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玫瑰(53)
“你们……去当难民了?”
宋朝心情复杂,不怪他如此。主要是奥娜和埃里克看起来像被奴役了三天不给饭吃的样子,形容上就给人面黄肌瘦的感觉。
埃里克瞧着周围没人注意到这边,直接就瘫坐在地上:“别提了。从一进来,我就被叫去般东西。一会搬梯子,一会搬音箱。我累得口水都没喝,一停下来那个比女人还娘的死娘娘腔管理就在旁边吊着嗓子说‘肌肉全长脑子里了中看不中用’!”
奥娜靠着埃里克,抬眸哼哼了几句话都说不出了。
两人累得够呛,把宋朝愧疚得不行。这事儿是他做得不地道,是他要进后台找的设计师手稿,奥娜和埃里克为了陪他才被抓去当劳力。
“这次作设我负责查资料,ok?”
一次作设的资料比一次劳力运动累得多,宋朝这是真愧疚了。当下奥娜和埃里克欢呼不已,不过也是病怏怏的欢呼。
宋朝抬起手腕看时间,说:“我请你们吃饭。”
“不吃。除非你做来请我们吃。”
“好吧。改天约个时间。”
埃里克挺爽快,“行。”
奥娜瞥他一眼,心知这家伙早就想进宋朝的房子了。
“我们回去吧。”刚看了时间,差不多到七点,要是不堵车回家刚好够八点。要是太晚回去,家里先生和孩子得闹别扭。
奥娜问:“艾薇拉呢?”
宋朝在镜前边卸妆边说道:“她在外面街拍,玩得不亦悦乎。”
早在没上台之前他就找过艾薇拉,结果那家伙兀自玩街拍,被当成野模也不在乎。倒是收获了很多张模特经纪人的名片。
塞夏的助理Leo扭着臀走过来,靠在镜子前盯着宋朝精致的脸蛋说:“要走了?”
“对。帮我跟塞夏说声,我先走了。急着回家。”
“亲我个?”
宋朝笑笑,伸手拍拍Leo的脸蛋然后在奥娜和埃里克询问的目光中离开了。
一离开后台,奥娜就忍不住的叫道:“嘿!你居然跟那个难缠的Leo混得那么熟?还跟塞夏——我的天,你跟塞夏说话了?签名了吗?”
宋朝摸着鼻子,很谦虚:“因为我长得好,装得像。”
奥娜忍不住翻白眼,埃里克则是大笑。宋朝在秀场外面看见艾薇拉摆着姿势拍得很开心,他便站在一边看着。等拍完了,那个摄影师起来拿了一张名片给艾薇拉。
艾薇拉笑着接下,转身却把名片塞给一旁等待街拍和摄影师青睐的真正野模。
“里面的……聊完了?”
宋朝点头应是。一行人向着停车场走去,因为秀场外面穿着时尚的人很多,他们并不是最靓丽特别也不是来寻找镜头和机会的野模,因此离开的时候很顺利,没人把他们当成是什么名人。
当宋朝发动汽车载着一行三人离开停车场,开离苏活区中心区域的时候,塞夏和林安正被媒体和杂志记者围堵。不得已,他们退离后台。后台有公关团队替他们挡住这些记者,但显然他们挡不住吉尔安娜以及随后赶过来的……陈加拉。
吉尔安娜穿着一身孔雀绿长裙,佩戴闪亮的珠宝,高十厘米的细高跟哒哒的发出响亮的声音。她犹如一个征战沙场的女王,向着猎物讨伐:“塞夏,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把我的西蒙小宝贝换下去而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亚洲面孔?你把压轴从男性变成了女性?如果不告诉我这些,你得当心我对你口诛笔伐。”
塞夏耸肩,表示她躲不过吉尔安娜这个强势而富有野心的女人:“你有一点说错了,我并没有把男性换成女性。”
吉尔安娜很快明白塞夏那话的意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是个男人?!”
难以置信!
“他叫什么?哪里人?在哪里?你可不能把他藏起来,塞夏。”
“他走了。我只知道他叫宋朝,神秘富有魅力的华夏人。”
“他的确富含魅力,而且神秘——他真的走了?”
塞夏给予肯定的回答,神情坦然。
“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请相信我,吉尔安娜。我才刚认识他,否则我会临时换掉西蒙?”
塞夏是个天才设计师,同时是个疯子。她总是做些疯狂的举动,就和她的设计一样。即使是无法彰显多么复杂的个性的极简主义她都能玩出自己疯狂的风格出来。吉尔安娜不得不信塞夏的话。
即使如此,吉尔安娜也得到了足够劲爆的独家消息可以供她挥洒笔墨。一个神秘的只知道名字的华夏人,挤掉西蒙成为秀场的压轴。这叫什么?幸运儿。
更何况他是个男人,还有着漂亮的面孔。多大的噱头。
是的,多大的噱头。背对着塞夏等人,被衣架遮挡住的陈加拉如是想着。她本来是想跟吉尔安娜一样去询问塞夏,当然她跟塞夏的关系没有吉尔安娜跟塞夏的关系好。但她和林安的妻子妮可是好友。
不过现在也没必要再去问什么,已经得到想要的消息了。
陈加拉欣然而笑,多大的一个噱头啊!
第34章 034
宋朝和奥娜、埃里克挥手道别, 驱车回家。
艾薇拉伸着懒腰,眯着眼打盹, 像只猫咪似的慵懒。她多年没玩街拍, 还真有些累。
夜色霓虹, 伦敦的夜晚,纸醉金迷足以囊括其繁华。街头艺人旁若无人的演唱,飞车党呼啸而过伴随着百货大楼大屏幕闪耀的光, 自由和艺术的氛围尤为浓重。但与之相伴的是不安全的因素也极多。
宋朝在这座城市留学、结婚、生子, 心中已经有了归属感,但他也会在安静的时候想念祖国, 想念国内的家和亲人。有时候会忍不住无缘由的悲伤, 眼泪就会掉下来。
恐怕每个背井离乡的人都会产生这样深切的思念, 绝不会因时空、国度、种族的改变而改变。那是一种植根于灵魂深处的归属感, 至死随灵魂的消亡而消亡。
车内静悄悄的,艾薇拉打起了盹儿,外头的声音传不进来。宋朝无声的开车, 车外的霓虹飞速的划过, 不知为何,今晚的他格外想念国内的家人。或许是因为热闹过后更容易滋生寂寞。
从布鲁街到南肯辛顿,如果不塞车也仅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幸运的是一路畅通,原本以为要八点才能回到家, 结果到家的时候七点半左右。车子驶进车库,刚熄火。艾薇拉就醒了。
“到了?”
“对。醒了?”
艾薇拉点头,打开车门打了个哈欠后又伸了个懒腰, 一点都不淑女但却让宋朝倍感亲切和熟悉。她向前走了两三步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盯着宋朝笑得不怀好意:“宋,别忘了你今天说过些什么?”
“我……说了什么?”
“你说如果拿到塞夏的手稿,绝不会让艾伯特进房。”
宋朝瞧着艾薇拉不怀好意的小样儿,抿唇微笑,“我有说过吗?”就算说过那也是他俩夫夫的事儿,哪能说出来让人看笑话。
“我想起来了!”宋朝作恍然大悟状,一边开门一边说道:“随口说说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艾薇拉满心看好戏的打算落空,撇撇嘴不太开心。
门刚打开,布丁甩着舌头迎面扑来,宋朝连忙接住布丁的两只前爪,用力的揉揉布丁的脑袋。然后低头看犹如一枚小炮弹冲过来抱住他大腿的卡萝尔。
卡萝尔两只眼睛发光,手里捏着个信封举高高:“小爸爸。今天外面信箱里有信。给你的,我拿回来的。”
说完,她就仰着小脸期待的看着宋朝,脸上分明写着‘夸我,夸我,快夸我’。
宋朝扑哧一笑,接过信封后一把抱起卡萝尔在她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我的卡萝尔真棒。”
卡萝尔骄傲的昂着头,别扭的解释:“我、我今天学会写二十个汉字了。”她举着胖手,伸出两根小手指,强调:“二十个哦。”
“嗯?从一数到二十的二十个汉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