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离婚吧[ABO](51)
没一会,宋晏的哭声弱了。
宋卿松了一口气,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他一手拍著宋晏的胳膊哄她入睡,一手掏出手机查看信息。
手机号码没有备注,是陌生人,发来的信息,字数寥寥,加上标点符号,不过六个字。
“玩得开心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伴著雨声雷鸣,陡然生出几丝阴测。
宋卿轻蹙眉头,删掉短信。
应该是发错了。
他收起手机,转头望向外面,只看得见雨水蜿蜒盘旋在车窗,他离得近,热气喷出一层层白雾。
手机再没响过,更让宋卿确信是发错了。
*
宋卿到机场时,离登机还有四个小时。
李瑜做为称职保姆,自然不会落下,一路抱著宋晏,颇为不舍。
徐彻问了宋卿离开的时间,早早到了机场,准备送机,故而宋卿踏进大厅时,一眼就看到了徐彻。
“这!”徐彻望见宋卿,挥手示意。
“谁啊这是?”李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挨著宋卿,低声问道。
“兽医,之前认识的朋友。”
“行啊,”李瑜抬起胳膊寸撞向宋卿,语带暖味,“长本事了,这小哥哥俊啊。”
宋卿不动声色地躲开,对于李瑜的八卦之欲,颇为无奈,“只是朋友。”
李瑜嘿嘿笑道,“我也没说不是朋友啊,你急著解释什么?”
“这不是怕你误会。”
李瑜啧了一声,“我看你是作贼心虚!”她上下打量了徐彻几圈,“腰细腿长脸漂亮,是个极品,你可抓紧了,一不留神就没了!”
宋卿说:“真的只是朋友。”
李瑜摇头表示不赞同,“近水楼台先得月,恋人的最好打开方式,就是从朋友发展起来!”
徐彻见他们一路窃窃私语,不由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我们在聊怎么从朋友发…唔…”
宋卿捂住李瑜激动的嘴,温声道,“没什么。”
徐彻啼笑皆非地望了眼李瑜,“真的吗?”
“真的。”宋卿用眼神警告了李瑜一番,李瑜抱著宋晏,空不出手来反抗,只好求饶地眨眨眼。
宋卿这才作罢松开手。
李瑜张扬地弯起唇角,对著徐彻道,“我叫李瑜,宋卿的御用老妈子,幸会啊。”
徐彻温柔说:“徐彻,双人余,彻底的彻。”
李瑜夸道,“好名字,小哥哥什么星座啊?”
“什么血型啊?”
“家里几口人啊?”
“单身吗?”
徐彻被一连串的问句,问懵了脑袋,求救的看向宋卿。
宋卿哭笑不得地止住李瑜还在叭叭的嘴,“你是来查人家户口的吗?”
“这是认识朋友的第一步!”
“那我不问别的了,就问一个,还单身吗?”
徐彻默不作声地望了一眼宋卿,耸肩道,“母胎solo三十年。”
李瑜把徐彻的小动作一一看在眼里,意味深长地在宋卿耳边哦了一句,接著又道,“那和我们宋…我x,他怎么在这!”
李瑜的语调突变,猝然从暖昧到惊讶。
“谁?”宋卿迷惑,顺著李瑜的视线扫过去。
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安检口外侧,黑边墨镜挡住了半张脸。
宋卿瞪圆眼睛,他怎么在这!
沈屿观也看见了他们一行人,双手插兜,大步流星迈向宋卿。
一瞬间,火光四起。
徐彻眉头紧皱,挡在宋卿身前,李瑜也不甘落后,侧身挡住宋卿另一边,仿佛两个保镖团团围住了宋卿,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
“你来干嘛!”李瑜丝毫不掩饰她的沈屿观的厌恶。
沈屿观拎下墨镜,面无表情地盯著李瑜,一声未吭。
李瑜挺起胸膛,不服气地回瞪过去。
死渣男是想比谁会瞪人吗!
沈屿观循著缝,看到了宋卿,唇角按捺不住地往上扬,只可惜旁边的徐彻实在煞风景。
沈屿观眯了眯眼,无视掉徐彻虎视眈眈地眼神,朝著李瑜唤了一声,“嫂子,我想跟宋卿说两句话。”声调平稳,仿佛全然不记得那一巴掌了。
“嫂…嫂子!?谁是你嫂子,我警告你啊,你别瞎叫!”
宋卿此时冲了出来,他担心李瑜脾气起来,再甩沈屿观一巴掌,把沈屿观留在这就是个定时炸弹,为了防止他们再起波澜,宋卿连忙拉走沈屿观,到了拐角,他停了下来,“你要说什么?”
沈屿观受宠若惊地望著宋卿拉住他的手,他想转手反握住,但又怕宋卿不舒服,忍住这股冲动,他道,“手术的日子定下来了,下个月五号。”
他本是想让宋卿来看他,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番话,“做完手术后,我能去春陵看看你吗?”
【作者有话说】:感谢一榻清闲的打赏~
第六十九章
话一出口,空气凝成冰渣,宋卿头颅垂低,露出一截白净的脖颈,沈屿观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他耳后探去,腺体摘除的瘢痕在黑色发丝中若隐若现。
沈屿观被刺痛,挪开视线问道,“先不提这个,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宋卿面对沈屿观大多数时候都兴致不高,对于他的问题能不回就绝不多说一个字,但许是听到沈屿观真的要去摘除腺体,一时间消化不了,怔愣地循本能回话。
沈屿观笑著颔首,四处望了一圈,又抬起手腕瞄过手表,商量地问道,“嗯,离你登机时间还早,那陪我吃一顿?”
宋卿抿紧嘴唇,不回话亦不拒绝。
他在紧张时,手指总会无意识的去抠弄掌心,今天也不例外。
倏地,一股钻心的疼痛自手掌传来,宋卿嘶了一声,余光瞟过去,他的指尖上染著鲜血,掌心里掀起小半块指甲盖大小的皮肉。
他默不作声地把手往身后藏。
这点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侧身对著李瑜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又领著沈屿观往人烟稀少的边缘行去,沈屿观虽然不是明星,但他的一张脸经常出现在各大报纸上,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投以探究的眼神。
他们在一排无人问津的蓝色座椅前停住脚步,宋卿想到沈屿观还没吃饭,问:“吃饭团吗?”
沈屿观回:“好。”
宋卿又绕回去,从便利店里买好饭团,一来一回耗费了几分钟。
他回来时,沈屿观正双手落于膝上,坐在蓝色座椅上,时不时往他这个方向张望,就像是…
放学了等著家长来接的小朋友。
宋卿心有触动,放慢脚步,他回霜城至现在,一眼也没好好看过沈屿观。
他到刚刚才发现,沈屿观的双鬓里竟然夹杂了些许华发,老人常言,忧思过度,鬓生霜白。
宋卿在想,他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了,他还需要为了什么,忧愁到长白发了。
“给你。”宋卿将温热的三角饭团递到沈屿观手里。
沈屿观接过,慢条斯理地扯著包装纸,他从饭团头顶撕开,圆润玉白的米粒紧凑地窝在一起,露了出来,可有一层海苔纸,被两层塑料膜隔在了饭团外边。
他又换一边掀开,结果同上。
宋卿在旁边看了半天,见沈屿观把一个饭团左撕一圈右扯一遍,怎么都弄不好那一层海苔纸。
他伸手抓过被沈屿观糟蹋的不像样的饭团,从中间轻轻一撕,往两边一掰,海苔纸立马温顺地贴住了饭团,宋卿又递了回去。
沈屿观能从宋卿的神色里,清楚看到‘你是白痴吗?’,他干咳几声,颇为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低头吃起饭团。
宋卿静静地等著沈屿观吃完,待沈屿观咽下最后一口,宋卿垂头描绘著地板,说:“手术别做了。”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一丝起伏。
沈屿观捏住塑料纸的手一僵,“我说过,我不会拿这个威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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