塔矢家耶。
  不知道阿福买到了没,现在只能指望他了。
  光拿出泡在水桶里的手,把手上的水往衣服上擦了擦,提起水桶往洗手台走去。处理完那桶水之後,福井正好提着从便利商店买来的东西迎面跑来,
  「进藤!我买来了!你要的发烧时用的冰敷贴和绷带。」
  「3Q!得救了。阿福!抱歉啊,你早上的手合都结束了还麻烦你。」
  「不会啦!大家都认识这麽久了!」福井是光在院生时代就认识了的朋友,今年刚考上棋士,比自己小两岁,老是眯着眼睛傻笑。擅长快棋的他在院生的时候可是和谷的头号天敌。
  接过东西,光和福井走进电梯。一边聊着天,光一边处理了一下扭伤的手腕。撕开冰敷贴往肿起来的左手腕一贴,再把绷带用力一缠,固定住手腕的同时也尽可能地把淤青盖在绷带下。剩下的冰敷贴和绷带则一并收进侧背包里。
  「对了,还没恭喜你考上棋士咧!太好了,以後又可以切磋了。以前跟你下快棋真是超过瘾的。」
  「我也希望跟现在的进藤对奕看看。听奈濑姐说,你到了正式对奕就会变脸!有没有这麽可怕啊?」
  「每个棋士都一样的啦。不过你这张一天到晚都在傻笑的脸,搞不好反而有欺敌的效果咧!嘿嘿~」光开玩笑地捏了捏福井圆圆的脸。这种触感让他想起以前自己的脸。
  「哈哈哈,我的卖点嘛!」福井还是傻傻地笑了笑。
  电梯来到一楼,光压住「开」的按键让福井先走出电梯,此时福井突然停住脚步,僵住了笑脸,对福井的反应感到奇怪的光跟着走出来,往大厅一看。
  绪方名人跟仓田天元正不发一语地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两个人都面对着大门口。一个人正翘着二郎腿看着读卖新闻,另一个人则翻着桌上的碁周刊。
  平常热热闹闹的大厅这会儿因为有这两个重量级人物同时大驾光临的缘故,就像闹鬼的空城一样,整个大厅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半个人。一种压死人的沉默弥漫了整个空间。
  谣言传得真够快的啊~。在心中惊呼了一声,光对福井说:
  「阿福,我有东西忘了拿,你先走吧。掰啦。」
  「喔,那我先走了。下次骑车小心点,就算是脚踏车,摔车也是会死人的。」
  「知道了,谢啦。」
  福井离开之後,光转过身找了一张背对门口面对两个人的椅子坐下。
  * * *
  因为对手早早就在中盘投了,使得光结束棋局的时间比大家都早。楼上还在进行着对奕,最短20分钟之内应该都不会有人下来。
  由於现在的对奕是今天的最後一场,再加上两位大人物坐在这里当门神,几乎可以确定,外面绝不会有人会想踏进这个大厅。
  毫无疑问的,这个空间,这个时间除了这三个之外暂时不会有别人。
  预告着一场不能公开的对话即将展开。
  放下手上的碁周刊,首先打破沉默的是仓田,
  「左手是棋士的生命,我看我再教你写个一百张好了。」
  「饶命啊,仓田先生。这样我连右手都会废掉的。」我是右撇子耶,什麽生命不生命的?又想找一堆理由逼我去什麽书法教室了。
  「那就学着用脚抓子罗。」绪方振了一下报纸闲闲地搭腔。
  「没想到绪方老师还会这种高难度的技术,那我还真得学学呢,下次要开课的时候劳烦通知我一声。  煞车失灵,切面还是平的。」
  面对绪方的消遣,光也不甘示弱地闲扯蛋了一番。然後又不着痕迹地说出今天这两位大人物之所以坐在这里,最想知道的真相。
  对,摔车的原因是煞车失灵,而煞车失灵的原因是煞车线被某人给剪了。
  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这类「人为事件」对最近的日本棋院而言,是个禁忌。
  「说起来,我是第几个?」
  「去年九月,芹泽先生爱用的毛笔被剪了毛。为第一件。」
  仓田说完之後光折了一只手指头。
  绪方则点了烟,坐在一旁吐着烟雾说:「市价7万日币的毛笔,哼,不知道用的是啥毛啊。」
  「去年十月,桑原老师的鲤鱼池被兔崽子给填了,死了两只鱼。为第二件。」
  光接着说,然後又折去第二只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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