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互撩笔记/忤逆本能(51)
昨晚气温忽然转凉,校园里的花树迎风吹得呼啦响,一夜间掉完半树叶和花瓣,枝桠光秃秃的很难看。
林嘉裕打教室后门过,看见叶扬也坐在自己座位上,胳膊肘一捅沈青,抬了抬下巴:“你看,马上期末考,连叶神都来教室上晚自习了,你也学学人家,该学习还得学习。”
沈青嘻嘻道:“死猪不怕开水烫,越到考试我越浪。”
林嘉裕:“……”
走过叶扬和言祈桌旁,沈青忽然皱了皱鼻子:“什么味道。”
林嘉裕也闻了闻:“橘子?”
“还有点像海风。”
沈青忽然想起来,他在学生会的个人信息表见过会长的信息素,是海盐柑橘。
但言会长一向把信息素收敛得很好,即使经常来往,沈青也从没闻见过具体的气味。
那这个是……
他试探地问:“会长,你信息素是不是漏了?”
言祈在写练习卷,半耷着眼,听见沈青问,笔尖都没停一下:“不是。”
“嘶。那这味道从哪来的?”
“叶神,你知道吗?”
叶扬靠着墙在看书:“是我的香水。”
林嘉裕:“哦哦!怪不得,很好闻啊。”
他又仔细闻了闻,发觉这味道有点熟悉。之前他发i情期在实验楼遇到陆一城,接近昏迷前,好像就是闻到这个气味。
林嘉裕后来问过舍友,是言会长送他回宿舍楼下的。
林嘉裕迟疑道:“这香水,好像和会长是一个味的?”
沈青:“!”
“真的是会长的海盐柑橘吗?”
林嘉裕:“我闻着像。”
叶扬没应声,翻过一页,拿水笔随手在摊开的笔记本记一行字。
林嘉裕识趣地说:“走吧走吧,大好青春是用来学习的。”
沈青两手一摊:“考试嘛,重在参与,做人最重要是开心。每天嘻嘻哈哈,缘分到了,成绩自然就过了。”
说完哼起了一首老歌:“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林嘉裕:“……”
这人没救了。
言祈听见他们俩哼哼唧唧走远,忍不住抬了抬嘴角,笔头一戳旁边的人:“高兴了?”
渡过易感期,信息素稳定后,他又去采集了一次。
白城香水博物馆技术比较先进,制作出来的信息素香水能最大程度保留气味,剔除攻击性,闻到一点不会有影响。
于是某人就喷着来教室上课了。
还装得人模人样在那暗搓搓显摆。
叶扬偏过头看他,眉眼弯出点笑意。
显然是高兴的。
言祈又想到件事:“你易感期怎么还没到。”
叶扬翻着书,漫不经心说:“可能延迟了。”
言祈原以为叶扬易感期不会推迟太久,可距那天过去已经两周。期末考都要到了,叶扬还没半点征兆。
正常易感期延迟不可能这么久。
生理课上老师讲解过,如果Alpha的易感期出现异常,说明他体内信息素混乱,需要去医院进行全面检查,及早进行治疗。
言祈想了想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叶扬翻书的手指一顿:“不用,上回去医生不是说过,镇静剂对我效果不好。”
言祈:“不是让你打针。”
“去做个全面体检。”
之前他们同时在宿舍睡梦中分化,言祈状况很稳定,而叶扬就出现了信息素紊乱导致的类易感期症状。
加上这次易感期推迟,他觉得叶扬的信息素分泌可能有点问题。
上回只是抽血检查过信息素状态,如果是生理机能的问题,需要全面检查才能查清。
叶扬仍然摇头:“不去。”
他想了想,借用刚才林嘉裕的话:“大好青春是用来学习的。”
言祈皮笑肉不笑:“平时没见你这么热爱学习。”
“那是因为没到期末。”
叶扬拿书凑过来,笔头指着书面上一道题,不耻下问:“祈哥,教教我,这题不会。”
言祈侧眸扫一眼题目,冷淡道:“送分题就不要问了。”
叶扬:“……”
他默默把书收回去,拿出手机。
言祈正想说你不是要用大好青春学习吗,怎么还玩手机。
就听自己的手机微信响起一声。
他拿来一看,这狗东西发过来一个表情包。
流下不学无术的泪水.jpg
言祈没绷住笑,在桌底下踹他一脚,笔头敲了敲书面:“行了,我教你。”
叶扬很上道地双手捧书递过来:“谢谢祈哥。”
刚说完,头顶的白炽灯忽然闪了闪,毫无征兆地灭了。
教室陷入一片黑暗。
窗外风声呼啸,只能看见树木剧烈拉扯影影绰绰的轮廓。
白城雨水充沛,常有台风伴随暴雨登陆,监督晚自习的老师反应很快,大声说:“靠窗的同学,马上把窗户推上落锁。”
“不要惊慌,等学校的停课通知。”
就听教室里接连一阵推动窗户的声响。
黑暗中,言祈感觉到脸侧一凉。
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抬手拽住偷亲自己这人的胳膊。
然后另一只手碰上他的脸,沿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抚上去,一直到鼻梁、锋利的眉骨。
言祈早猜到是叶扬,手掌轻轻拍了拍他脸,压低声音:“过来。”
叶扬:“?”
他听话地凑过去。
就被言祈掐着后颈吻住,舔咬着嘴唇。
教室里虽然黑,适应一段时间以后还能勉强视物。叶扬没有闭眼,隐约看清言祈半耷着眉眼,愉悦地微微弯起。
他往常眉目总是冷淡,略微动情的模样就很撩人。
叶扬手指攥紧,又松开,无法自控地把人抱住,往下压倒。
学生们听见后门的角落“嘭”一声。
有椅子歪倒在地面。
黑暗的教室外风声呼啸,这种环境本就容易激发人心中恐惧,有同学赶紧摸出手机,打开电筒照明。
一道强光扫过,立刻有其他同学叫出声:“开什么手电筒!老子要被你闪瞎了。”
打开电筒的同学愣了愣神,赶紧把照明关掉。
教室内又陷入黑暗。而且因为短暂的强光刺激视网膜,更看不清。他恍惚想到刚才一瞬间光束捕捉到的画面。
歪倒的椅子旁,两个交错的人影,好像是在接吻。
班级里有热恋的小情侣偶尔会在教室干这种事情,也说不上多离奇。可那个位置坐的不是……会长吗?
言祈自己的椅子倒了,长腿架过叶扬膝盖,被压下腰抱着亲。高度在桌面以下,其他人不靠近没法看清。
是他先撩的,却也没想到这人弄出这么大动静还不撒手。
言祈手指在叶扬颈后用力一捏,才让他松开。
然后腿勾住叶扬的膝盖,一使力,直起腰整个人坐起来,不慌不忙整理散开的领带,边站起身,走到一边弯腰把椅子扶好。
学校的电工启用了备用供电装置。天花板上白炽灯忽闪两下,恢复照明。
开电筒那个同学忍不住往教室后门望,抬手揉了揉眼睛。
言会长坐在那低头写试卷,模样一如往常,连衬衫都一丝不苟半点没乱。
所以刚刚是他看错了。
嗯,一定是,会长怎么可能在教室里做这种事情!
言祈一手托腮,写了会儿试卷。
余光瞥见旁边的叶扬似乎也在奋笔疾书,笔尖动得很快。
他转着笔,不动声色靠过去瞧一眼。
纸面上根本不是题目的解法,这人又在书上乱涂乱画。
黑色的水笔线条杂乱,勾勒出一个折下腰向后倾倒的上半身,制服衬衫工整冷淡,领带散乱,黑发铺散在教室格子地砖上,侧脸微张着唇的神态。
言祈:“……”
叶扬察觉他在看,勾了下唇,语气漫不经心:“阿祈,你刚刚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