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中乱入一个李富贵(50)
就在贺家大儿子贺安康回来当晚, 因为李富贵一下子干掉了大半包白砂糖,而让大哥和老爸开始担忧他的牙。
这不,当天晚上, 半夜凌晨三点,就连树上的麻雀都睡的呼呼叫的时候, 贺家豪宅突然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咦————啊————”
众人被惊醒,纷纷披上外套,急匆匆往小儿子房间赶去,刚一开灯,就见李富贵趴在床上, 右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脸颊,表情痛苦。
“怎么了怎么了?!”
贺兴兴拧着眉毛, 快步走过去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因视角问题什么也看不见, 心急之下,和李左生两人一起把他翻过来,看见自家小儿子泪雨朦胧的眼睛。
“到底怎么了?怎么哭了?”
“有什么事情告诉爸妈, 啊。”
贺安康倒是想到了什么,知道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暗暗松了一口气。
李富贵吸了吸鼻子,扯着哭腔说:“我牙疼……QAQ”
李左生皱眉, “来,把手松开让爸妈看看。”
李富贵龇牙咧嘴地放开手, 众人一看, 眉毛拧的更紧了。
李富贵的一边脸都肿起来了。
他们急匆匆打电话叫来了家庭医生,夜露深重,陈大师急匆匆从自家床上赶来的时候, 推开门,一家子包括王妈全都围在床边,不发一言,表情沉重得仿佛床上的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多时就要驾鹤西去。
陈大师:“……”
他只是个牙医吧?对吧?
见到他来,众人又是抱歉又是欣喜着急,“陈医生你终于来了,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陈大师走到床边,躺在床上的人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抓住他的手,“大、大师……我,我还有救吗?”
“……”
陈大师抽了抽嘴角,移开他的手,说:“还能扯皮,那就没什么事了。”
“来,张嘴,让我看看。”
李富贵听话地张嘴,陈大师检查一番后,问,“最近有吃什么东西吗……甜食之类的。”
他的指向已经很明显了,贺安康扶额,“晚饭吃了很多白砂糖。”
陈大师点头,“那就是由吃糖过多引起的牙龈肿痛,吃点药就没什么事了。”
贺兴兴却是眉毛一拧,责骂自家小儿子,“李富贵,我都说了糖这种东西要少吃点,你说说,这都是你多少次看牙医了?”
李左生和贺安康顿时心虚地把脸挪开,默默不语,今晚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富贵儿把白砂糖都吃掉,却没有阻止,但是说实话,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给李富贵看好病后,因为实在夜深了,贺兴兴他们都邀请陈医生在贺家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被陈大师婉拒了。
他走出贺家大门,寒风凛冽,他紧了紧自己的羽绒服,看着路边因为夜色过浓而显得亮的刺眼的路灯,心想这富人家的家庭医生也不好做啊。
回头看了看这座豪宅,看着属于小少爷的房间的窗口孤零零地亮着灯,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他和李富贵的孽缘,啊不,渊源……
那年,他在国家顶级医学院口腔医学专业本硕连读,毕业不到两年,被一家A市知名的医院去做实习牙医,工资高待遇好,除了有出名医生压制着,升职困难,陈大师对于这份工作整体上还是比较满意的。
直到有一天,医院来的病人少,也没有什么预约,陈大师就准备下楼给自己买杯热咖啡,休息一下,就见一大波人手扶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少年急匆匆往医院跑。
在医院里这种场景太常见了,陈大师也没有多想,看他们这么急匆匆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抬着人进重症病房或者手术室了,总归不会是看牙吧,跟他没有关系。
但陈大师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人还真是来看牙。
他喝着咖啡,刷着微博,突然看着平时和他处的不错的小护士匆匆忙忙跑下来,找到他的那一刻明显地松了口气,“陈医生,你在这!快上去吧,有病人!”
陈医生握着咖啡,上去推门的那一刻,出乎意料的,看到了刚才那个表情痛苦到不行的少年,如今见到他表情很是欣喜,“大师,是你吗?!”
陈大师:“……”
他瞥了眼少年旁边站着的几个人,应该是他的家人什么的,陈大师不由自主拨了拨衣领,“……请问,你是?……你认识我吗?”
“害!”少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眼神很是兴奋,看他的表情像是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那般热切,那般渴望,直盯的他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认识你,但是我刚刚看到你办公桌上的名牌——陈大师!我这一见,那可是一眼万年啊,我就觉得我们注定要相识,注定要成为好朋友的!”
陈大师:????
“偷偷告诉你……”少年的表情一下子紧张了,左顾右盼,确认没人听到才凑近来,小声说,“我叫李富贵。”
陈大师:“什,什么?”
“我说,我叫李富贵!”少年嘿嘿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名字和我一样,呃,这么独特——嘶——”
李富贵吃痛地呲牙咧嘴。
他的家人又是无奈又是紧张,“富贵儿,你就少说两句吧,陈医生,麻烦你给他看看。”
就这样,他认识了李富贵。
说来也奇怪,他认识李富贵的时候28岁,李富贵才14岁,整整小他一倍,但他们还真在李富贵的死皮赖脸下成为了朋友。
……其实也不奇怪。没有人不喜欢和李富贵做朋友的吧。
又过了一年多,科室里的勾心斗角越来越严重,陈大师突然就厌倦了医院的生活,辞职回家,在家附近自己开了家小诊所。
后来更是阴差阳错的,成为了贺家家庭医生的一员,当作一份工资超高的兼职。
*
“所以我说,以后你少吃糖,不对,这些天你一点糖也不能吃,番茄炒蛋我也给叫王妈给你整成咸的。”
李富贵本来无所谓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了,“妈,咸的番茄炒蛋……也太过了吧……”
贺兴兴瞪他,“总之,这些天你就别想吃甜的了,家里也给我全面禁糖!”
李富贵委屈巴巴,忽然捂住自己脸,装作手脚无力的样子,躺下,“哎呦,太疼了太疼了,好难受……我睡了呦呦呦……”
贺兴兴:“……”
她瞪李富贵,又是叹气,帮他把被子掖好,正准备和丈夫跟大儿子回房继续睡觉,就见自家小儿子倏地抓住她的手腕,像一个苟延残喘的病人一样,说一个字,喘一口气,“爸,妈,哥……我太、太疼了……我感觉我要、要不行了……在临死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那,那就是……明天请假不去上学……哎呦!妈你居然打我!QAQ”
“打的就是你!说什么胡话呢?以后不准把‘死’挂在嘴边,听见没有?”
李富贵低下头,“听见了……”
贺兴兴没好气地又帮他掖被子,“我帮你去和你班主任请假,明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不请假你也起不来吧,没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好欸!”
房间里只剩李富贵一个人,贺家又恢复了安静。
他美滋滋地缩在自己的被子里,暖气开的很足,被窝暖烘烘的像个火炉,李富贵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舒服,虽然牙还非常疼痛难忍,但只要一想到明天请假,小伙伴们都在教室苦苦学习,自己却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躺着的时候……
他就不禁快乐地笑出声。
一夜好梦。
第二天,李富贵一觉睡到自然醒,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在他的脸上,念在李富贵睡的晚,家里人也就没有叫他,他像往常一样,一睁眼就伸手去床头抓自己的手机,解锁密码,看见了几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