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我(69)
裴部长在一旁一听,又忍不住瞪他一眼,小孙女他还没见着呢,也不知道抱给他看看。
裴老爷子听到曾孙女,也是坐不住,但是到底忍住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完,“你这次的事,处理的很不好,现在外头对你的议论,都传到我的耳朵里。这几年,你都不要想别的了,好好把手上的工作做好。”
裴祁垂头表示明白,认真道:“爷爷,就是你不说,我这几年都不会再有其他动作的,我都结婚了,以后自然不会跟以前一样,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叫小鱼儿长大觉得我这个爸爸的没给她铺好路。”
裴老爷子一下就给他逗笑了,手指着裴祁道:“你啊你,快去把小鱼儿带给我看看!”
其实裴祁找了这样一个对象的事,除了一开始大家震惊之外,也都迅速冷静下来。事已成定居,大家也不可能再把孩子塞回肚子里,现在裴祁愿意承认这个女儿的身份,其他人再反对也没用,难道还能叫裴祁做一个抛妻弃女的人?
那人品可就比在外面乱搞还难听,谁都能在心里唾弃他几声,叫他以后怎么建立威信,怎么服众。
毕竟,没结婚前,在外面乱来,说破天也就是年轻爱玩罢了,涉及到婚姻后代问题,才会让大家重视裴祁的选择。
事情谈妥,裴老爷子也见了曾孙女,所有人哪怕开心不起来,也要露出一张笑脸来。吃饭的时候,桌子上一团花团锦簇,裴老爷子对韩知宥也和颜悦色的,似乎韩知宥一直是他心里属意的孙媳妇一样。
临走前,裴老爷子还送了一件见面礼给他,说是他老伴儿的首饰,希望他不要嫌弃。
裴老太太驾鹤十多年了,她的遗物临走前分出去一部分,剩下的还留在裴老爷子手上,她知道自己的大儿媳妇是个出手阔绰的,对待亲儿子的媳妇肯定只有更大方的,但是对于自己喜欢的大孙子的未来媳妇,裴老太太惋惜不能亲眼见到,怎么也要留个心意。
韩知宥一看,觉得东西沉手,有些不敢手,瞄裴祁的脸意思,裴祁倒是老实不客气,伸手跟他一起接过来,还对他说:“还不快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韩知宥照做,裴老爷子果然满意至极,满意过后就是问:“你们小夫妻俩还没有给小鱼儿定大名吧,我——”
“爷爷,定过了!”裴祁打断裴老爷子的话,“叫裴莳予,好听吧?”
裴老爷子顿时不高兴了,重重哼了一声,背过身去,看一眼自己的大儿子,裴部长一看,就知道是要他收拾裴祁的意思。
虽然,裴老爷子是没对裴祁大声过,但是裴祁不听话起来,他还有儿子使唤呢,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裴部长非常隐忍不发,开车的路上都没表示什么,等到裴祁说要送韩知宥回去的时候,他才强行把他扣下来,说:“你急什么,小韩这么大个人,还不会自己回去?再不济,还有你妈跟着呢!”
裴祁听他爸的架势,顿时感觉不好,找朱女士求救。谁料,他妈对他一肚子火,恨不得丈夫揍他揍得再狠一点, 高高兴兴地拉着韩知宥要走。
韩知宥也不是没有眼色,被朱女士拉着的时候,没有那么干脆,三步一回头地看裴祁的方向,说:“裴祁……”
朱女士说:“他爸找他有事,我们跟着去也没用,走,赶紧抱小鱼儿回家去。”
说是这么说,但是朱女士看韩知宥对自己的儿子这么关心,也对韩知宥更顺眼了,毕竟自己儿子付出那么多,人家也是领情的不是吗?
当晚,裴祁回来,就见他沉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韩知宥还没来得及关心他怎么样了呢,人才刚刚走近他的身侧,就叫裴祁长臂一捞,整个人都被他抱住了。
韩知宥低下头,看着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的脑袋,伸手呼噜他的头发,好笑说:“你爸打你啦?”
裴祁哼哼了一声,抬手打掉了他的手,韩知宥见他这么郁闷,不好再看他的笑话,好声好气地继续问:“那是怎么你了?”
裴祁这才放开他,拉着他坐跨坐到自己腿上,双臂圈住他的腰,没什么精神地道:“我觉得你那儿那儿都很好,怎么搞得我和你结婚,就跟大逆不道一样。”
他牢牢看住韩知宥,说:“要我说,小鱼儿就别抱给他们看了,不喜欢你,还要看你生的女儿,稀罕!”
韩知宥听他的话,不由感动,说他不好吧,但是却又总是会把自己放在心上,绝不容许别人轻视他。
身体便软了两分,捧住他的脸柔声道:“爸爸怎么说的?”
“说我老大不小了,还不着调,他骂我越狠,就是越觉得你不好喽。”裴祁用一只手盖住他的手背,将脸埋进他柔软的手心,接着又嫌不够,嘴唇胡乱地在他的掌心亲了几下,嘀咕:“没和你公开之前,怎么不说我着调?”
韩知宥的手心被他弄得发痒,缩了回去,裴祁便凑过来,覆上他的唇,亲了两下:“我没觉得自己委屈,也不需要别人替我委屈,更不希望别人因此对你带上有色眼镜……”
他说得十分认真,韩知宥一时听住,忘了推开他,裴祁就越吻越深,等韩知宥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抱了起来,朝卧室走过去。
韩知宥顿时伸手推他,裴祁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吮吸他精致纤巧的锁骨,赖皮道:“亲你一下都不可以?”
你那是亲一下吗?韩知宥打他:“你还没洗澡呢!”
裴祁便哼笑:“你陪我洗?”径自走到卧室带的卫生间里,把他放到了地面上,双手围在他的身体两侧,把他压在墙面深吻,过了好一会儿,把韩知宥亲得晕乎乎的,才放开他。
他瞅着面颊仿佛染上一层胭脂一般的韩知宥,笑道:“还说下次不会被我骗了,听话,乖乖,把腿打开。”
事后,韩知宥回想起来,深恨裴祁这人真是不择手段,裴祁见他对自己咬牙切齿地,一脸无辜地说:“怎么这么看我?”
韩知宥把脸埋进枕头里不看他,裴祁硬扳过他的脸,说:“你不嫌闷啊。”
“不想看你。”韩知宥照直说。
裴祁一脸被他伤到的样子,韩知宥冷哼,裴祁现在吃饱餍足,没什么脾气:“那你闭上眼,我看着你就行了。”
韩知宥伸手把床头灯关了,落地窗帘遮住了天光,房间内一片黑暗。
“……”裴祁心说,他还有手啊,在黑暗中摸索着韩知宥的身体,韩知宥蹬他,他就用自己的腿把他作乱的腿夹住,双手也把韩知宥捆在怀里,半压着他,道:“睡了,别闹了,你再闹,我就再干你一次。”
韩知宥真想咬他一口,但是裴祁在这种事一向说到做到,于是没再说话,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均匀起来。
倒是裴祁颇为失望,还以为韩知宥继续跟他闹呢,白期待了,把人香了下,也跟着一起睡了。
回家
韩知宥和裴祁两个人的婚礼,最忙的倒不是他们本人,而是两家的大人。尤其是裴家这边的婚宴,定什么酒店,怎么安排宾客的座位,邀请名单,一桩桩一件件,全是都麻烦事。
两个新人,是一点也不操心,就是去民政局那天,都是赶着时间。裴祁先和韩知宥拿了身份证、户口本过了程序,拿到红本子之后,裴祁又要赶着送韩知宥上飞机,让他赶紧回校去做答辩。
“这个结婚证,说好了拿给学校,给你加学分,你别不好意思。”裴祁嘱咐他。
韩知宥不像裴祁这般厚脸皮,拿结婚证加分都理直气壮的,接过裴祁给他递过来的包,白他一眼,催他:“你回去吧,不是说要参加一个会吗?还不走?”
裴祁真想陪他一起走,无奈他前脚才答应了裴家两个长辈,要好好做工作,不能转头就以陪媳妇参加论文答辩请假,实在太不像话。
“到了就给我打电话,别忘了。”裴祁叮嘱。
韩知宥点头,说:“知道了,不会忘的。”想忘也难,裴祁自己也会打过来。
等裴祁真要走了,韩知宥又想起女儿,道:“小鱼儿你好好看着,晚上要是哭,你也去看一眼,别睡得跟死猪一样!”