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老二次元不能结婚![原版](90)
时章心里又暖又怕,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瞒你,我只觉得这是小事,告诉你徒增担心。”
宋拂之夹着棉球往时章胳膊上抹药,皱着眉停下:“你还不是故意的?”
简直一切都是有组织、有预谋、有计划的。
“依我看,要不是我看见了,你压根不打算告诉我。”宋拂之说。
时章这次没讲话,因为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他是真觉得没必要,小时候受的伤比这重得多,时章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所以早就养成了受伤自己处理的习惯。
“以后要告诉我。”宋拂之垂眸道,“我有资格为你担心。”
时章心中一酸,点头说“好”。
宋拂之替他上好药,话音一转,慢悠悠地说:“既然时教授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手——”
“那下次你也别用手了吧,就用眼睛看着。”
第47章 晋江独家47
宋拂之给人上完药,拎着药箱出了卧室,连头都没回。
时章在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宋老师好像真生气了。
时章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有点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
等宋拂之放完药箱回来,看到的就是时章一个人面目严肃、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好像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像一只呆滞的猫头鹰。
宋拂之没忍住笑了:“想什么呢?”
时章脑子都没过就回答道:“在想怎么哄你。”
这句话一出来,两个成年男人的表情都没绷住。
时章是羞的,宋拂之是乐的。
“时教授下了床就有点不聪明。”宋拂之评价道。
“意思是我在床上表现不错?”时教授智商慢慢恢复。
宋拂之瞥他一眼,空了半天才视线飘忽地应了句“嗯”。
时教授确实聪明,无师自通,天赋异禀,三两下就找到了他的点,让宋拂之一下子酥得跪都跪不稳。
昂贵的大床现在简直没眼看了,床头那一团细碎的百合花瓣,像是被迫堕落的圣洁天使。
宋拂之看得脸颊发烫,只想让一切快点恢复如常。
宋拂之掀起床单的边角,动作类似于吃完饭后清理桌面,打算把床单当桌布,整个儿一掀,包起来扔进洗衣机。
掀到第三个角的时候,时章按住了他的手腕。
“我来收拾吧。”时章温和道,“你先去洗澡。”
宋拂之说:“我已经开始收拾了。”
时章还是说:“没事,我一个人能搞定。宋老师辛苦了那么久了。”
教授总是道貌岸然地说这种话。
宋拂之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撅着嘴哼了声,不情不愿地拿着毛巾进了浴室。
其实说实话,如果此刻他能躺着,绝对不坐着,如果能趴着,绝对不站着。
出去拿药箱和回来收拾床都是宋拂之强撑着意志进行的,刚结束在床上躺着没什么太大感觉,等神经末梢上强烈的兴奋感褪去,深刻的酸与痛才一层层翻涌出来。
浴缸还没放满水,宋拂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躺了进去,双腿稍稍分开,不太能并拢。
这后劲太大了。
时章在外头,没有直接收拾床铺,而是先把床头那些被扯撒的花瓣,一片片拾了起来,和花茎一起,装进一个袋子里收好。
床单中央星星点点地布着浅色湿迹,褶皱纷乱。
时章喉结动了动,才默默把床单给换好了。
“我能进来洗吗?”时章站在浴室外,礼貌地敲了敲门。
宋拂之带着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还有必要问吗?”
时章下一秒便推门而入:“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他踏入浴缸的前一刻,宋拂之在下面叫停了他,轻轻皱着眉道:“手臂,抬起来。”
时章无奈又听话地抬起受伤的那只胳膊,慢慢坐入水中。
两人距离很近,今天没有泡沫的遮挡,一切都清晰无遗。
但现在宋拂之眼里什么也没有,就盯着时章的伤口看。
“挺深的。”宋拂之又皱了皱眉。
他每次皱眉,时章就会跟着心里一酸,淡淡的那种抽痛。
但现在宋拂之是在为自己担心,时章心里又会涌起一股带着酸的甜。
时章按着宋拂之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安抚道:“不痛,很快就会好。”
宋拂之冷冷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不痛。”
时章抿抿唇,不好意思地说:“应该没有你痛。”
他还要补充一句:“我被石头划伤了,就半秒钟的事情,但是宋老师很辛苦……来来回回那么多次。”
“……”
宋拂之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
这话说得完全没法反驳。
本来宋拂之觉得自己算是“经验丰富”,但没想过曾经的经验完全派不上用场。
以前能顺利接受的东西,和时章简直是两个量级。
宋拂之那时连叫都叫不出声,濒死般地喘气,时章在他身后忍得眼眶发红,也是很不好受。
反正是大汗淋漓地折腾了很久,花都碎了,掌心全是自己攥出来的指甲印,得要时章一直吻着安抚才行。
方才在卧室里灯光昏暖,没人分神,现在宋拂之身上被留下的痕迹也都浮现出来了。
后脖颈和耳朵后是重灾区,吻痕层叠。
好在宋拂之自己看不见,只有时章看得默默掐自己手心。
宋拂之倒是在给自己身上抹沐浴露的时候吓了一跳,腰侧泛着青紫,上次在露营的地方被桌子磕都没磕出这效果。
“操。”宋拂之都看愣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皮糙,磕着碰着都不容易留痕。
这一身看着太惨了,时章低眉顺眼地伺候他洗澡,疼惜地说:“做一次代价太大了,宋老师如果不喜欢就少来点。”
宋拂之顿了顿,好心地提醒他:“没关系,反正下次时教授用不了手。”
时章露出一个吃瘪的表情,让宋拂之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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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章拎着一个帆布包走进实验室外面的办公区,俩学生齐刷刷地抬头。
刘洋关切地问:“老板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啊?”
“好得很。”时章淡淡地说,“如果你像这样多关心关心组培状态得怎么样,没准里面就不会长出那么茁壮的菌群了。”
刘洋立刻闭嘴了。
时章也没多跟他们唠叨,和别的研究员确认了一些日常进度后,就又拿着袋子离开了。
顺便带走了一套做标本的装备。
时章回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
里面装着的是他从床头收集来的百合花瓣。
植物标本时章从小到大做过无数个,但是要做这么细碎的标本,这还是头一次。
甚至不能称之为植物标本了,这更像是在做艺术创想拼贴画。
其实把这些被宋拂之揉碎的花瓣收集起来,只是时章的一念之间。
他本能地不想要这些被宋拂之触碰过的植物被丢弃,他想将它们收藏起来,看到它,就能回想起那时的场景。
这是一份私密回忆的具象化,时章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做标本,门外甚至挂上了“请勿打扰”的标牌。
他不想要任何人看到这些花瓣。
装裱标本后,角落的标牌上都会注明物种、采集时间、地点、地形等各种详细信息。
这次也不例外。
时章取过标签纸,在上面写了一个日期,接着写下“卧室”,然后标注了一个小小的“初次”。
下午没课,时章拿着做好的标本,驱车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家里。
自从结婚之后,时章就很少回之前的家。
刚打开大门,里面便扑来一阵许久未曾有人居住过的特有的潮气。
窗外鸟鸣啁啾,这周边的环境是一如既往的好。
屋内一切摆设皆是熟悉如常,却让人觉得有种陌生感。
接着简单打扫了一下卫生,虽说也没什么可打扫的,屋里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