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夫夫?我们装的(83)
仲星燃的心里扑通扑通炸开了花,他摘下墨镜两眼放光道:“真的吗,真的是我?这些都是我们一起做的?你可别糊弄我啊!”
闻纪年刚欲点头,却看见他肿得像金鱼一样的眼睛,又青又紫又充满喜悦,那样子显得十分滑稽。
“你和人打架了?”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仲星燃这才想起来,急忙东躲西藏,试图用手遮住脸,“没……不小心撞的……”
闻纪年冷冷地说:“把手放下来。”
仲星燃动作一僵,极其不情愿地一点一点放下手。闻纪年直接把他的口罩摘了,看见了他五彩斑斓的脸。
“谁打的?”他又问了一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仲星燃很少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偷看了他一眼道:“杜康,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比我毁容毁得更彻底。”
“你也知道自己差点毁容,还故意不避开脸?”伤口几乎全都在上镜的位置,闻纪年没好气地说,“为什么要打架?”
仲星燃不吭声,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闻纪年突然想起之前在南岛,贾柏言临走时说的那番话,他狐疑地猜测:“是因为我?”
空气安静了下来,仲星燃咬着牙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闻纪年沉默了许久,最后说道:“下次别这么冲动了,我根本不认识他,就算认识……”
他很轻很轻地说:“我也不会喜欢他的。”
仲星燃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很想问那你喜欢我吗?可这么问似乎太过直白了,闻纪年现在看起来也不太像爱上他的样子。
于是他换了个问法:“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闻纪年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诧异,犹豫了几秒后回答:“没有。”
仲星燃再接再厉,“太好了,那我们能不离婚了吗?”
“?”闻纪年没跟上他跳跃的脑回路。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捆绑也挺好的,离婚要费老大劲了,又涉及财产分割,哦对,你还不知道吧,我在星耀的股份也算我们的共同财产,这可不好分啊。现在还有离婚冷静期,以及考虑为官宣铺垫的事。”
仲星燃一本正经地掰着指头跟他算,“如果要官宣的话,至少提前一年就得开始预热,不停地买热搜造/谣我们离婚,然后我们出来澄清,反反复复去降低粉丝敏感度。买热搜的钱算谁的,粉丝脱粉算谁的,双人代言和舞台的违约金又算谁的?”
“综上考虑,我觉得还是干脆不离婚比较好,这样省时省心,还能一起赚钱。”他中肯地说。
闻纪年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因为他说的确实有理有据,找不到丝毫逻辑漏洞。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外面传来张可可的声音,“闻哥,你们睡了吗?我能进来吗?”
闻纪年回过神来,快步往门边走去给她开门,仲星燃在心里默默问候张可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张可可进来后,往身后望了望。
“你在看什么?”闻纪年说。
她警惕道:“你刚才有没有听见外面有动静?我在走廊上,看见有两个女的在你门口,我担心大喊会把别人吵醒,就没有出声,不过她们很快走了。”
“刚刚外面有人?”仲星燃走过来,正色问道。
张可可说:“我离得太远,不能确定是她们是在你们门口,还是在隔壁那间房门口。总之你们小心点,现在私生粉可变态了,还躲在明星床底下呢,我明天让前台排查一下监控看看。”
她把手上的图纸递给闻纪年,“这是你刚才落在车上的,我怕你急着用,就给你送过来了。对了,前台说今晚房间满了,得等到后天才有空出来的。”
仲星燃当即顺水推舟,“那我就跟你闻哥一起睡吧,刚好两个人睡也安全点,万一那俩私生还在楼道里呢。”
既然他都没意见,闻纪年当然也不好有什么意见。
张可可嘿嘿一笑,“那你们……注意点别太大声了,我先走了,晚安。”
闻纪年:“……”
这丫头脑袋里天天在想些什么。
他对仲星燃道:“她只是口嗨,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啊。”仲星燃无所谓地说。
“你不介意?”闻纪年疑惑,他明明记得,他以前最讨厌被人说这些话。
仲星燃打了个哈欠,“为什么要介意?我好困,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这话听着怪怪的,闻纪年嘴角抽搐:“你先吧。”
趁着等仲星燃洗澡的功夫,他靠在床边翻阅刚才张可可拿来的图纸。仲星燃出来后,好奇地凑了过去,问道:“这是什么?”
他出来的匆忙,没有带上换洗衣物,身上套的是酒店的浴袍,领口一直开到小腹上方,在腰间松松垮垮地扎了个结。胸前的水渍没有完全擦汗,沿着泡得泛红的皮肤往下流,流过一字型锁骨和隐约的胸肌线条。
闻纪年偏过头,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宛如一副女娲最完美的作品。
他忍不住呼吸一紧,微微向后拉开了点距离。
有那么几秒,他突然能理解,为什么在南岛的时候,他穿着浴袍乱跑会被仲星燃说了。这种身材这种脸蛋,穿着浴袍湿漉漉地出来,简直就是在引人犯罪。
闻纪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把这么可怕的念头代到自己兄弟身上?
他是gay没错,但还没到看见个男的就心动的程度,简直荒唐。
仲星燃见他久久不说话,带着鼻音发出询问的“嗯?”,声音低沉性感,裹着一丝放松的慵懒。
闻纪年咳嗽了两声道:“是枪/械拆解图纸,我在戏里的角色是个杀/手,得会熟练拆卸才行。”
“你是不是和那个张朝有一段拼枪的戏?”仲星燃问。
闻纪年有些诧异,没想到他居然看过剧本,他记不住王骁的名字,只记得他在戏里饰演的是张朝。
“对。”他不禁问道,“你什么时候看的剧本?”
仲星燃眨了眨眼睛,“就在庆功宴之后,你很喜欢这部戏,所以我想看看,你喜欢的戏是什么样的。看完之后才发现,这个本子写得真的很好。”
闻纪年感到心脏一颤,这种被另一个人慢慢了解的感觉,似乎将他心里堆砌的冰山一角融化了,冰块扑簌簌地落进海水里,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他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在灯光下宛如镀上了一层柔光。
仲星燃的手指划过他手上的图纸,咬了咬嘴唇说:“我刚才提议的那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换了二十分钟前,闻纪年可能会拒绝他的提议,因为婚姻毕竟不是炒cp那样的儿戏,这种捆绑极有可能是一辈子。但现在,他忽然不想那么果断地拒绝了。
他安静了一会儿,说:“我得考虑一下,等我从鹿灵山回来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仲星燃笑了起来,“当然可以,你考虑多久都行。”
最好考虑个几十年几百年的,然后一不小心忘记了离婚这件事。
他大大咧咧地把脑袋靠在闻纪年肩膀上,嘴里说道:“睡了睡了,我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实在太困了。”
闻纪年没有动弹,也没有把他推开。
仲星燃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闻纪年没有惊醒他,轻轻地起床出门,跟着剧组去了鹿灵山。
因为要带很多人和器材,他们坐的是那种载重很沉的大巴车。
余文楠缩在最后一排,脸上戴着墨镜,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只在闻纪年上车的时候,抬头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鹿灵山离鹿北不算远,坐了两个小时车就到达了目的地。
山上行车不便,大巴在半山腰停下来,众人扛着东西又走了一段路,终于抵达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