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寡妇(50)
薄淮喉结动了动,说:“所以他骗自己……他养的是只猫?”
郁青予以首肯:“人的记忆是最会骗人的东西,在无数次完善和修改下,一段记忆不仅能被篡改还能凭空植入,一道完美的谎言甚至可以骗过自己。”
“……”无数道假设被推翻,真相既现实又荒诞,充满戏剧感,是薄淮从来没想过的。
“所以啊,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什么孩子。你贸然问他是得不到答案的,可能还会让他质疑自己记忆的真实性,你也不想让他难过吧,这事要从长计议。”郁青往身边一瞥,看连也放下筷子了,便按铃叫服务生来结账,“某种程度上他也不能算骗你,毕竟他连自己都骗了,是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薄淮有被安慰到。
人的记忆确实可以被“植入”,而且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感兴趣可以去看看Laney那篇心理文献
第64章
郁青好人做到底,把江错水的病历和就诊记录,连带着跟他病情相关的研究文献,全打包投送给了薄淮。
薄淮接收后随手点开一篇,开屏密密麻麻整面的英文单词,排版一下横一下竖,字又小还都挤在一起,看得人头昏脑涨云里雾里,他划了两面就默默关掉了。
真不是他不上心,完全是薄淮文化水平不允许,一眼扫下来,除了那几个醒目的数字年份,他就认识“is”和“study”,说是看天书也不为过。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大半时间都是在给薄淮答疑,全程只有连也在认真干饭。郁青好歹还动过筷子,薄淮从头到尾就端着杯茶,偶尔说到嘴干了才喝上一口,碗里干干净净。
等从饭店出来,薄淮一看八点了,跟俩人道完别就拔腿匆匆往回跑,郁青盯着他逐渐缩小的背影,发出一声感叹。
“原来还觉得他俩不合适,倒是我看走眼了。”
“两个人要是看对眼了大可试试,觉得喜欢就在一起,谈个恋爱而已,成天盘算什么适不适合的,磨叽死了。”连也话中似是另有所指,说完打了个哈欠,接着拉开后座车门躺了进去,没再给他回话的机会,“我困了,晚安。”
薄淮一路小跑,掐着点赶回来的,站在校门口一看时间,离放晚自习还有二十分钟。
心里的石头还没来得及落地,他就在路边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隐约可见车边站着个人,半空中还有一点橙红忽明忽暗。
尽管天色已晚,薄淮又隔着将近十米远,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谁。
他心道完蛋,江错水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算盘打得再好,照样赶不上变化。
校门口的路灯好几盏挨在一起,就那块儿最亮堂,薄淮一身蓝白校服此刻不能再显眼了,江错水看到了他,冲他招了招手。
薄淮也没得选,掉了个方向,乖乖走到他面前。
江错水正依着车门吞云吐雾,车载烟灰缸里歪七竖八插着十几枚烟头,整个人身上都萦绕着一股很重的,燎过后的烟草味。
薄淮还从没见他抽得这么凶过,就差在脸上写三个字:我很烦。
又吸了两口,江错水才把手头这支烟从嘴边拿开,摁进烟灰缸里,然后看向他,轻声问:“哪儿去了?”
他声音很轻,一句话里没个重音,几乎出口就被吹散了。面上平静,不像是动了怒,但凭薄淮对他老婆的了解——这是山雨欲来的势头。
薄淮刚要解释,又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心虚,是他有事瞒着我,怎么反而变成他质问我了。
于是薄淮挺直腰板,说话都有了底气:“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你跟我说你在自习。”江错水稍稍歪头。
薄淮腹诽:你还跟我说你生不了呢。
江错水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薄淮却没有再多作解释的意思。
就这么对视了有半分钟,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最终江错水先出了手,一把拽住他衣领,再借着巧劲那么一扯,把薄淮推到了车门上。
两个人的位置顷刻变换,江错水松开那截领子,手又顺势揽住薄淮后颈往下压,自己则抬头咬了上去。
这个吻急切、露骨,来势汹汹但毫无章法,有失江错水一贯的水准。
开始只是嘴磕得疼,后来亲着亲着,薄淮下巴上一凉,他随手抹掉,才发现居然是水。小小几颗水珠停在指尖,在路灯下泛着莹润可爱的光泽。
薄淮正纳闷着天气预报说今天晴转多云,怎么又要下雨了,突然听到江错水喉咙里努力抑制的呜咽声。
“诶,怎么哭了?”
“没事。”江错水慌忙捂住他的眼睛,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哭腔,“你别看我。”
眼前一黑,薄淮的视线让他遮了个严严实实,唯独那五指缝里透出来点含糊的灯光,一下是点,一下又成线。
薄淮妥协:“好好,不看,你也别哭了,眼睛哭肿了真的不好看。”
“我在教室没看到你,就去寝室找,结果寝室里也没人,我又去操场,都说没见过你……你哪儿去了?”江错水越说越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薄淮看不见,一通乱摸后,总算摸清了哪是胸哪是背,他来回抚着江错水后背给他顺气:“法治社会,到处都是监控,我能出什么事。”
如果不是诈骗,那谁真回来了,会不会对薄淮做点什么,江错水不敢赌。
他惊魂未定,闷声问:“操吗?”
“……”这跨度有点大啊。
江错水那膝盖顶了顶他的腿:“到底做不做?”
“校门口呢!”薄淮扯下他的手,把人往车里带,“早上还说我,结果轮到自己倒是挺好意思的,你这人怎么还双标呢。”
回家路上江错水车开得心不在焉,薄淮紧紧拉着安全带,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要不是没驾照不会开,估计都自己上了。
一到家,江错水就把他摁沙发上。自己三下两下解开衬衫扣子,接着扯掉皮带,把裤子一脱,半裸着坐到他大腿上,主动得有些不正常。
薄淮不禁问:“到底怎么了?”
江错水摇摇头,只重复说:“操我。”
薄淮不明就里,往沙发里一靠,也不动,就看着他。
他自己气还没消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遂了江错水的意。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江错水哪能跟他说自己前夫好像又活了,一个劲的摇头。
“为什么不敢看我?”薄淮挑开他内裤,手指顺着阴户轻车熟路地往下,拨开那两片柔嫩的蚌肉,轻轻揉了进去,“老婆,你在心虚。”
江错水今晚被那通电话刺激到了,不放心去找薄淮却没找到人,虽说最后是虚惊一场,但情绪大起大落是真的。他心力交瘁,又有一大堆话没法说出口,几乎要把自己憋死了。
他现在只想做一场爱,姑且满足性欲,把这些有的没的破事都暂且忘掉,扶着薄淮的手就自己坐了下去。
一点前戏没做,江错水也不喊疼,薄淮小心地抽动了几下手指,等里头稍微出水,才慢慢研磨起来。
好不容易江错水觉得舒坦了些,薄淮又停下了,两根手指不上不下的放在里面,说什么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