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电竞圈都在等我掉马(20)
他连忙开口:“队长,我来洗吧。”
陆朝空手下动作没有停:“会么?”
纪拾烟怔了下,他觉得以自己这具身体的生活环境,必然是会洗碗,但自己……
犹豫了两秒,纪拾烟开口:“我可以学!”
陆朝空没有抬头,淡淡道:“去擦桌子吧。”
纪拾烟应了声,拿过一旁的厨房用湿巾:“好的队长。”
陆朝空洗完碗出来时,边披外套、边对纪拾烟道:“我出门一趟。”
纪拾烟乖乖点头。
临走到门前时,陆朝空突然顿住脚步:“晚上出门么?”
纪拾烟摇头。
“那我把门锁了。”
纪拾烟知道陆朝空为的是什么,于是再乖乖点头,注视着陆朝空关了门,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他也安心了不少,趿拉着拖鞋、在KPG基地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从走廊那头走到这头,把一层逛了个遍,然后才回到训练室开始排位。
那边陆朝空并没有走远,出了门直接去到后方的二队基地。
LDL比LPL结束得早,二队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现在也是在放假,严亮正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基地的门从外被打开,严亮闻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玩了几秒手机,他骤然意识到了什么,再度望去。
这一看,他整个人瞬间被吓了一个激灵,蹭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腰杆挺得笔直:“陆……陆陆陆陆陆神……你怎么来了……”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他妈整个KPG都是陆朝空,他爱去哪儿去哪儿,自己居然敢问人家你怎么来了。
还被陆神看到了自己瘫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模样……
严亮内心无比痛苦,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止步于此了。
他垂着脑袋不敢和陆朝空对视,目光就落在后者的右手上,眼底满是仰慕,心道就是这样的手在召唤师峡谷大杀四方,创造了无数堪称神迹的高光操作。
陆朝空走近了,严亮连忙拽回自己的思绪,还因为激动而有些结巴:“陆陆陆陆神,我们经理刚出门,要不要我我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陆朝空的声音依旧淡漠:“不用。”
他道:“我来帮时言拿个东西,麻烦带我去一下他的宿舍。”
时言?
严亮猛然想起来时言前两天被陆朝空选去一队了,看今天陆朝空亲自前来帮时言拿东西的架势,时言在一队很是受认可啊。
严亮心底为时言高兴,脚步也轻快了不少,应了声“好嘞陆神”,就小跑着带他上了楼。
二队自然不比一队设施好,宿舍是两到三个人一间,严亮和时言住在一起。
纪拾烟重生在时言的身体上后还没有来过他的宿舍,这里便原模原样表现出了一个网瘾少年的房间。
不太整洁,甚至可以算得上凌乱,两个人的衣服散落床边和椅背,没洗的袜子到处都是,床头柜还有不少拆开的零食袋和饮料瓶。
“呃……”
严亮在陆朝空身后,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房间,干笑一声:“陆……陆神,我们房间比较乱,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时言的东西,要不我进去给你拿吧?”
“不用。”
陆朝空道:“你去忙你的吧。多谢。”
严亮愣了下,随即明白陆朝空是下逐客令了,可能要给时言拿什么私密的东西。
他连忙道:“好的陆神,不、不用谢,那我先下去了。”
陆朝空:“嗯。”
严亮憋了半天,还是没敢问陆朝空要签名。
见后者已经关上了房门,严亮摸了摸鼻子,心道看时言这受宠程度、还是让他帮自己要吧,
陆朝空捡起来掉在地上的一件衣服挂在门后,缓步走到桌边。
桌上有他们的复盘笔记,陆朝空拿起一本署名是“时言”的,翻看着。
字迹比较潦草,写得也不是很好看,记的点却很细很认真。
但陆朝空的关注点显然不在内容之上,浏览了他的字体就把笔记本放回原位。
他又打开了衣柜,里面也是典型的二十岁男生喜欢的穿衣风格,oversize短袖、棒球衫外套、运动鞋,多多少少都带点嘻哈风。
陆朝空知道这样不好,但他还是没忍住拉开了抽屉、再翻看了一下背包。
也都是一个青春期网瘾少年的真实写照,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也找不到任何熟悉的痕迹。
三年。
三年了连一丝相关的陈迹都没有留下。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释然。
陆朝空按了按眉心,走了出去。
他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居然妄想能找到时言是纪拾烟的证据。
春夜的晚风还有些微冷,陆朝空却像是对温度毫无知觉,衣领大敞着,在路灯下静静抽着烟。
夜色流淌进他的瞳孔,昏暗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这方天地寂静无声,唯有落月成孤倚。
散去了一身烟味和纷扰的思绪,陆朝空回到基地。
刚走进门,他脚步突然一顿。
一层的灯几乎全部打开了,从训练室到客厅,长长的走廊被灯光充斥,整个基地亮若白昼。
陆朝空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大步走进了训练室。
听到推门的声音,座椅里的一个鼓包抖了一下,而后转了过来。
——纪拾烟整个人缩在不知道从哪儿拿的陆朝空的风衣外套里,只有半张脸和银发在外面,衣领上露出两只浅色的眼望着陆朝空。
“队……队长……”
纪拾烟把整张小脸探了出来,嘴唇有微微的颤抖:“我刚才排位遇到了CJ的ad,池眠拿他的号给我发了消息……”
陆朝空脸色一冷,就要开口,突然又听纪拾烟接着道:“然后,然后我把他骂了一顿。”
陆朝空:“?”
第15章
陆朝空和那双小鹿般无辜清澈、却染上一分做了坏事后小心翼翼的眼对视了片刻,忽然勾了一下唇角。
虽然他的笑极淡极淡、转瞬即逝,也根本没有达眼底,但纪拾烟还是愣了一下。
直到陆朝空俯过身,点开电脑客户端聊天框时,纪拾烟才回过神,蹭得把脑袋往衣领里又缩了缩。
[CJty:小美人。]
[CJty:又见面了。]
[kjadjv:丑八怪。]
[kjadjv:呸。谁和你又见面了。]
[CJty:胆子不小。]
[CJty:知道我是谁么。]
[kjadjv:我管你是谁,我是你爹。]
[CJty:呵。]
[CJty:真以为陆朝空能护你一辈子?]
[kjadjv:我是陆朝空。]
那边没有再回复了。
纪拾烟不敢去看陆朝空,他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突然想到下午时简北寒知道发“?”的是陆朝空后就没敢再回复,于是脑子一抽就发了最后这一句。
陆朝空的目光转向缩回衣领里的那半张脸,突然就明白纪拾烟眼底做错事的歉意并不是因为骂了池眠,而是冒充自己发了这句话。
“没事。”
他道:“回得挺好。”
然后拉开纪拾烟身边的电竞椅坐了下去,却又道:“下次别这么回了。”
纪拾烟一怔,连忙道:“对不起队长,我刚才……我、我又给你闯祸了……”
“我不是说最后一句。”
陆朝空道:“我意思别再和他对着干了。”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池眠说得没错,我确实……没法护你一辈子。”
纪拾烟愣住。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但我尽力。”
陆朝空问:“双排么?”
纪拾烟下意识点了下头。
这一局他打得有些心不在焉,倒不是怕池眠,就是觉得……陆朝空说的那个“不能”,似乎有些不太好的含义。
或许是和池眠有什么约定、或许是因为什么而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