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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透明人(33)

作者:三道 时间:2022-08-28 09:08 标签:NP 狗血

  那支笔被放在了外联部的办公桌上,只要去办公室的干事都能见到。
  江遥和贺鸣第二天去办公室拿东西的时候,谢知谨正拿着钢笔在勾勾画画,江遥心里咚咚跳,打开柜子拿东西。
  贺鸣的目光落在谢知谨拿着钢笔的手上。
  谢知谨在干净的纸面上写下遒劲的“江遥”二字。
  拿完东西出去后,江遥被贺鸣推进了办公室隔壁的杂货间,他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按在墙上吮吻。
  一墙之隔是谢知谨,江遥紧张得浑身僵硬,贺鸣撬开他的嘴,重重地吸他的舌头,压低声音含糊道,“真想在谢知谨面前这样亲你。”
  浓厚的醋意遍布狭小的杂货间,江遥忽而想起谢知谨和韩清的吻,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竟然不再抵挡贺鸣舌尖的入侵。
  贺鸣亲得他双腿发软才替他擦去唇上晶莹,含笑问,“你说我们算不算偷情?”
  江遥红着脸,半晌摇了摇头。
  贺鸣奖励般揉揉他的脑袋,说,“对,他只是朋友,我们做什么他都没资格管你。”
  当天晚上,江遥去公寓找谢知谨。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缠着对方,安安静静坐着一直在想贺鸣的话,也许是他的心不在焉太明显,在谢知谨走到他面前时才回神。
  惯例是要做那事的。
  江遥自发躺下,还没开始,谢知谨脸色狠狠一变,他从来没有见过谢知谨如此明显的神情,不禁低头看了一眼。
  难以言喻的地方微微红肿,一看就是被用力捏玩过。
  谢知谨面若冷霜,江遥慌得六神无主,结巴道,“我,太想你了,学视频自己弄的......”
  对方却冷冰冰地盯着他,“怎么弄的:制作○攉 戈卧慈,弄给我看。”
  江遥只好闭上眼掩盖自己的慌乱,他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学着贺鸣的动作,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他以前为了讨好谢知谨也上网查过资料、看过视频,江遥羞赧且卖力,谢知谨的脸色才稍稍转霁。
  事后,江遥埋在被子里深眠,谢知谨却无法入睡,悄声起身掀开被子,盯着江遥身上的那处地方,眉头越皱越紧。
  有什么东西正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也许他该重新审视他跟江遥的关系。
  —
  谢知谨生日局定在了部门常去的KTV。
  江遥不是外联部的人,和那些干事也不熟,但因为和谢知谨认识,又有李维带着,也得以去凑热闹。
  自从那晚跟贺鸣谈话后,江遥终于有点开窍,可他围绕谢知谨这么多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更何况就像贺鸣所说,喜欢是无法控制的,他依旧抑制不了对谢知谨的渴慕。
  只是偶尔会忍不住想,如果他也能像谢知谨那样洒脱,也许他就不会这样一边放不下一边煎熬着。
  江遥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望着烛光里谢知谨的脸。
  还没有读大学的时候,谢知谨的每个生日都是和江遥度过的,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一句生日快乐,但至少陪着谢知谨的只有他。
  可是现在他连上去祝贺一句都怯场。
  谢知谨身边围着那么多人,所有人都在起哄玩闹,江遥像是个边缘人,只能默默望着。
  在熟悉的生日歌旋律里,谢知谨抬头看了一眼,穿过人群与江遥φ火gewoci¥推荐的目光交汇。
  江遥张了张唇,无声说,“谢知谨,生日快乐。”
  蜡烛咻的一声灭了,一瞬之后,灯光大亮。
  谢知谨已经不再看他。
  他也不知道谢知谨有没有听到他的祝福。
  三道
  祝小谢生日快乐!
  小谢:大可不必。


第30章
  偌大的包厢里回荡着走调的歌声,江遥百般无聊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着晃晃悠悠的绚烂灯光,难受得揉了揉眼睛。
  他跟谢知谨之间隔了七八个人的距离,李维正在起哄让谢知谨唱歌,谢知谨应当是拒绝了,于是李维拿着话筒跳上台面让谢知谨喝酒。
  谢知谨拿起啤酒罐仰头饮酒,流光落在他的眉眼,一路蔓延到下颌骨,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众人起哄得更厉害了。
  在这样热闹的场合,只有江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坐着,他像是一个误入他人地盘的迷路者,即使有心想要融入,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拿在掌心的手机振动两下,是贺鸣问他玩得怎么样。
  江遥突然有点儿后悔来这一趟,他明知道给谢知谨过生日的不再只有他一个人,就算他跟过来陪在谢知谨身边的不会是他,可习惯使然还是让他眼巴巴地来到了这里。
  结果可想而知,他果然格格不入。
  “定位发我,待会去接你。”
  江遥觉得自己应当提早离场,也许还可以和贺鸣去逛逛夜市,吃一点路边的小吃,总好过在这里做无意义的伤春悲秋。
  他把位置发送给了贺鸣,决定只要贺鸣一到他就离开这里。
  江遥收了手机,发现韩清不知道何时坐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罐橙汁。
  他想了想伸手接过,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
  韩清姿态放松地靠着软垫,说,“本来想给你拿啤酒的,知谨给换了。”
  江遥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谢知谨,对方作为主角,自然是备受瞩目,并未注意到他的视线。
  “你不了解知谨,但知谨很了解你。”
  韩清的话让江遥心咚咚跳了两下,他不太明白韩清为什么要跟他说这样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韩清甚至称得上情敌,还是让他自愧不如的那种。
  “江遥,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在想什么吗?”
  韩清今天喝了酒,话也比平时多了一点,包厢里喧闹,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音量和江遥说着话,神色不若素日那般温和,眉宇间带着一点傲气,似乎又染上了点不甘,但最终只是释然地微微笑着。
  他对上江遥困惑的眼睛,笑道,“我在想,知谨喜欢你哪一点。”
  江遥愕然地握紧了易拉罐。
  “大一的时候听知谨好几次无意提起过你,我就知道你对他而言肯定是不同的,但知谨说你们只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当然有争取的机会。”
  韩清说着,慢慢收了笑,“知谨性情冷漠,在那么多追求他的人当中,只有我能精准地猜出他的想法,所以他也跟我来往最为密切,人就是这样,一旦觉得自己不同,就忍不住想成为最特殊的那个。”
  “见到你之后,平心而论,我不觉得自己哪里比你差,我甚至信誓旦旦认为知谨一定会选我,但事与愿违,我努力过了,也尝试过了,我百思不解我到底输在哪里。”
  江遥的心提了起来。
  韩清直视着他,定定道,“直到最近我才想明白,我不是输给你,而是知谨需要的是一份毫无保留的爱,可我的自尊、骄傲不容许我一再地放低身段,所以我不出意外出局,江遥,我没有办法像你一样,全身心地将自己献给谢知谨。”
  许是觉得“献”这个词用得不太恰当,韩清微微顿了顿,但最终也没有找到更好的词代替。
  于是接着道,“你不知道知谨在想什么,实话实说,大部分时候我也看不明白他,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甚至于不懂得正常的情感需求,即使有人为他的反复无常而受伤,他也从来不去收拾,别人被他伤了一次、两次、三次会选择知难而退,只有你,一次次地被他的冷漠冻伤,却还是不求回报地贴上去。”
  韩清直白的言语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锐利地剖析谢知谨和江遥这段畸形的关系。
  喧闹声似是一串又一串的鞭炮在江遥的脑袋里炸开,掌心的力度渐紧,易拉罐被捏得微微变形。
  韩清的眼神带点怜悯地看着他,道,“可能你会觉得我今天这番话是爱而不得的挑拨离间,但我既然说出口,就代表我不会再对知谨投以更多的感情。江遥,我有时候很羡慕你,能成为知谨眼里最特殊的那个人,有时候我也可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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