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雪(18)
作者:初禾
时间:2020-07-07 08:14
标签:乡土
我去镇里的集市见过世面,和小矮子们不一样,镇里的集市比这个大得多,什么都有。所以他们雀跃,我则很淡定。
“弟弟!”羊角辫扯着我的衣角,“我想吃糖人!”
她指着一个正在做糖人的老大爷,“你买给我吃吧。”
你想吃,为什么要我掏钱?
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那是岳昇给我的!
“你自己买。”我无情地拒绝。
羊角辫撅起嘴,表情一下子暗淡下来,“我阿妈没有给我钱。”
我最受不了女孩子掉眼泪,头更晕了,只好给她买了一个糖人。这下可好,小矮子们全都要我买。
我数着岳昇给的钱,心道还好他是个霸道总裁,给的钱管够。
于是我索性放纵起来。你不是装作亲嘴的事没有发生过吗?那我就大手大脚花你的钱,拿你的钱去行我的善!
小矮子们被我喂得心满意足,各自散去,我终于清静下来。
花钱一时爽,一直花钱一直爽。我看着所剩不多的钱,有种自己被岳昇包养了的感觉。
迎面走来黄小野和小玉老师,小玉老师笑靥如花,黄小野黢黑的脸上泛着红。
我这才知道,他俩居然是一对。
顿时,我更愁了。
黄小野都能和喜欢的人一起逛集市,我却还是一条狗。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我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卖酒的摊子上。
昨天我觉得被岳昇揉脑袋的感觉很上头,像喝了酒。但其实我根本没有喝过酒。
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要不醉不休!
我用剩下的钱买了三支酒,分别是甜橙酒、梅子酒、樱桃酒。卖酒给我的是个姑娘,我没见过她,猜她可能是其他村子的人。
她告诉我,她的酒在附近很有名,因为别人的酒都是苦的,而她酿的酒是甜的。
甜的,那我就喜欢了。
我拎着酒离开集市,一边往回走一边喝。
她没有骗我,甜橙酒果然是甜的。我尝到了滋味,就不想停下来,到家时脚步已经飘了,觉得眼前有两个院子。
原来真正的上头是这种感觉啊?
我晃晃悠悠往房间里走,眼睛越来越花,本以为进的是我自己的房间,撞进去才知道是岳昇的。
不管了,我抱着酒瓶,一下子滚到床上。
酒还剩两瓶,我要都喝了,不给岳昇留。
甜橙酒之后是梅子酒,最后是樱桃酒。梅子酒不好喝,我以为上当受骗,可樱桃酒比甜橙酒还甜,我又快乐了。
喝完最后一滴,我浑身发热,咂嘴,觉得我的嘴都被熏甜了。
这时,门突然打开,岳昇回来了。
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我看什么都天旋地转。我只知道他向我走来。
我一下子有了脾气,在他将我抱住的一刻软绵绵地叫他,“昇哥,昇哥。”
他应该说了句什么,可我没听清。
我不要他说话,我只要他听我说话。
“你昨天为什么亲我?”我质问道:“是因为馋我的身子吗?”
他没有回答我。我看不清,所以特别着急,用尽力气靠近他,一口啃在他嘴上,“你昨天就像这样亲我,你馋我身子……”
我的嘴里是樱桃酒的香。
所以我的吻,也是樱桃酒的香。
我的吻和我的人一样,是甜的。
第20章 我没有做梦
我环着岳昇的脖子,将自己送上去,在他嘴边啃得毫无章法。
也就是喝酒上了头我才敢这样。
倒不是因为我胆小,而是我的吻技过于糟糕,清醒时我大约是不敢献丑的。
岳昇握着我的后颈,我感受到一个向后的力。我以为他会像拎小鸡一样拎开我,他却只是强迫我离开他被我亲湿的唇畔,然后欺压上来,夺过这场吻的主导权。
他的亲吻起初像秋天的潮,然后像夏天的暴风。我领教过一次,心有余悸,下意识推了他一下,手腕却被他紧紧握住。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酒后神志不清,我觉得他掌心的温度近乎灼热。
细微的颤抖从他的掌纹处传来,我一时分不清,究竟是他在发抖,还是我在发抖。
想来应该是我发抖,他像山一样。山怎么会发抖呢?
我的视野更加不清了,我本来就因为醉酒而脱力得厉害,需要用力呼吸,才能将氧气送到肺里。他倒好,狠狠抓着我的手,狠狠掠夺我的呼吸,我快要窒息了,可我的心脏还在为他热情地跳动。
我好像发出了几个断断续续的气音,是我拼命从胸膛里挤出来的。
那大概是我在向他求饶。
可是他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吮着我的舌,要吸干我嘴里所有的甜。
这么喜欢甜酒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买来喝?
我又不是酒,我是喝了酒的小太阳。
我的脑子彻底不清醒了,眼皮重得只能睁开一道小小的缝。
岳昇终于放过了我,我像条死掉的鱼一般大口呼吸。他仍旧扣着我的后颈,从我的下巴亲吻到我的喉结。
他做了我想对他做的事。
他的喉结很性-感,在脖颈上高傲地突-起。每次看见他的喉结起-伏,我都想凑过去亲一亲。
会是什么感觉呢?他会觉得痒吗?如果觉得痒,他会战栗吗?
那我就用舌头去感受他喉结的战栗,然后将它包裹,含在-嘴里亲吻。
我的喘息从唇角淌出来。
岳昇在被亲吻喉结时会不会颤栗?我没找到答案,我只知道我战栗了。
他的牙齿细细咬着我的喉结,那是我最脆弱的地方呀。
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品尝到我的血,我就将死在他的唇齿之下。
我抖得厉害,却不是因为害怕。
我兴奋得无以复加,充满食物的自觉,扬了扬脖子,好让他咬得更加顺口。
我的背被放低,抵在刚换的凉席上。岳昇似乎也上了床,我的身子就在他的身子下。
我忽然想起,他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不是馋我的身子……”我在旋转的视野中低喃,也不知道是说出口了,还是已经进入梦中。
“山雪。”岳昇的呼吸近在耳畔,他折腾完我的喉结,又来糟蹋我的耳垂,一边咬着那热得快要化掉的小-肉,一边往我耳孔里灌气。
他的声音真好听,很低很沉,温柔又暴虐。我还想听他叫我的名字,但他叹了口气,这回唤的是:“宁曳。”
又是宁曳。
我听过他叫“宁曳”,也梦见过有人呼喊这个名字。
宁曳是谁呢?和“山雪”相比,“宁曳”更好听吗?
我突然好生嫉妒。
“你真的记不得了?”岳昇说:“还是你一直在骗我?”他的气息挠得我受不了。
如果我还有力气,我很想坐起来,看看到底是我喝醉了,还是他喝醉了?
怎么他比我还像在说梦话呢?
什么记不记得,什么骗不骗的?我小太阳对天发誓,我对他的真心天地可鉴。
我怎么会骗他?
哦,骗他和我上-床倒是有的。
酒精令我越发大胆,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事我现在不争取,今后就更难了。
我不是一只高尚的鹦鹉,我贪婪,好色,被一个男人的脸给迷住了,就一定要得到他的肉-体。
“宁曳”这两个字还在我脑中盘旋,已经被我当做了情敌。
情敌当前,斗志昂扬。
我抬起腿,挂在岳昇腰上,带着酒气叫他的名字,“岳昇。”
对,这次我没有叫他“昇哥”。
“岳昇,我难受。”我扯着衣领,将锁骨和胸膛暴露出来,“岳昇,你帮我,我,我想做……”
我喘着气,要和他一起做下流的事。
我的眼眶很热,眼泪不知不觉滑落出来。
这真奇怪,我不想哭的。我在求欢啊,哪有人求着求着就突然哭了?
我急忙揩眼泪,手却被岳昇压在头顶。
他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来,“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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